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不是不知道眼下的战局不利于强攻,但是金门和厦门的战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施琅的水军战舰已经出了马港,只是目前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集结在金门一带的第二批登岛部队马上就要起航前往台湾,这一批战舰的数量如果少了测和有可能会被清军水师盯上,郑成功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老部下,此时他虽然摆出一副大军仍然在港内的迹象,但是极有可能清军的水师主力已经离开了马港了,这一点在他率军离开金门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
明军的水军主力离开金门,那就意味着明军已经不具备彻底封锁住马港的水域的能力了,施琅不可能没有得到情报,因此他肯定会找到机会率军出港,依照眼下金门厦门的明军水军力量,连成一片自保勉强可以,但是要是去单独对抗施琅的水师,那是不行的。xǐυmь.℃òm
但是征台部队需要弹药和后勤物资的补给,金门厦门方面必须要派出第二批船队过来,征台明军这时候的粮食已经告罄,弹药也已经所剩不多,加上一连几天的恶战,军队中有增添了大批伤员,加上许多士兵对于台湾的水土不服,也急需要一大批医药,这些都是不得不送来的,所以郑成功心里十分着急,他急着解决掉岛上的荷兰人,然后将台湾的稳定工作交给一名心腹大将,自己带着水军舰队返回金门,以期能够逮到施琅的水军舰队,一举铲除这个自己的心腹之患。
这个时候项玉的心里面也是忐忑不安,明天就到了他的军队上战场的时候了,虽说在登岛的时候曾经和赤嵌城的荷兰人打过几仗,但是那个时候荷兰人比较轻敌,加上荷兰人的军队人数太少,就拿北纬线那一战来说,阿普尔多率领不到250名陆军士兵刚一登陆,就排成密集整形线阵列兵的队形向明军冲过来,而此时明军已经有多大4000名士兵已经登陆上岸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虽然荷兰人手中都是先进的燧发枪,但是明军阵中的弓箭手数量更多,一阵对射过后荷兰人就已经伤亡大半,加上另外一支800人的明军队伍从荷兰人的后面包抄上来,荷兰人腹背受敌,那一仗打的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项玉他们三百多人只是跟着放了两轮枪荷兰人就完蛋了,并没有遭到什么激烈抵抗。【愛↑去△小↓說△網wqu】
而这一次则有很大不同,这一次是攻坚战,用步兵的肉身去对抗敌人的火炮和高墙,这一仗他半点把握也没有,尤其是在旁观了明军这三天的攻城战的表现之后,项玉的忧虑更深了。
泉州军的营地在明军营地的东北角,而明军的营地又在热兰遮城的东面,这里距离热兰遮城的距离稍远,城墙上面的火炮打不到这里,荷兰人也不敢出城来主动进攻,因此明军的营地暂时是安全的。
明军营地里面这时正在做晚饭,大营内一片沉寂,气氛十分压抑,在南边是伤兵营,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与痛呼声。大营内除了一队队巡逻执勤的士兵外,很少看到有士兵出来。项玉低着头走过了这一片营帐,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后面跟着两个亲兵,这时也都沉默不语。
明军士气低落,他的泉州军也是如此,明天就要去进攻那坚硬高大的热兰遮城了,项玉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怀疑,历史上郑成功也有尝试过抢攻热兰遮城,不过稍稍失利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可是眼下的情形跟史书上记载的好像不太一样,明军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他作为明军的最高指挥官和这支军队的实际拥有者,为什么要做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这么做不是在损害他自己的军事实力吗?
项玉自然猜不透郑成功的心思,因为他没有机会站到郑成功此时所处的位置上,没有许许多多方面的顾虑和考量。
张聪何安几人已经在大帐里面等候项玉了,这时见他进了帐,连忙都站起了身向他行礼。
项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案首的位置上面去了,今天站了一天,又是观战又是开会,两条腿真是累的不行了。
“将军,王爷他怎么说?我们明天还上吗?”张聪在这几人中资历最老,在几人的眼神示意下起身开口问道。
“坐下吧,都不用这么拘束,王爷的意思是我们明天还是要上去参与进攻,但是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还有陈泽手下的第三营,我们人数少,要在他们后面进攻,不过这场仗是免不了的。”项玉刚刚参加的就是明天的军事行动会议。
“陈泽的第三营也不是满编的,人数也只有八百人,加上我们也才不到一千二百人,这么点人是不可能攻下台湾城(热兰遮城)的,王爷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安排?”何安紧接着张聪的问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本将也不知道王爷是作何考虑,不过我在战场上面一连观察了三天,发觉台湾城里面的荷兰人人数不多,看见穿军装的人数反而没有不穿军装的多,就是全部加起来人数也不超过八百人,不过这帮子洋毛子也真是狠,愣是打残了我们五个营!”项玉对于荷兰人的战斗力还是有一些忌惮的,至少眼下的明军和清军都比不上。
“我看那些洋毛子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占着了地理优势,咱们冲上去要先被他们的火炮打一顿,损兵折将不说还会被搅乱阵型,躲过了火炮之后又会被他们城墙上面冒出来的火枪手一阵猛打,偏偏城墙高大,我们又不能撞开城门,只好搭云梯攀城墙,这样一来更加没有还手之力,被打的大败也情有可原了。”一直没说话的张三亮开了口。
张三亮的话说的鞭辟入里,确实是明军当前的窘境。荷兰人城墙上面的火炮对于明军来说确实是一件大杀器,这个时候明军仍然是以冷兵器为主,冲锋起来阵型也比较密集,第一天的攻击就是吃了大亏,荷兰人的一阵炮轰给明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明军自己也有火炮,但是荷兰人的城墙修建的十分坚固,加上这个时候用的还是**,威力不大,荷兰人往城墙下面一蹲,明军就很难对他们造成杀伤了。
再说热兰遮城的城墙,这座城市其实就是一个城堡,并不像中国古代的城池一样有好几座城门,热兰遮城只有一座城门,城门还分两层,里面是一座铁门,十分沉重且厚实,用明军阵中的火炮是轰不塌的,外面还有一座铁栏从上往下插进地下,这个铁栏也十分粗大,明军的攻城锥撞在上面能够给你弹回来,所以只能使用云梯攀爬,这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了,滑膛枪在近距离上面的威力十分惊人,加上荷兰人手中有很多都是散弹枪,枪一开射出一大片铁砂,明军根本攻不上去,反而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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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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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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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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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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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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