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因为对父亲的违心承诺和对安澜的愧疚,而凌乱成一片。
草草洗漱后,我躺回了床上,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眠。
想起了往日我和安澜的一幕一幕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的场景,让我伤心难言,叫我如何能够舍弃他,转身就投进别人的怀抱。
可是不答应父亲,我似乎又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对我悉心的抚养和培育。
看在他风烛残年和心脏不好的份子上,我既然已经违心地答应了,只好在明天硬着头皮去见一见那位成功的商业人士贾卿。
单单听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没有一丝丝好感,贾卿假情,他命里注定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吧。
我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一直挣扎到子夜时分,才在漂泊的大雨席卷整个城市时怅然而睡。
只是因为前半夜的困倦,让我这一觉睡得极其陶醉,半夜中,房间中似乎有什么动静,我努力想睁开双眼去探查一番,可是困倦和睡意却像恶魔一样紧紧揪扯着我不放,我继续在混混沌沌中又再次沉入了梦乡。
天色微亮时分,保姆阿姨起来做饭,突然发现了家中的反常,就大声地尖叫起来。
听到保姆那撕心裂肺恐怖的喊叫声音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急速地从床上弹跳起来,顾不上换上衣服,就身着睡衣匆匆跑了出来。
“云儿,你父亲他.....”保姆惊恐地指着客厅沙发上父亲那歪斜的身体给我看。
我匆匆跑下楼梯,急急看向那蜷缩在沙发中的父亲,这才发现父亲歪斜在沙发上,双眼圆睁,空洞惊恐地看向天花板,而胸口位置却恐怖诡异地插着家中的一把水果刀。
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口位置渗出来,染红了他胸前洁白的衬衫和真皮沙发,又流淌到了干净的地板上。
这一幕恐怖景象深深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的双腿一阵哆嗦,几乎无法往前行走,可是为了查看父亲的状况,又迫使着我战战兢兢挪动脚步,去靠近那个几个小时前还在和我说长道短的父亲。
仓惶之中,我误踩了一级台阶,登时,整个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栽倒下去,我重重地摔在了楼梯拐角处,两个膝盖疼得要命,可是这些都无法比及我心中的震惊、揪疼和惧怕。
我的一颗心脏几乎要蹦跳出来,极大的恐惧和忧虑像是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保姆回头上前一步,匆忙搀扶我起身。
“小云,你慢点,我打电话报警吧。”她终于沉静了下来,征询我的意见。
“不对,既要报警还要打120,阿姨,你快点去打,我看看我父亲怎么样了?”
我挣扎着,扶着楼梯,向着那一团刺目的令人眩晕的红色走去。
来到父亲身边,我避开了那一大滩血迹,轻轻地在他的鼻子前试了试,当发现他无声无息时,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冰点。
我不死心,紧跟着又去拉父亲的手,可是此时才发现那一双曾经温暖的大手已经变得冰冷一片。
我真的那以相信父亲已经离我远去,我颤抖着手再去摸索他的脖子,才心痛地发现在那里依旧探查不到脉搏跳动的迹象,他似乎早已经离我远去了。xiumb.com
当我意识到这个惊天噩耗已经残忍地铸成时,终于忍无可忍,放开嗓子哭喊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是谁杀害了你啊?”想到了要捉拿凶手,不能让杀害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我不敢再在现场胡乱行走,只是无助地站在原地哭泣着,回头焦急地呼喊着刘阿姨:“阿姨,你快点帮我打电话给警察,我怀疑父亲是被人谋杀了。”
刘阿姨在我的提醒下,胆战心惊报了警,很快有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到了我家豪华别墅的附近。
听着那由远而近撕裂人心的警笛声,我的心在忐忑不安中焦急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先后有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
当救护人员确定父亲已经失血过多早已身亡时,就匆匆退了出去,只留下警察在房间中勘察,寻找着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
我被刘阿姨搀扶到客厅一隅休息,警察们忙碌的身影在楼上楼下穿梭着。
我目瞪口呆、如坠深渊地看着眼前这噩梦般的场景,难以置信这一切发生的真实性。
父亲他怎么就离我远去了呢?究竟是谁杀害了他?凶手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房间中看不到太多的挣扎的痕迹呢?
警察们在房间中楼上楼下查看了半天后,似乎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听到查案的警察在低声探讨案件。
“王队,这起案件十分怪异,凶案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脚印和指纹,也没有发现搏斗过的痕迹,房间内死者卧室中物品均没有翻动过的迹象。”
“嗯,可是就目前来看,它又的确是一桩凶杀案,从死者死前的外观来看,那把匕首上并没有检测到死者的指纹,而且他的双目圆睁,惊恐地向着天花板上方在看,又不太像是自杀该有的症状。
这起案件疑点重重啊,还需要在立案后详细勘察,搜集线索,争取早日破案。”
那名被警员称作王队的人,眉头紧蹙,思虑重重地说。
想到了父亲提到的保险柜,我怀疑有人谋财害命,就独自匆匆上楼,来到父亲所在的书房,准备查看一番。
此时,父亲的房间已经取证完毕,房间内并不凌乱,一床被子被掀开,提示着昨夜晚父亲曾在这里躺过,至于他何时到了楼下,我不得而知。
在他房间的一隅,放着一只崭新而坚固的保险柜,父亲曾告诉过我它的密码。
我仔细看向那个保险柜,发现柜子外观整洁如初,似乎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我用父亲事先藏好,只有我和他知道的保险柜上的钥匙,结合密码打开了柜子,发现里面的名表、黄金、珠宝以及证券房本、合同等物件都似乎安然无恙。
暂时没有发现丢失东西的痕迹,我只好满腹疑惑地重新锁好了柜子,将钥匙收好,这才回到了楼下。
此时,那名四十多岁的王探长一脸关切地注视着我,向我询问道:“凌云女士,我想问一下,你是否发现家中丢失有重要物品?”
我匆忙摇了摇头,对探长讲:“没有,暂时还没有发现丢失什么重要物品。”
“为了案件的尽快侦破,我想请你跟我们回警队,我想向你详细了解一下有关你父亲的情况,你看好么?”王队诚恳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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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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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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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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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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