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想法,既然喻沐不爱和他人打交道,就称了自己的意了,只要自己时时守着她,拦截别人接近她,也不让她和别人接触,自己也不断说话影响她的辨识习惯。暖-色-小-说-网暖-色-小-说-网
久而久之,这个变得更自闭的小妞在城区机关里面,会完全不习惯和除他之外的别人打交道,完全困在他肆意设定的小圈子里,就会变成他的笼中鸟,最终只能跟的人舍他其谁。
至于喻沐在外界,据他了解到的,除了回家和父母一起过活,很少和旧时同学来往,更别说与外人接触了,最后她父母就算嫌弃他头秃貌丑,也无计可施了。
在这种刻意的圈养下,本光头罗就是地球上剩下唯一的一个男人,尼玛爱要不要吧,你不要,就只能孤独终老一生了。
光头罗照着自己设想的泡妞方案坚持了快一年,自觉甚有成就,至少能感觉到,喻沐在城区机关大院里一旦离开了他身边,会变得畏畏缩缩,害怕和他人接触,就算偶尔接触也不知如何自处,只有在他身边,才会安静自如,可以自然而然地说话做事。
可是他万没想到的隐情,便是有老麦的存在,要不是为了来见阔别多年的麦哥哥,喻沐也不会辞掉原来的工作,来到城区领这份可怜的四百大元工资,而光头罗根本就没有认识喻沐的机会。
喻沐为了老麦而来,机缘巧合地在吃早餐摊点和他奇遇了,而老麦也为了解除自己的心结,同时鄙薄光头罗那种圈养党的猥琐行径,冲冠一怒拉走喻沐,俩人从此得以相认,喻沐因此达成自己来此的真正心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暂时的工作岗位。
可谓成也老麦,败也老麦,光头罗因为喻沐要见老麦而结识了她,同时也因为老麦突然拉走喻沐,从而导致他的圈养计划毁于一旦。
看到光头罗天天灰心丧气地自己去打免费午餐,老麦很想劝他一句:“小伙子,妞不是这么泡的,上网去多看看那些泡妞秘籍,洗心革面之后,去听一遍刘欢那首安慰国足的《重头再来》吧。”
可现实是,这货跟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自己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从没打算真的去说这教。
这个世界上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多的是,老麦不是教会牧师,也不是善男信女,可不会犯好心病莫名去做这个劝人为善者。
相反的是,那圈养党光头罗因为时时隔绝喻沐的交际空间,令老麦浪费了近一年时间才认回三木妹妹,他忽然心里突发奇想,该当飞起一记香港脚,将这个八字腿走路和歪着脸谄笑的驴脸驼背光头罗,直接踢进历史的垃圾堆才对。
老麦这下摆脱了影响修炼的心结,虽然节前每天的中午晚上,都有应不完的酬,只能用挤牙膏的精神,尽可能多地去修炼,抓紧每一个钟头的回合时间,凝练压缩丹田里那团液化真元。
快要接近除夕日了,老麦看着丹田里被压缩掉三分之一的液化真元,心中不免一阵高兴,接下来,便筹划一下过节的事宜。
这一年春节前后,老麦的打算便是这样,年二十九晚上携带大宗年货,前往老同事兼老岳父家中拜早年,年三十晚上携带喻沐再加大宗年货,回小镇老屋和姐姐一家人欢度除夕之夜,还有陪他们一起看春晚,到零点时分,到外头点鞭炮、放烟花。
到次日大年初一,他便和木青子老道一起带领金石宗门人坐飞机到武汉,再转大巴车前往中州县城,当然还带上喻沐以及上次昆明之行遗忘掉给好一顿埋怨的外甥女莎莎,俩女的好结伴同游。
年二十八的那天,白天上午机关工会组织春节游园活动,抛圈、飞镖、对联和猜谜什么的,城区机关下午开团拜会,在某大酒店多功能厅搞了一个自娱自乐的文艺表演晚会,其间抽抽奖,到了晚上大家再喜庆地狠撮一顿,便宣示节前各项活动全部结束。
游园活动和团拜会抽奖,老麦都有所斩获,无非是到手了不少牙膏、香皂、洗浴用品之类,也就是节前玩乐放松而已。
大年三十就开始放年假,到年二十九下午,机关大院里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在了。
老麦中午便开车回到别墅山庄,把单位发的、别人送的和喻沐自己买的年货,分成两份,全放在小五菱车上。
大约午后四点钟这样,他自己开上车子,和喻沐一起回原厂宿舍区她家去,那个司机兼保镖的女保安已经给假回老家过春节,当然过节费和年货也发了不少,连桑塔纳2000也让她开走了。xǐυmь.℃òm
待到了原厂宿舍区大门一看,已经有人在那里点排炮了,每响一封鞭炮,便宣示着有一家人开饭。
在这个城市里,每年春节前后几天,市民人家晚饭前点上一封排炮,已经是延续了很多年头的风俗。
就算后来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炮竹规定出台后,市民们也是如此,苦哈哈的人家管你个鸟,过春节连声炮响都没有,还过个屁节。
其实禁炮很多地方都是应景而已,只有少数城市真正执行,那些城市里一到除夕之夜,到处冷清清、静悄悄的,不免会有人调侃道:“国内的春节都搬国外去了,只剩下一个春晚了,干脆春节以后改成春晚节好了。”
临近家了,喻沐拿手机先打个电话回去,老麦把车开到那个单元楼下时,看到喻沐的父母已经顶着寒风,袖手在楼道外等着了。
老麦停好车拉上手刹,连忙开门下车,拱手作揖道:“喻科长、李老师,我给二老拜个早年了。”
本来笑哈哈的老喻头给他一个拱手礼弄得一愣,却见老麦绕过来打开副驾车门,一把将喻沐搀下车,喻沐倒是一出来,便跳进妈妈怀抱去了。
老喻头张开双臂,抱住老麦,大笑道:“贤婿,咱爷俩也来一个熊抱,多少年没见你来了,想念的很哪,哈哈哈。”
老麦不由一阵尴尬,这老科长退休了还不改无厘头本色,张口便是一个贤婿。
老喻头拍拍他的后背,便松开了手,笑颜不改道:“小麦,该改口了,叫叔叔阿姨了,到以后再改一次口,哈哈哈。”
老麦脸上笑容变成了米老鼠式,干笑地叫声:“喻叔,李阿姨。”
老喻头仰首又是一阵长笑。
喻沐妈妈慈和地笑着点点头,瞪了丈夫一眼,低声骂道:“你这老不羞的。”
老麦瞥一眼捂住嘴巴笑模笑样的喻沐,遮掩似的去打开车侧拖拉门,将一件件年货搬下来。
喻沐妈妈看见居然搬下来这么多年货,忙说:“哎哟,小麦,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喻沐扯住妈妈的衣袖说:“过节了,都是单位发的和别人送的,有一些还是我自己买的。”
“哇,满满一车啊,”老喻头伸头进车厢去看了看,回头说道:“我说小麦,全搬来了,你自己不留点?”
喻沐上前一把拉开老爹道:“爸——这不全是咱的,还有一半是要拉到姐姐家去的。”
老喻头马上竖起拇指,大惊小怪道:“哎哟,我说女儿,行啊,姐姐都叫上了,这回可是铁板钉钉跑不了了。”
这幕滑稽戏,喻沐妈妈再也看不下去了,伸手在老喻头后背甩了一巴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小麦啊,阿姨先上去给你们开门。”
说完,挑了两盒有提手的大礼盒,自己先走进楼道上楼去了。
老喻头左右看看,也尽可能多地拿上一些年货,笑嘻嘻地随着夫人后面提上楼了。
老麦看了看剩下的东西,觉得加上喻沐一趟也搬不完,便捡了一些轻的给喻沐拿上,自己抱上一大堆,俩人一前一后也上了楼,然后他再往返了一趟,这才搬完送喻沐家的这一份年货。
时隔十几年,老麦再次来到喻沐家,一眼看去,除了彩电冰箱,其他家什基本上没怎么更换,地板上花阶砖的釉面几乎都磨光了,原来很新的墙面,年深日久变得灰不溜秋的。
就是厅底还是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和以往差不多,让他恍若回到了十多年前,来蹭饭吃的昔日时光。
普通人家过节的吃食,无非都是鸡鸭鹅鱼式的大碗菜,老麦和喻沐家三口人就像一家人一样,提前吃上了年夜饭。
老喻头夫妇早已知道老麦过节的安排,明晚要回小镇老屋家姐那里,也是他自己的老家,大年初一要坐飞机去外地参加节日聚会,故而今晚这一餐,弄得就跟年夜饭一般无二。
老喻头笑得合不拢嘴地频频给老麦夹菜,劝他多吃,喻沐妈妈却给老麦下一步的动作给愣住了。
喻沐从小吃东西爱伸手去抓,经常是左右开弓的,没吃到一会,便弄得满嘴满手都是油腻。
老麦看见她这狼狈样,便停下筷子,扯出卷筒纸,给她擦手擦嘴。
喻沐妈妈见了忙说:“小麦,你别管她,她从小就爱用手抓东西吃,让她自己擦,快25岁了,还长不大。”
喻沐向妈妈扁扁嘴,然后尖起嘴巴伸过去,给老麦帮擦去油腻。
喻沐妈妈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老喻头倒是兴趣盎然得很,边吃边看老麦服侍女儿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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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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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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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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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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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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