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里四张坏牌抽出了三张,许瑰心神不宁地收回牌卡,他本人的天赋【隐士】卡牌怎么会指引到死神卡牌上?每个占卜者都有自己的占卜习惯以及常用的牌阵,他抽牌时所问的问题分别是:我们会遭遇什么?结果是什么?如何化解?
周围的人等着他解牌,许瑰收起牌卡:“这次抽的牌卡有些奇怪,我没理好头绪,总之接下来会非常危险。”
江时清站在外围,许瑰抽到死神卡牌时她有种古怪的感觉,难以形容,死神卡牌的警示越少人知道越少。
【叮,检测到玩家已经全部集齐,游戏【情书】正式开始。】
滋滋滋...滋滋滋...
系统不知怎么了发出噪音,玩家疑惑又警惕地对视,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叮,由于未知因素干扰,本次玩家将以真实的面貌参与游戏,所有女性玩家轮流当本场游戏的女主,男士随机。】
【本轮游戏【情书】详解:滋滋滋...据说在古人类的记载中...人类之间流行一种...仪式...就是情书...滋滋滋...暗恋的人会给暗恋对象...滋滋滋...抒写情书...送给暗恋对象...滋滋滋】
【如果暗恋方接受了情书...滋滋滋...那么就成就了一段佳缘...滋滋滋...如果拒绝了...滋滋滋。】
【承载着爱意的情书是会哭泣的...】
本就断断续续的系统音在漆黑中自带恐怖效果,特别是说到‘情书是会哭泣的’的时候众人的耳朵里出现一道男子的声音,低沉而疯狂,听得玩家们头皮发麻。
【叮,本场【情书】游戏开始,请拿到信封的玩家在信纸上写下自己的爱情宣言。】
每个玩家手中都出现一个信封,男性的为蓝色,女性的为粉色。黑暗中出现十张精美的课桌,桌子的右上角放了一盏古旧的雕花台灯,台灯下下放了一小瓶墨水,印泥,以及一根纤长白净的羽毛。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写情书,而且谁还用羽毛写字?”之前搭话的女性玩家风西吐槽着:“羽毛能写字吗?”
跟着许瑰进来的两个男性玩家是对双胞胎,双胞胎如同复制粘贴似的动作整齐划一地拉开雕花座椅开始构想情书,个稍微高的那一个闻言嘲讽道:“有时间多去图书馆里坐坐,副本的游戏大多和古人类相关,但凡你把【神谕公会】每月发送到端脑的人类文明史看一看,都会知道用羽毛写字起源于中世纪,那时候所有的宗教、典籍、文学巨著都是用羽毛书写的。”
江淮把玩着纤长的羽毛像在观赏什么艺术品般继续道:“而且大多都是用鹅左翅上最好的那一根。”
无端被科普了一顿,风西的脸色不大好,她拢拢褐色的卷发拉开椅子坐下,娇艳的红唇无所谓辉怼:“哼,朝生夕死的人生,哪有那心力。”
江淮舔了舔嘴皮正要怼回去,旁边的江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哥,少说点话,快点写吧。我感觉不太好。”
江添是灵媒体质直觉很强,他感觉不好那就是真的有麻烦,江淮埋头开始写。
玩家纷纷就绪,江时清坐在最末端,展开粉色的信纸琢磨着:情书要怎么写?写给谁?需要系统判定通不通过吗?情书她并不陌生,她在精神病院时曾经也是很受欢迎的。
吃个饭睡个觉放个风都能收到情书,只是神经病们的脑回路大多太奇葩,风格简直千变万化,情书的载体包括但不限于,破旧的树叶,厕纸,弯曲的铁丝,打磨成心形的砖头,像她手上这么正儿八经的一封都没有。
至于神经病们书写的情书内容江时清已经记不大清了,毕竟精神病们大多都是行动大于书面,有一天从早到晚,江时清遭遇了六个精神病的表白,在那一天天看了四场‘日出’,三场‘烟花’,一场‘海上旅行’(都是口述),精神病们描绘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稍微有了点头绪的江时清落了笔,草草几下就写完,她最后一个写的抬头一看别人都在奋笔提书,情书要写得这么复杂吗?
信纸的左上角有行漂亮的花体字,大概是个人名,右下角有个(name):要求玩家填写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江时清捣鼓了下红色的印泥,已经很干了手摸上去蹭不下一点红,难道要蘸口水?她试了试没用,挪开印泥盘底下放了枚细小的刀片,原来是要血吗?
好麻烦呀,写个情书不仅要绞尽脑汁,还要实名制加血契,难过情书会想哭。
【玩家江时清写完情书,情书一旦封装将不可更改。】
许瑰按好手印,江时清已经封装好了,封装好的情书在衔接处自动出现了一个玫瑰火漆印。
江时清瞅了瞅许瑰洋洋洒洒写满了全纸的文字不由羡慕,目光从隽秀的笔迹移到左上角,发现了不同,男性玩家和女性玩家写给的对象是不同的。
【叮,所有玩家的情书都封装完毕正在发送给收件人,玩家扮演顺序将由情书的排名决定。】
写情书的工具被收回,四周又沉寂于黑暗中。
等了大概五分钟,系统有了回复。
【滋滋滋...女性玩家扮演顺序已出,依次是陈琳、赵艳、风西、郭瑞、江时清...】
【滋滋滋...游戏进行中...由于未知因素干扰...玩家出场顺序不变,但方式发生改变...】
【滋滋滋...游戏更新中...】
卧槽,这什么情况,未知因素究竟是什么!
不待玩家反应,玩家脚下的泥地变成了地砖,空旷的周围生出数簇低矮的绿植以及鲜花,不远处一栋精美的古堡拔地而起,白墙红瓦,堡尖错落有致,一看就非常豪华而精美。
古堡的大门敞开,暖黄的灯光从屋内泄了出来照亮门前的阶梯,隐约可窥见一角里面的辉煌和热闹,玩家只是那么一想,酒杯觥筹交错的声音混合着古典舞曲的乐音传了出来。
【玩家陈琳请参加舞会...滋滋滋...】
被点名的玩家陈琳摇身一变穿上了粉色的盛装,头发精致地盘起,耳朵和脖颈都佩戴着粉色的宝石,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贵族小姐。陈琳迈出步子,刚要走动,突然往后栽倒,紧接着所有的玩家都倒了下去!
触不及防地,快得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玩家们就全部躺在地上,每个人的腹部都插了一把匕首,其余的地方都是口子,像被捅了无数次,喉咙几乎要被切断,这样严重的伤玩家们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
城堡的光暗下去,四周又恢复成黑暗,疼痛感是那么鲜明,太疼了,神经和大脑全部被疼痛和未知的恐惧取代,江时清动了动喉咙,破碎的喉咙涌出大量鲜血,她试图联系系统,系统面版变成了灰色。
系统抽风了那么久终于怠机了。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死亡的前一秒,玩家们好像都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风裹着浓厚的血腥味拂过,吹进城堡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喷溅的血液把地毯和墙壁都染红,方才玩家们所见的热闹被死寂取代。
高级玩家们连点风影都没捕捉到就被迫死亡。
五...四...三...二...一。
玩家陈琳捂着肚子坐起身来,繁复的裙装褪去她又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痛感还残留着,精神上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崩溃地大哭起来。风西趴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理智溃不成军。xǐυmь.℃òm
许瑰平躺着,头部想是被钝器砸过,死亡的冲击过大,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与他相连的【隐士】卡牌从正位变成了逆位,这代表着刚才的死亡是真实的。
江淮半跪着呕吐起来,江添蜷缩在他旁边浑身都在颤抖和抗拒,其余玩家也都不见好。
江时清捂着脖子侧过身,喉咙破风的感觉还在,这种痛比海伦坠楼死亡的感觉还要糟糕,手指摸的地方却是光滑的,她有些反应迟钝地看向周围痛苦呻*吟的玩家有些难以置信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没死?这是又活过来了?
她慢慢地爬起身,风悄悄吹过带起一阵战栗,神经和肌肉还存留被切割的恐惧,江时清揉揉太阳穴看向远处,古堡的灯已经不亮了,昏沉沉的,风一吹,树影重重有几分群魔乱舞的意味。
许瑰缓了缓翻身而起和江时清对视一眼,有些哑然,他是使用了【隐士】卡牌才把死亡的恐惧排挤出去,江时清又是靠的什么?
二人并排而站,许瑰出声:“虽然难以解释现在的这一幕,但若想弄清楚,我们要到城堡里去。”
他的气质有些奇怪明明外观还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给江时清的感觉却像是历经千帆的沧桑老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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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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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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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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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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