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会,淡淡地道:“很久没和你联系了,自从上次出去后,都没怎么联系了,大家都很忙,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过,以前在联系的时候,大多数也是我打你电话的。”
“我觉得这种习惯并不是很好,至少对追女孩子来说。也许我并不是你要追的人,所以你这样,那倒是无可厚非了。吃饭还是不必了,还是谢谢你!”
陆枫面色微变,心中充满了愧疚道:“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苦心,很多次都让我感动不已。当我和别的女孩子相亲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的好来。那时我好希望能尝尝你亲手烧的饭菜,想到能和你一起看青山湖光、细水长流,想有种家的感觉。”
“这样吧,这周末晚上你有空的话,能陪我好好谈谈吗,对于我都市太嚣喧,就去龙泉山吧,因为我喜欢山里的宁静,犹如自己真实的心境。”
“也许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或爱你的人,但还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以后的人生,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但我还是希望这会是新的开始,让你从此不会觉得累,至少让彼此不会觉得遗憾。”
他颤抖的声音,让刘梦玲的心海深处剧烈的震荡了一下,轻咬着下唇,默然同意了。
一路走来,我们在跌跌撞撞中学会了坚强;在起起落落中学会了安然;在繁华落寞中学会了面对;渐渐明白,有些路,要用脚去走;有些路,要用心去走。
与刘梦玲相约的那晚,风呼啸着抖落一地的残叶,他就定定地站在那里,心绪凌乱,随风乱舞。恍然间,电大老师讲的那堂课又重重袭来,今天我们来说说鲁迅与朱安:这是一段孤独绝望的婚姻。
1906年,远在日本留学的鲁迅在母亲的反复催促下,终于不很情愿的启程回国。母亲想让鲁迅回家完婚,鲁迅回答说,让姑娘另嫁人为好。但母亲却来电假报说:母病速归。
回家后的第二天,婚礼便如约举行,在此之前鲁迅从未见过这个姑娘,她就是朱安,比鲁迅大三岁。
那个时代,许多进步青年遇到包办婚姻,会义无所顾地选择与家庭决裂,然而鲁迅没有,为了一个孝字,为了不让年迈的母亲伤心,就如红叶一样,默默忍受。或许有一天,在家庭的压力下,他也会如此。
婚礼的当天晚上,鲁迅彻夜未眠。朱安数次小心地说睡吧。鲁迅一个字也没有回答。第二天晚上鲁迅在母亲屋中看书,后半夜睡在母亲屋中的一张床上。
第三天晚上鲁迅仍在母亲屋中。朱安在新房中独自作着各种各样的猜测,眼泪不停地流着,无名的痛苦使她不知所措。
鲁迅的痛苦无疑是绝望性的,这种痛苦影响了他今后的思想和生活,而朱安的痛苦绝不亚于鲁迅。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没有文化的女人,在这婚姻中,她从一开始就处于最为被动的地位。
第四天鲁迅和二弟周作人及几个朋友启程东渡日本,这一走就是三年。如果这样的婚姻终究还是痛苦,离开也是一种选择,为了逃避现实的苦难。
鲁迅和朱安婚后的两年,先生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郁,显得很苍老,而他实际上只不过刚刚三十岁。这一时期鲁迅拼命抽烟喝酒,近于自暴自弃。
正当他在极度痛苦中寻求出路时,“辛亥革命”爆发,鲁迅离开前往北平,渡过了31岁到38岁之间的独居岁月。
朱安在绍兴,伴随着周老太太,度过了三十多岁到四十出头这段生命。她结婚也有整整十三个年头了。对她来说,这十三年的婚姻等于一片荒漠。
这是怎样的婚姻,在家庭的责任下,与一个不爱的人结合,自己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甚至自我沉沦,而且对于那个女子又是何等的不公平,她有着传统妇女的闪亮美德,却最终为了不美满的婚姻,而清守孤灯一生。
陆枫正胡思乱想间,一辆桔黄色的电动车嘎然而止,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下了车,他缓步上前,挥手打招呼道:“你来了,我们上去走走吧!”
熟悉的声音,温和的笑容,这一刻刘梦玲原本那幽静的心境微微一颤,她缓缓抬头,望着那张脸庞,仅仅只是几月的时间,那对黑色的眸子却是疲惫与深邃了许多,那番模样,仿佛他经历了许多。xǐυmь.℃òm
一片苍翠的人工竹林,在绿色灯光的掩映下,如梦似真。陆枫一下子也不知从何开口,随意地问道:“你现在每天下班都还要帮家里做生意吧,你家条件不蛮好嘛,干嘛这么辛苦挣钱。”
“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目的,我妈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很尽力的一个人,她现在也是在尽力做好自己的生意。”刘梦玲的心海中浮现出自己父母,在寒风中摆水果摊的影像,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冷风冷雨的,还要在外面做生意,真是挺苦的。这年头做生意都不容易。估计他的父母等有外孙抱了,就会洗手不干了,毕竟吃吃是足够了。陆枫又道:“那你对现今的状况有何打算?”
“暂时没有。我和公司签约一年,再过几年也老了,没什么成就。”刘梦玲轻描淡写着。
总有一天你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而那些曾经追求的梦想,会渐渐倒在人生的路上,成为一个真正的梦。
今天的刘梦玲回话与以前乐观自信的性格大相径庭,多了一丝沧桑。是啊,以后的日子就像安排好的剧本,结婚、生子、庸碌一世。
等到那时作为家里的中坚主力,重担一身挑啊!想要放手去开创一番事业,至少也得等孩子大了,那时还不知会不会有现在的豪情壮志。
最近陆枫在看成功学方面的书籍,记得里面有句话,特别发人深省。我们总把喜欢做的事留在最后,可惜死亡来临之前并不通知我们,所以绝大多数人留在最后的、最喜欢做的事都被带到坟墓里去了。
人生如路。须在荒凉中走出繁华的风景来。而现在的陆枫也觉得人活一世,有些东西一定要试着去拼一下,才能无悔此生,要不只剩下空白一片而已。
陆枫的脸上露出不服输的神色来,“就这么简单?我原来还想参考下你的人生大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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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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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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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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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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