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师?作家?还是编辑?”
“怎么,我很像靠文字吃饭的吗?”
“还好啦,只不过你身上有一股...嗯...文人风骨。”
此时的我正坐在一辆开往林吉行省东南部太白山脉的火车上,和我聊天的是一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名字叫董晓倩。
“文人风骨?不会吧,我又不是老学究。”
我因为最近一直在研习言字诀和儒剑本源的关系,所以身上带着一点儒生的气息也不算很奇怪。
“当然不是老学究喽,你这么年轻,应该是先生才对嘛。”
按理说我的年龄应该要比眼前这个女孩小得多,她应该以姐姐自居才对。可是也不知道是我人长得成熟,还是我此时的穿着过于老套的原因,她一直认为我比她要大上稍许。为此我曾经想过和她解释一二,但在话还未出口之前却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也许是聊的有些累了,董晓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看着她那胖乎乎肉嘟嘟的鹅蛋脸,我真有一种想要伸出手去揉捏一番的冲动。当然,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尽管我不是什么真正的儒生,但乎情止乎礼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
小世界和世俗之间虽然有天壤之别,但因为很多原因,两者一直存在着某种密切的往来。既然有了往来,那通道自然也就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通常这种通道都是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太白山脉无疑就是一处做合适建立这种秘密通道的地方,尽管它现在已经是国家级的旅游区,但还也是有很多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
在接到了那张请帖之后的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东西上了这趟火车。因为怕老爸会劝说我不要去,所以我在临走之前也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至于邵世杰、秦剑川以及我在龙城或者京师的其他故友,我则委派了秦楚向他们一一说明我的去向。至于白净衣的委托,我也只有让宋谦那小子帮我去完成了。
火车到站时正好是凌晨四点,一出车站我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太白山的方向驶去。原本我在下车时还想跟那位叫了我一路小哥的女孩打声招呼,不过在看到她那依然熟睡着的样子,我还是觉得不要扰人清梦比较好。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太白山的山脚下。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我那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却不知为何多了一圈涟漪。我记得在一年多以前,我就是从这里被贬下世俗的,当时陪着我的只有老爸一人。现在我要回去了,而老爸却选择了留下,也许我真的不算一个孝子,也许我真的像土豆大师说的那样是个很执拗的人。
普通人爬太白山可能需要耗费很多的体力以及很长的时间,但身为一名正派道士的我却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这山脉的最高峰。看着那皑皑白雪,我还真有一种“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酝酿情绪高歌一曲的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好兴致:“不知道长可是要到那上界去吗?”
循声望去,就见一白衣老者正在我的身后的不远处。看他那白白须的样子,想来应该至少有八十岁的高龄。
“是的,老先生,在下上清门王羽王玉繁,想要去东洲小世界。”
每一处通往小世界的通道,都有一位名义上的看守者。他们除了掌管通道的开启与关闭之外,还负责审查来人的身份。因为职业特殊的原因,这些人在幼年时就会学习一门很神奇的观气之法。相传只要身怀真气的人从他们身边一过,他们就能辨别出他的师承和来历。
“道长先等一下,待老朽先去查查名录。”
所谓的名录,也就是一本记载着修炼者往返于小世界与世俗之间的明细簿。
“老先生请便。”
因为这也属于是正常的流程,所以我也没有对其多加为难。当然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宋谦或者周子善,想来这位看守者也不会去查看那什么名录。说好听了这叫尽忠职守懂得变通,说不好听了这就是看人下菜碟罢了。
老者在听到我的话后,先是面带微笑的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挥那宽大的袍袖消失在了原地。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十有会以为这老者是神仙下凡,但我却知道这只不过是缩地成寸之术外加一些小障眼法。
大概十分钟后,老者又挥舞着袍袖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过这回他可没有笑脸相迎,而是阴沉着脸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王羽,你的名字已经被长老院除去了,离开,不要打扰我老人家休息。”
因为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如此展,所以我也没再和这位看守者多说什么。趁着他还没有防备的时候,我就直接施展出了鬼步,飘忽之间就到了他的身后。
老人家虽然有将近八十岁的高龄,但修为境界却只有不到两星。对于我一个五星巅峰的高手来说,擒住他无疑是小菜一碟。在三两下把老人打晕之后,我就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块刻有“出入”两字的腰牌。
腰牌是由上等的黄铜打造,因为年深日久的原因,边缘处已经出现了磨损。不过上面的暗黑色符文却依然清晰可见,好似刚刻上去的一般。
这块腰牌不是别的,正是可以开启通道的钥匙。只要有它在手,再加上我对于阵法以及天地规则的理解,想来破碎虚空重回小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根据我被贬下来时的记忆,开启通道的法阵是在一颗大松树之上。在按照回忆找到那棵松树之后,我就将腰牌贴在了它的树身上。和我料想中的一样,在腰牌接触到大松树之后,一扇紧闭着的青铜大门就凭空出现在了松树的树梢上。
青铜大门无疑就是世俗通往小世界的入口,之所以会紧闭,想来应该是我并没有掌握某种开门的法诀。其实这就和小偷去开保险箱一样,只要掌握了规律,把锁打开也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我就屏气凝神开始用自己的神识去感悟这扇门的气息。m.χIùmЬ.CǒM
青铜门的气息很奇怪,原本应该是金属性的它,此时却呈现出了木属性的特质。金克木的道理我想很多人都懂,但此时金却在生木,这就未免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篇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文字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随着那些文字越来越清晰,我顿时有了开悟的感觉。
金本克木,奈何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又生金。五行循环往复,相生相克。正所谓有正必有反,正者为顺,反者为逆。青铜门上金生木,是为逆五行。
当我想通了逆五行的关节之后,青铜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这时我才记起那篇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文字应该是我在文华阁三楼看到的那本浩然解印详述上记载的一篇小解,而这篇小解的名字正是五行假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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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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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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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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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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