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淡红的霞光瞬间扑散开去,仿佛一股温暖的流韵,照耀着师姐弟二人淋了一夜雨的冰冷躯体,感觉极为舒适,就像在冬季晒着暖阳一般惬意。
不过这太阳到底还是炎炎夏日的骄阳,不多久,便散发出炎炎光辉,让师姐弟二人感觉像是置身火炉一般。[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师姐弟二人御剑飞行,穿梭于红色霞光之间,在下方百姓眼中,俨然是高高在上的剑仙。
而此刻,梁湘菱脸上粘糊的泥巴已被烈阳晒干,显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颜骥望着师姐那张“俏脸”,时而发出低低的笑声,不多久,梁湘菱也感觉到了她这位师弟的怪异,皱眉问道:“师弟,你老是在笑什么啊?什么事竟有那么好笑?”
“我……”颜骥想了一会,强忍着笑意,道:“我在想,你昨晚背着我,怎么就忽然就掉到水坑里了呢?是不是也想体验猪洗澡的滋味呢?”
梁湘菱听了他这句话,声音竟然低沉了下来,缓缓的道:“我说你像我们家养地那头猪的时候,就想起我小时候的事了呗!”
颜骥问道:“师姐,你小时候经历过得的事,很让你难过么很伤心么?让你想起来那些事,就一头栽进水坑了?”
梁湘菱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那些事情让我很难过,只是我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事,然后想着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就忍不住伤心。”
颜骥听了师姐的讲述,在那里愣了片刻,似乎对这句话有所感触,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平静的神情,对梁湘菱问道:“师姐,你家里还养过猪呀?”
梁湘菱点头道:“对呀!以前家里是养了两头猪,每到夏天,爹爹就把它们放出来,让它们找水坑洗澡,就跟你昨晚在水坑打滚一样。”
梁湘菱再往下说的时候,声音又低沉了些:“那时候我家里很贫困,没有肉吃,而我嘴馋,整天想着要吃肉,就和爹爹嚷着要把那头猪杀了吃掉。不过那两头猪是养着卖钱的,爹爹舍不得杀掉,就一直哄着我,和我说养大了再杀。然后我就一直盼着那两只猪长大,等着吃猪肉,所以每天都看着它们,去割草回来喂它们,跟爹爹一起去镇里的酒楼要来剩菜剩饭回来喂猪。冬天的时候给猪圈里加干草,夏天的时候赶着它们到水坑里洗澡,希望它们快点长大。
但是,后来我发现养猪也和养狗一样,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产生,渐渐地,我就不想让爹爹杀它们了,想一直养着它们,还把它们当驴骑呢!不过爹爹当然不会一直养着它们,猪养来就是杀和卖的嘛,最终还是把它们卖给屠夫杀了。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心里就非常难过,然后就哭了,使劲的说脏话骂着爹爹,至此以后,我没有猪可以骑着玩了,越想越生气,就把卖猪的钱都偷过来扔掉了,还跑到镇上,往那屠夫卖肉的摊主上扔了好多猪粪,后来呢……我就被爹爹赏了好几根竹竿,打得我差点断气。”
梁湘菱一段会有叙述完毕,转回头向颜骥问道:“师弟,我那时候是不是很傻?”
颜骥看着那张糊满泥巴的脸蛋,除了笑,哪还有什么想法?强忍着笑意回答她道:“是、是挺傻的。”
梁湘菱察觉到颜骥笑意颇为浓烈,皱眉问道:“有那么好笑么?”
颜骥笑着点头道:“我是觉得师姐你小时候特厉害,先把家里的钱偷来扔掉,然后又往人家的肉摊上扔猪粪,我忽然很佩服你,师姐你真了不起。”
梁湘菱不解道:“我……就算是这样?那真的很好笑么?只不过那时比较天真而已。”
颜骥摇头道:“不是天真啊!是师姐你比较善良而已,你跟猪有了深厚的感情,你们俩忽然间来一场生死别离,你当然会很难过的啦!”
这句话,梁湘菱乍听之下,觉得颜骥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对,但细细一想,发觉这话有些古怪,用胳膊肘撞了颜骥胸口一下,嗔怒道:“混蛋师弟,你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其实那猪指的就是你,等哪天你这头猪要是死了,我会高兴的哈哈大笑呢!”
颜骥倒也供认不讳,道:“是我又如何!”
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一般,忙开口对梁湘菱道:“师姐,我们回到师门天柱山的时候,再养两头猪好么?反正师姐你喜欢赶着猪到水坑里洗澡,又喜欢把猪当驴子、骡子骑着乱跑,正如你所愿。不过我不会把猪卖了,等养大了就杀了给你吃。师姐你若舍不得杀的话,就只杀一头,另外还留一头给你当马骑!”
“对了!”颜骥忽然一拍手,微笑道:“要是留下一头猪的话,另外一头猪没有朋友陪着,那它岂不是很孤单?干脆我们养三头吧,一头杀来吃,留下一公一母两头猪,让它们做个夫妻!然后咱们俩一人一头猪,用来当坐骑!”
梁湘菱见这位小师弟说话还像个孩子一般,简直幼稚到了极点,被他逗得乐不可支,弯腰捧着肚子笑了一会儿,扶着他的肩膀勉强直立起身子,笑着道:“师弟啊!我是第一次发觉你这说起话来还能这么逗,不太像呆瓜了。好!好!等回到天柱山,咱们就盖几间猪圈,养上两头猪,不过那猪就交给你来养,我现在已经懒得去养了,很脏的。”
师姐弟人谈笑之间,已经来到太清宫弟子在潇湘驻扎的地方,洞庭湖西岸的岳阳城北,有一座北遗弃了的道观,里面无人居住,太清宫一行人便将这道观收拾了一下,暂时驻扎在这道观里。
这座道观年久失修,外表看上去便破破烂烂,围墙也倒可大半,勉强可做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梁湘菱带着颜骥由正门二人,门外的青石阶梯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弟子把守,身着太清宫服饰,看上去颇有精神。
两个守门弟子看见浑身脏兮兮,沾满泥垢的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注视了许久,才认出那满脸泥垢的女子是梁湘菱,见这清丽脱俗的美丽女子成了这副模样,在那里笑得险些岔气。
梁湘菱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洁白的衣裙上沾满污泥,以为他们是在笑这个,想着赶紧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裳,理也没理他们,哼了一声便往里走。
颜骥跟她后面是咬着牙忍着不笑,现在哪里还敢跟师姐说她脸上的事?恐怕梁湘菱知道这小子拖到现在才说这事,以为故意想看她出丑,会气得将这小子头颅拧下来。
颜骥心里这样想着,果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忙对梁湘菱道:“师姐,你快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虽然你脸上没有什么,但你头发上沾了许多泥巴。”
梁湘菱点了点头,道:“我说门口那两个家伙在笑什么呢!我先找个房间给你住,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睡一觉吧!”Χiυmъ.cοΜ
颜骥点头应了一声。
恰在这时,张灵儿走了过来,她休息了一夜便能走路,看来伤口已经愈合。
张灵儿见了浑身脏兮兮的师姐弟二人,皱着秀眉说道
:“梁师姐,颜师兄,你们安全回来就好,瞧你们身上脏的那样,赶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见昨晚下了大雨,猜想你们一定会这样,就替你们烧了热水。”
她眼睛停留在梁湘菱的脸上,楞了一下,道:“梁湘菱师姐,你脸上……”
“咳咳!”颜骥干咳了两声,打断了张灵儿的话,并且使劲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往下说。
张灵儿自然不知道她的这位颜师兄拼命向她眨眼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渐渐低下头去,闹了个大红脸。
梁湘菱没心情关系她为什么忽然羞了起来,向她问道:“张师妹,你说我脸上怎么了?”
张灵儿“哦”了一声,回道:“师姐,你脸上……”
“张师妹啊!”颜骥上前一把拉住张灵儿的手,打断道:“我身上都是泥,你快跟我说厨房在哪,我先前打些热水洗澡。”
张灵儿纤纤玉手被他牵着,一张俏脸更红了,却没有缩回来,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对颜骥道:“在那!那就是厨房,锅里有开水。”
颜骥本想让她带着自己去厨房,好人她从师姐面前离开,但她指出了位置,此举便失败,不过颜骥立刻生出另一计:“张师妹,你带我去找些盆啊,毛巾啊什么的,不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哪!”
说着,牵着张灵儿往厨房走了去。
就这样,颜骥暂时逃离了“危险”,差遣张灵儿帮他找毛巾、盆,将她骗离了师姐身边。而这时梁湘菱也打了水回屋洗澡换衣了,颜骥应该是彻底脱离“危险”。
张灵儿找了一间空屋给颜骥,又亲自为颜骥找来一间干净衣服,让他洗澡后换上。那衣服是太清宫统一的弟子服饰,蓝色衬衣,白色外袍,外袍的背心上绣着天柱山群峰,峰顶是一个太极图形,此图乃是太清宫的标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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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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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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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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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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