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勃然变色,真正的麻烦来了。
起先只是一种大海微澜般的缓慢跑动,那是一种猎豹出击时的杀机先兆,紧接着和这种缓慢的轻盈毫不搭配的沉重马蹄声越发的雄浑激昂起来,从马蹄上践踏而起的黄烟好似缠绵萦绕着直入青天的巍峨高山的山腰的恬淡白云般自那粗壮的马蹄根部不规则的飘逸,这使得这些原本看起来沉重的骑兵再一次的梦幻般不真实起来,厚重的尘土压迫着天空中的骄阳,天地之间变得狭小起来,而高顺带领的骑兵则如刻画精细的浮雕般越来越高大清晰。
天地间再容不得有半点犹豫和丝毫的迟疑,每一个身披重甲的骑兵已经变成了在弦的利箭般蓄势待发,这人世间无比的锋锐和凌厉汇集在一起就好似百川东到海般兴奋雀跃起来,在下一刻就会成为令人全身心恐惧颤栗的山呼海啸天崩地裂鬼哭神号。那份愈演愈烈的沉重根本就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承受的,也许面对这天灾一样突然其来的冲击,没有人能逃出彷如天谴一般的惩罚.
“陷阵――!”如同魔鬼般催人姓命的声音从青州骑兵的嘴中爆发出来。一种不可阻挡的洪水泛滥感在这古战场的上空汹涌的肆虐开来。
高顺一马当先,右手的长枪傲然挺立,在呼啸的风声中那枪锋好像可以割破整个的空间,紧跟在身后动作整齐的的重骑兵此时则好像变成了高顺的无数个**,拥有着和高顺一般无二的杀戮姿态昂扬的向前冲击。那目标当然是直奔张燕而去。就好像高顺在瞬间之内被放大了无数倍,变成了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巨人般不可阻挡。
自刚才被于禁的轻骑兵一阵激射后,黑山军的正面部队已经被削弱的损失殆尽,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部队也是军心涣散,刚才在看见于禁的轻骑兵开始后撤的时候,这些黑山军纷纷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保住了姓命,还可以有机会吃肉喝酒玩女人大快朵颐,谁知道前脚于禁的轻骑兵这只狼才走,后脚高顺的重骑兵这只虎就已经袭来。
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高顺的重骑兵已经如同绝世宝刀刺穿窗户纸般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面前的黑山军的防线,面对惊涛骇浪而来的骑兵,黑山军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席卷而过,就好像在塞北寒冬的冰天雪地里到已经凋谢了所有生机的枯木败枝般被青州军这阵自北面来的怒吼的朔风肆虐而过。而高顺所率领的骑兵面对这等已经被自己的声势吓破了胆的敌人根本就不屑于出枪,只是无限的加快自己的速度,所以首当其冲的黑山军与其说是被杀死还不如说是被这些骑兵的怒马狂奔践踏而死来得恰当。
那些黑山军一面胆战心惊的感受着大地的剧烈震撼,一面又如痴如醉的看着对面高顺带领下的骑兵潮水般地涌来,他们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身体居然不能挪动分毫,心中更是在进行着一番天人交战,自己的理智告诉自己:快一点避开,快一点避开,否则自己就没命了,可是他们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因为他们仿佛能够听到一个充满蛊惑感的声音在头脑中叹息着告诉他们:这么死也很好,至少会舒服一点。早晚是死,何不这样死呢?
转眼间,高顺和他麾下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马上的骑兵早就看不清什么模样,他们只是看见面前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的粗壮马蹄和如同壁垒分明的城墙般结实巨大的战马的胸前肌肉,那如梦如幻的尘土已经不能起到半点阻挡他们视线的作用,看着那战马身上闪亮汗水在马毛上流动,黑山军的士兵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将要遭受到的事情,自己的血肉将会作为战利品迸溅到眼前的这些骑兵战马的身上,就好似在为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举行的神圣祭祀一般,**而狂热。
蓦地,身体一痛,黑山军的士兵感觉自己已经旋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把什么东西向下拉去,然后自己就完全的倒在地上和这人世间腐朽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王白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一向纵横中原无人可敌的黑山军居然在一支并不出名的骑兵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些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折不挠,宁死不折的黑山军的豪杰们在遇到这些骑兵的冲击时居然完全地放弃了抵抗,只是手持兵器泥雕木塑般站在那里任凭青州骑兵的肆意践踏!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见识过高顺率领的步兵的可怕之处,现在就再一次被这些来自于徐济麾下的骑兵完全的震撼住了。如果说高顺的步兵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可怕的话,那么这支骑兵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根本不是谁能够抵御得了的,这支军队根本就不像是人间所有。根本就是自地狱而来、专门索要人姓命的魔鬼。和徐济麾下的步兵对敌还会令人兴起反抗的念头,但是任何与这支骑兵交手的敌人只怕一见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沛然莫可抵御气势马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灵魂一般手足无措,连平曰里三成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令所有漠视生死的人都产生怕死的念头。
没有参加冲击的鲍信和鲍勋也被眼前的声势惊得说不出话来,饶是鲍信早就从曹**的嘴中知道了青州骑兵的可怕之处,可是今曰亲眼一见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撼,先前对高顺有几分不满的鲍勋此时心中的那几丝不快早已经不翼而飞,现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反反复复一句话:这可能吗?这可能吗?在恍惚间鲍勋隐隐约约地知道徐济麾下这支士卒的强悍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对战争的技战术的层面,那其中还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刚才在两翼一直追击杜远的于毒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马上发现了高顺的意图所在,马上怒吼连连,开始变阵,靠近张燕方向的两侧的士兵好似两把尖刀开始向回冲击,妄图在高顺带领的这支骑兵的前方组成一座堡垒,而冲得过于前面的黑山军则自后面开始向高顺带领的这支骑兵包抄过去。
王白骑看到于毒的指挥,马上明白于毒在担心什么,高声吼道:“前方结阵,保护燕帅!”
张燕当然也看出高顺的意图,他当然可以选择马上掉头逃走,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不但黑山军会被打得全线溃败,恐怕失去士卒保护的自己最终也无法逃脱被杀致死的命运。
张燕此时已经是会以深重了。该死!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徐济的能耐,也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率军之人,本来以为徐济所谓的增援不过是虚张声势,其最终的意思借自己的手削弱刘岱鲍信等人在兖州的势力,对于自己这支数量和战斗力都惊人的黑山军不敢轻举妄动,亏自己还自以为得计,认为一切局在自己的掌握中,谁知道徐济的胃口大得惊人,不但要除去对他阻碍最大的刘岱的势力,还要一举把自己的黑山军吞掉。即便此次可逃出生天,黑山军也会一蹶不振,张燕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懊悔。
而自张牛角死后,张燕就成了黑山军的精神领袖,在张燕的带领下黑山军一路凯旋高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一经于毒的调动和王白骑的吼叫,原本如痴如醉的黑山军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地结阵冲击,要保护自己的主帅。对黑山军而言,张燕就是他们的军魂所在,只要张燕活着,他们就有战斗的勇气。
在这种意识的驱动下,第二轮接受高顺所带的这支重骑兵冲击的黑山军士兵开始灵活起来,手持长武器的士兵纷纷把自己的武器斜立而起,手持短兵的士兵则站立在两旁竭力地用手中的兵器阻挡重骑兵地前冲。如此一来,高顺麾下的骑兵地冲击速度将会逐渐的减慢,说不准还可以挽回败局。
张燕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从逐渐接近张燕前方结成抵御阵形的重骑兵那疏密有致的空隙中冲出了为数不少的轻骑兵,一马当先的则是小将文聘,他们由于没有盔甲的重负,所以可在短距离内轻易的超越重骑兵的位置而奔驰在战阵的最前方,而这个布置也是陈到最喜欢的战术,轻重交错的配置能够让整支骑军在战场上变得更加灵活也更加可怕。
只见这些骑士在离张燕的军队二百多步远时,蓦地挺腰,把自己的**离开马鞍,稳稳的直立,左手执缰绳,右手高高扬起钢制的长枪,刹那间又向前移动了八十多步远,“骠骑――!”数百轻骑兵一起把手中的投枪狠狠的抛出。
数百投枪枪化身为在云中**自在穿梭的银龙,划过天际,带着美丽的弧线向黑山军扎去。旋即这数百轻骑兵抽出了挂在马上的奇型看到,再一次将身子伏在了马背上,用力的夹住马腹,更用刀背轻拍战马的马股,催促自己的战马把速度加到极致,如臂使指的战马在感受到那冰冷的奇诡的砍刀上传来的丝丝寒意和森寒的杀机后,兴奋的加速狂奔。
与此同时,于禁的那分为三部的一千二百轻骑兵则去而复返,最前面的两部擎起了长枪加速冲击,在两翼为正前方的高顺部和文聘部清理起诸般的阻碍。中间的两部则抽出同样配置的奇诡砍刀,借助娴熟的骑术和灵活的步伐护住前面的轻骑兵,最后的两部轻骑兵则手持皮囊中的强弓硬弩开始在后方游刃有余的施放冷箭射击。
挡在张燕前面的士兵只看见越靠越近的轻骑兵的手中银光一闪,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从天而降的钢制长枪便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从头顶、从脖子、从前胸、从**、从浑身上下所有可以刺入的部分刺入。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饶是以张燕这么久经战阵的人都被吓得目如土色,更不用说别人了。其他已经挡在张燕前面的黑山军士兵有不少居然惊骇得蹲**去。这是他们见所未见的战斗方式,可以说他们从未见过比徐济麾下这支骑军作战方式更为“奢侈”的军队了,从一开始人手配置的长弓和些许强弩,到现在的投枪,这些东西都是绝对不“便宜”的东西,而徐济也在这上面体现出了他身为驸马的阔气,只是这“阔气”给黑山军带去的只有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转瞬间,在文聘带领下的轻骑兵已经掠到了眼前,每一名骑士先是把自己的身体低低伏在马鞍上,借助马的冲击从马脖子的斜下方把他们手中奇诡形状的砍刀有力的刺出,再斜割,登时,不少黑上军的士兵的前胸和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刺穿、割断。旋即,这些轻骑兵抬起身来,利用腰脚的力量开始优雅冷静的高高扬起手中的战刀,再狠狠的落下,那种居高临下的优势和没有铠甲重负的灵活立时击溃了黑山军的抵抗,尤其是站在前方的黑山军士兵死的最是惨烈,几乎清一色全是被这些剽悍似野狼的轻骑兵提刀从头劈刀尾,完全的被看成了两半。脑浆、内脏、鲜血四散飞扬。
随即,紧跟其后的那令人呼吸困难的重骑兵恶狠狠地冲了上来,数倍于高顺所辖的骑兵的黑山军却是根本无法阻挡和承受重骑兵的轰击,无数的黑上军士兵的身体被高高的挑在了半空中,更多的人则是被践踏而死。
长枪、斩刀,长枪、斩刀,长枪、斩刀……周而复始,重骑兵正面冲击、轻骑兵侧面斩杀交替使用。黑山军变成了一块可以随意切割的白菜,那不断飞到半空中的尸体就像是高顺军这把锋利的菜刀手起刀落间扬起的白菜菜沫。
于毒两翼大军也不好过,于禁虽然年轻但其潜力却是经过高顺的考验和徐济的认可的,他临场的应变不可谓不快,看到情势有变就将自己麾下的的轻骑兵分为三部,每部四百人,呈波浪式的进攻方式向两翼永无休止的涌动,手持长兵器的黑山军因为转动不灵活,被手持斩刀的轻骑兵轻易地切割下了头颅和手臂,手持短武器的步兵则直接被持有长枪的轻骑兵刺死,每一群轻骑兵的脚步只要稍微变慢,下一群轻骑兵就会迅速地补上,弥补先一群轻骑兵丧失的速度优势。
于毒只感到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无论自己怎么变换战术方式,对方马上都会迅速地作出相对应的调整,而且还各个行之有效,令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再加上激战了半曰,于毒的身体无限的疲劳起来。他现在只想靠近张燕,另想办法。
蓦地听到一声:“将军小心!”于毒一愣,却觉得**一痛,一截雕翎箭的箭尖出现在自己的胸前,自己怎么中箭了?坐在马背上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的于毒还未向明白怎么回事时,身边的士兵终于因为于毒的受伤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开始抱头痛哭,更多的人则是抛下了武器,四散逃走。
黑山军开始溃败。
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播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黑山军的士兵在经受了**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后终于崩溃了。
逃跑,必须逃跑。
黑山军的士兵仿佛达成了共识,如同在锅中煮沸的开水般四散涌去,张燕连声阻止,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完了,兵败如山倒。
但这显然远远不是结束,正面的溃败导致的麻烦源源不断的袭来,于毒的生死不知令侧翼的黑山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后方的王白骑新败之后本就是气势大受打击,在士卒中的影响力也是大大降低,此时完全收束不住从前方溃逃的败兵。
而这时候,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远远的地平线上一只孤独的军队出现了,这是一支移动的并不快的步卒,但在看到的第一眼,王白骑就再无半点抗争的意思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由远而近,这支步卒的脚步统一而整齐,仿佛这近千人好似一人一般,身披着全身重甲,遮面上露出双眼的位置里看到的是全无半点情感的眸子,冰冷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寒冷。更可怕的是他们那万物皆无法阻挡的气势,尽管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夺人心魄的压迫感却已经扼住了灵魂的咽喉一般。
陷阵营,也到了!(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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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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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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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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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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