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女人对男人的本能诱惑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又不让人觉得风骚与下贱的,不是妖精是什么?
“是,我就是妖精!吃人的妖精!专吃男人的妖精!”珠儿毫不示弱的向前两步,双手一叉腰还将丰耸的胸部朝楚天涯挺了一挺,十分挑衅的道,“怎么,你怕了吗?”
一旁的白诩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然后急忙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把门给掩上了。
“你猜?”楚天涯呵呵直笑。
“我猜你就是怕了,不然这些日子你干嘛都躲着我?”珠儿闷哼了一声,“你宁愿把那个贱女人留在房里没日没夜的耳鬓厮磨,却都不来看我一眼!——真是气死我了!”
楚天涯不笑了,平静的道:“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还得经过你的允许了?”
珠儿一怔,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但又不敢发作,于是双手胸前一抱的扭过了脸去,拉长了声音道:“属下不敢——我就是生气、我生气!是不是我生气都要经过你允许了?”
“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楚天涯不和她嬉皮笑脸了,正色道,“今天叫你来,是要检查你是否已经将军令法规背熟了——现在就开始吧!从军令第一条开始背颂。”
“啊?……”珠儿傻了眼,吱吱唔唔的道,“本来,本来我都能背了的。但你一直不来检查。这么些天过去,我又给忘了。”
“你以为叫你背颂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应付检查吗?”楚天涯说道,“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哪天被砍了头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再花三天时间把它真正的背熟牢记。”
“又要背啊!!!”珠儿的脸上顿时现出极度惊恐的神色,叫道,“求你了,饶了我吧!我宁愿承受这世上最毒辣的酷刑,也不想再背什么军令条文了!再来三天,真的会死人的!”
“好啊,那就赐你黥刑。”
“什么是黥刑?”
“大宋惯有的刺配,你总该知道吧?——就是在脸上刺字、刺金印!”
“好吧,我还是愿意背颂军令法规……”
楚天涯不禁赧然失笑,竖了三个指头,“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没事了,你走吧!”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啊,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的?”珠儿蹶起了嘴来,站着不肯走。
“我话说完了。”
“我却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我很忙。”
“……”珠儿无语了,恨恨的剜了楚天涯两眼,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稍后白诩进来了,问道:“主公,可有发现?”
“有。”楚天涯眼睛一亮,“敬谦你有何发现?”
“小生也有。”白诩笑得神秘。
“那说出来听听,是否与我所见谋合?”
白诩微然一笑,“她的海东青,不见了。”
“没错。”楚天涯会心的笑而点头,“一直以来,海东青与她都是形影不离的,要么立在她肩头,要么在她头顶盘旋。还有那只老虎,这两样东西对别人来说是畜生,对她来说却像亲人一样。”
“主公也是在怀疑,她是派出了海东青与山外的人联系?”白诩说道。
楚天涯点了点头,“天堑关防备森严,七星寨的悬崖峭壁别说是人,就是猿猴也难以攀越。如果想要与山外交流消息,除了天堑关的唯一通道,就只剩下飞鸟传书了。”
“看来主公早就密切注意那只海东青了。”白诩说道,“既然现在有了这个怀疑,我们是否用点什么法子,将计就计?”
楚天涯哈哈的大笑,“这可就是你的强项了,交给你吧!”
“咦,为什么是小生?”白诩就纳闷了,“那两名女子,可都只对主公感兴趣,为何却要小生用计?”m.χIùmЬ.CǒM
楚天涯微笑道:“原因很简单。一来,她们都知道我并不信任她们,如果是我故意对她们放出什么消息,会引起她们的怀疑;二来我猜想,这两个女人意图这么明显的要接近我,并不是指望直接从我身上打听什么情报,而是为了声东击西,从你这里骗取消息。因为你是主管军机密要的军师,你向来谨慎小心,但唯独对我没有防备。”
“主公英明哪!”白诩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以来,主公都故意表现得对她们十分的不信任,原来是为了给小生用计做铺垫。”
“呵,我如果表现得信任她们,那也就太假了。”楚天涯笑道,“这几个人明显是高手。在高手的眼界里,他的对手也应该是高手才对。所以我必须表现得谨小慎微、明察秋毫,甚至坐怀不乱不为女色所惑。我敢断定,他们绝对没有指望过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于是,你是第一人选!”
“没错,是这样……”白诩深吸了一口气,眉头轻微拧起,“那这件事情,小生要细细谋划了,必须以假乱真,彻底的骗过他们!”
“哈哈,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楚天涯笑道,“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看我们怎么玩了。”
白诩闻言笑得一脸狐猾之味,拱了拱手道:“主公,小生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出来了。”楚天涯站起了身来,“任务已经交给你了,别想我会给你帮忙。”
“呃……主公难道知道,小生想说什么?”白诩一脸苦闷的道。
“你这白毛狐狸,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楚天涯笑道,“想让我出卖色相?免谈——你自己想法子去吧!”
“是……是……”白诩苦笑不迭的拱手,“就算小生真是一只白毛狐狸,对着主公,那也就真是撞上猎人了!”
“知道就好。”楚天涯笑着点头,似玩笑似当真的道,“所以啊,你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然让我自己查明知晓了,非扒了你的狐皮做袄子不可!”
“小生岂敢、小生岂敢!”白诩嘻笑的弯腰拱手。
“你,没事瞒我?”楚天涯突然脸色一正,盯着他。
白诩浑身一颤也笑不出来了,连忙拱手道:“回主公,没有。”
“真没有?”
“千真万确,没有!”
楚天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就好,不然可怜了你这身好皮毛。”
“主公,勿要吓唬小生!”白诩苦笑的直抹额头冷汗。
“说笑嘛,难不成还真能吓到你?”楚天涯轻松随意的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老爷子了,敬谦你可曾见过?”
白诩诧异的道:“难道老爷子没有和主公住在一起,或是被主公派出去办些事情了?”
“没有啊!”楚天涯也有些纳闷了,“以前他都和我同睡一屋的,这次我回寨之后,只见过他一次,就是那天珠儿跳崖时他出手相救,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奇了怪了,小生听说裘伤好像也不见了!”白诩说道,“最近小生一直忙于主公交待的事情,往返于山上山下寻找天玑宫需要的人,就很少关注讲武堂那边了。方才小生派人去叫珠儿,方才从那边得知,那个神秘的裘伤也已经消失多时了。另外,经常聚在讲武堂比划的一些高手们,最近也很少出现了。”
“还有这种事情,居然还没有人向我汇报?”楚天涯顿时警觉。
白诩说道:“主公,小生觉得,可能是老爷子带着裘伤还有那一批经常活跃在讲武堂的人,去了哪里。讲武堂,毕竟只是一个大家切磋武艺的地方,不是正规的堂口也不是军队的营盘,大家来去自如没有什么法令限制。老爷子是那里的无冕之王,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一个正规的管事的。大家来与不来,全凭兴趣。因为此也就不好捕风捉影的向主公汇报什么了。”
“说得也是。”楚天涯皱眉的点了点头,“可是,老爷子能把这么一群武林高手,带去哪里呢?”
白诩直摇头,“就连主公都不知情,小生更是无从猜想了!”
“这怪老头儿,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稍后楚天涯离开了白诩的书房,在汤盎率领的一队虎贲护卫之下走出天权宫军机堂。刚出了门,却看到大门外有个人影在那里跳着挥手。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一下差点绿了。因为大家都是男人,而那个跳得正欢的是个女子,而且是妖精珠儿。
她这一跳,名符其实的波涛汹涌。
显然珠儿是在冲楚天涯挥手,但她不敢走近。天权宫军机堂,一等禁地,不蒙召唤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看来珠儿的军令法规并没有白读。
楚天涯会心一笑,便朝她走了近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等你呀!”看到楚天涯走过来,珠儿笑容满面喜滋滋的。
“等我干什么?”楚天涯说道,“如果有事,你应该向民谊堂的统领上报,而不是直接来找我。”
“哼!别提那个糟老头儿了,他都不让我坐堂审案了,专派我打杂扫地,真是无趣!”珠儿怏怏不乐的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主公,你就给我换个职事吧!我天天闷在民谊堂里无所事事,都快闷死了!”
“他做得对啊!要是一直让你在民谊堂用大腿审案,我七星寨的名声也就要被你毁了。”楚天涯笑道。
旁边跟着的一群大男人都笑了起来。
珠儿更是恼火,“不许笑!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啊,只要能把事情办好,你管我怎么办的?——主公,你就行行好,给我换个职事吧!我真的快要闷死在那里了。我这么漂亮又可爱的一个姑娘家,要是活活闷死在了那里,多可惜啊!你也会心疼的啊,是不是?”
“那倒是。非但是我,全寨上下九成的男人都得心疼死。”楚天涯笑道,“好吧,说说看,你想干什么?”
“嘿嘿——让我做你的侍婢吧!贴身侍婢哦!”珠儿笑眯眯的道。
“我不需要侍婢啊!”楚天涯笑道,“你没看到我身边随时跟着汤盎他们么,不缺人伺候。”
“那、那你又留下那个贱女人?你口是心非!”珠儿忿然的叫道。
汤盎顿时就怒了,喝道:“贱婢,休得放肆!!”
汤盎这一吼,如同奔雷落地,四周的落叶都几乎被震飞了一层。珠儿吓得浑身一激灵退后了几步,缩着脖子道:“主公恕罪,属下知错了……其实属下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心用不善,留在主公身边怕她害了主公。因此属下才想……”
“难得你有这样的护主之心。好啊,我准你做我的侍婢。”楚天涯说道。
此言一出,包括汤盎和珠儿在内,所有人都愣了——他怎么又同意了?
“真的?”珠儿惊喜的叫道。
楚天涯淡然的笑道:“冬天来了,缺人暖床。你不是不怕冷么?好吧,来帮我暖床!”
“暖床?”珠儿更愣了,眼睛都瞪大了。
“怎么,你不愿意?”楚天涯撇了撇嘴,“那我另外叫个人。”
“哈哈!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珠儿突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十分的小人得志,“我简直太愿意、太愿意了!——多谢主公!走喽,我这就替主公暖床去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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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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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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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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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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