“王妃,您当时刚被诊出喜脉,而事情又已经解决,当时王爷瞒着您也是不想让您太过担忧……”
“奴实在是,并非隐瞒不报!”
月儿跪在地上,艰难的说出来后便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等着玉雅唯的发落。
玉雅唯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抚在肚子上,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只看着她道:“你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重点,究竟发生了什么?”
月儿为难的劝道:“王妃,这件事真的都已经过去了,您现在怀着身子……”
“说!”玉雅唯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当日传闻,温侯世子带着六娘子去了青楼,这件事被忠勇公幼子说了出去闹的沸沸扬扬,后来不知为何,第二天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这件事了……”
月儿最后被逼无奈还是说了出来。
玉雅唯听完胸膛起伏不定,心中勃然大怒。
温谨之,温侯府,好一个温侯府!还有忠勇公,欺人太甚!xǐυmь.℃òm
竟然如此坏我小妹名节,觉得我长宁侯府无人吗?!
这般想着就要绕开从说完话就紧盯着她动作的月儿,要出门去——
“哎?爱妃,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刚打开门,正巧忙完诸多事宜的肃亲王做推门姿势要进来,见她如此忙扶住了她,问道。
玉雅唯见到他更是气的不行,狠狠地推开他,扶着门墙怒道:“王爷,我妹妹那般大事你居然都瞒着妾身,连封家书都扣留着不让妾身看,王爷是想如何?”
“这,这话从何说起呀——”肃亲王又焦急又担忧的道。
看向房中还跪着的月儿,心中一惊,莫非是那件事……
坏了!
玉雅唯尚还保留着点理智,略微平静了一下,沉静的道:“此事王爷若是真拦着妾身,不让妾身去看望妹妹,就不要怪妾身不讲情面了!”
“本王不拦着,可今日天色已晚,爱妃明日,明日再去,不要动怒,小心腹中的孩子。”肃亲王又去扶着她,闻言顿时点头,一副她说什么他都依她的模样。
玉雅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不早。这时,她的理智也回来了七七八八,确如他所言,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
他们瞒了她这么久,事情早已过去,她也只是实在担忧,气不过。
小妹今日连她的生辰都没来,肯定不会只是感染风寒,这八成就是个托词,如今,也不知小妹真实情况,让她如何不心忧!
……
翌日一大早,玉雅唯便起床了,一番收拾停当,准备好了礼物,就要回长宁侯府。
而肃亲王则坚持要跟着她,她拗不过只能让他跟着,不然门都不好出。
因为回来的匆忙,连帖子都没有递,纵然有失礼节却也顾不得许多。
长宁侯府一阵慌乱,幸好今日休沐,长宁侯虽然出门了,但世子玉斐清还在家中。
玉雅唯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小妹现在怎么样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不说与我递个话,好让我知晓……”
玉斐清与肃亲王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心中猜到了原因。
“长姐,这不是……已经过去了。”
“你还当我是你的长姐?快带我去看小舞。”玉雅唯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
玉斐清为难道:“长姐,小舞近日感染了风寒,你去万一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玉雅唯淡淡的撇他一眼。
“行,我自己去,不劳烦你。”
说着不顾两人的阻挠,推开他们,径直往舞柳园的方向走去。
玉斐清赶紧给下面的人使了颜色,那人领会了意思连忙小跑抄近道去了舞柳园。
等几人来到舞柳园的时候,一进院子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外面还有人在煎着药。
肃亲王闻到药味就不想让她进去了,偏偏拦不住,只能由着她皱眉走进去。
到了门口,毕竟是未婚女子的闺房,肃亲王与玉斐清便止了步子,在外面守着。
玉雅唯初一进来,药味更浓了,还听到了小妹的咳嗽声。
走进内间,看到房中小妹的贴身丫鬟柳眉柳樱都在,而小妹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的过分,被子紧紧的盖着,只露出了一张脸来。
“长姐……”玉舞儿刚一瞥见她,眼泪无声的就出来了,只哽咽着喊出这一句。
玉雅唯眼眶也有些红了,坐到她床边,手轻抚着她消瘦了许多的面容,听着这声音心中十分难过,轻声问道:“这是真病了?怎么声音这般嘶哑……”
长姐如母,玉舞儿与玉雅唯年岁相差八载,自幼即便父母还在时,也是长姐待她最好,最温柔。
便是长姐脾气不怎么好,性格张扬肆意,却只是在外人面前如此,无论长姐对其他人如何,对她,确实再好不过,一声斥责都不会与她说。
当年,长姐出嫁,哭的最厉害的便是她,后来家中一夕巨变,长姐赶回帮忙,却不能久留。再后来,三哥回来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住了外面世间所有的伤人之语。
可她还是时时刻刻不得不日渐小心行事,变得敏感多伤,有委屈也不在说,因为不想在让他们为她担心,能忍则忍。
这些年来她本来以为她的内心已经变得坚强了许多,但是,这一刻,她觉得她什么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被长姐呵护着的妹妹,遇到委屈依旧会哭的不行的妹妹。
哭的一塌糊涂。
她知道她不应该让长姐担忧的,况且长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长姐是这个世间对她最好的人了。
看到她如此,玉雅唯心中痛的厉害,便是幼时,受到天大的委屈她都从未这样哭过。
温谨之,忠勇公,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收了心中的戾气,她俯下身,轻轻抱着她,像是以前那样,语气温柔的安慰她:“好了好了,小舞乖,有什么委屈跟长姐说,欺负我们小舞的都是坏人,长姐一定帮你,绝不会放过他们!”
玉舞儿哭的顿时说不出话来。在长姐怀里,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害怕和恐惧都哭了出来。
长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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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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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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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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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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