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孤身一人,穿行在城市漆黑的街头,四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不知何故,竟没有一点灯火,我的耳边,听到的除了呜呜的风声就是不知其名的野兽嚎叫声音。
我壮着胆子孤身前行,却感觉到在我的身后尾随着一只硕大的、狰狞丑陋的怪物。
侧目而视,从旁边的玻璃镜子中我隐约看到了那只怪兽的样貌。
他有着野兽一样的根根直竖的毛发,却又有着人一样的身躯,只不过,那怪兽块头巨大,面目丑陋不堪。
这只怪物两只尖尖的耳朵像狼狗一样竖立在头顶,那惨不忍睹的面目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十分瘆人,在歪斜塌陷的鼻子下,长着尖厉的突出的长吻,无数匕首一样尖厉的牙齿,长在宽大的嘴里。
为了逃命,我不得不加快速度前行,梦中的我,竟然是会飞檐走壁的,而且还手中拿着手枪,我奔跑起来,凭空跃起,飞跃到旁边的高楼之上的平台上,弓起身来,两眼警惕地搜索着身后跟踪我的那个怪物。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是说来奇怪,在我每每回头,拔枪准备猎杀跟踪者时,却屡屡发现不到踪迹。
几次三番之后,我心中一横,就刻意放慢了速度,不再回头张望,而在潜意识里等候着那个一路跟随我的怪物。
借着前方高楼玻璃镜面的反光,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只怪兽的影踪,我迅捷回身,拔枪,向着怪物连续射击,可是子弹在飕飕飞出去后,却并没有击中怪物。
发现射空,我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这个怪物似乎会分身之术,刚才我在镜子中看到的不过是他的一个虚幻的影子,而他的真身已经迫近了我,此刻正举着狰狞的爪子,瞪着血红的大眼,向我扑来。
我嗷地一声惨叫着,匆忙躲闪着怪物迎面向我扑来,可是为时已晚,那只怪兽用他的尖厉的爪子死死按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紧接着,他的丑陋的生长着无数尖厉牙齿的长吻,就要向我的面部啃咬而来。
我死死地用手揪扯着怪物的脖子,不让他靠近我。
然而,我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恶心的野兽大嘴一点一点向我迫近。
我的心脏狂跳,剧烈的恐惧和绝望死死揪扯着我的心,我感觉在下一秒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人世间了。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那清脆的铃音,似一道醒魂咒,让我从噩梦中猝然醒来。
被铃声惊醒过来后的我,心脏还在狂跳不止,恐惧依旧如影随形,我拼命地用力敲打了几下胸口,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旁边的电话依旧在响铃。
想起了那个救命电话,我故作镇静,拿起手机仔细查看,却惊奇地发现来电号码正是安澜的新号码。
怎么回事?安澜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么?我急急地接通了电话,听筒中传来的不是安澜的声音,却是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是安澜的朋友或者家属么?他刚才在路上出了车祸,情况有点危急,请你抓紧时间到我们所在的医院来一趟。
我们的医院位于城市南环和北环交叉路口左右,是市第八人民医院,请你尽快赶来,伤者需要紧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什么?这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前,安澜还好端端地在我这里,这会儿怎么就会躺倒在医院里呢?如果病情不严重,安澜断然不会拜托别人来打这个电话。
糟了,安澜一定伤得很重,想到这里,我的一颗心颤抖起来,我哆嗦着手脚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穿上了外套,拿上了提包,冲出了门外。
就在我锁上门,准备进入电梯间时,我突然想到了,在这深更半夜,光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能更好地为安澜服务。
看样子安澜伤得不轻,我怕我万一赶到了医院,看到了安澜的惨状,光顾着痛哭,而无法从旁协助医生,办理相关手续等。
再说了,在这子夜时分,我并不知道,出去到外面行走,能否顺利打来出租车,我的驾照刚刚考过,但是由于我过于胆小,一时半刻还不敢开车上路。
想到了这里,我又匆匆忙忙拐了回来,来到了贾卿的门前,疯狂地拍打着他的门。
我不敢多做耽误,为了节约时间,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是否扰民了。
“砰砰砰”,在我的大力敲门声音下,穿着一套睡衣的贾总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了门,他迷迷糊糊地问我:“凌云,出了什么事么?你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穿戴整齐这是要去哪里啊?”
见到了贾卿,我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心中稍觉安慰。
“卿哥,你快点跟我走吧,安澜,安澜他出事了,就在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他被车撞了,情况很严重,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害怕带着哭腔,我等不及贾卿回答,就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襟,企图让他跟随我一同前往医院。
“凌云,你别着急,我马上随你前往,你等下,我加个外套,拿上提包和钥匙就走。”
贾卿见我焦急,匆忙安慰着我,他挣脱了我的手,连忙拐回到了房间,一分钟后,他披了一件半长款的黑色风衣,拿着手提包匆匆冲了出来。
为了赶时间,贾卿领着我坐上了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我跟随着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他的座驾前。
一辆黑色的奔驰汽车静静地停泊在车库里。
开门,上车、打火,一串连贯的动作之后,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了车库,向着我说的医院疾驰而去。
车子风驰电掣,奔跑在城市的环道之上,我焦心如焚,却无事可做,只有默默地看着从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和城市高楼,一遍一遍地为安澜祈祷着平安。
我的心因为紧张和害怕,隐隐作痛,我想哭想流泪,可是却只能选择坚强,我拼命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贾卿见我紧张万分,试图安慰我,“凌云,不要担心,由我陪着你呢。”
车子行驶到了一半时,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低头一看,来电号码正是刚才医院的号码。
接通后,依旧是那位女护士的急促声音。
“喂,你好,是安澜家属么?你到了没有?病人现在情况越发危急,我们医院正在对他抢救,目前来看,他需要紧急输血和手术,但是医院血库已经告急。”
“我,我......我马上到。”被听筒中医院护士的话,吓得心惊胆颤的我,结结巴巴回答道。
听了我的回答,贾卿为了节约时间,就加大了脚下的油门,在接下来的几个红绿灯时,他来不及等待绿灯,就一路红灯地连连闯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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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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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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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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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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