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要以为唳奁找不到茅房,在去“莺歌水鸢”的路上,这可是唳奁的聊天话题之一,她是这样问的:你们除了房间有,嗯,姑且算是茅房,哪还有?
奈余是这样回答的:莺歌水鸢出门左拐右拐再左拐就是了,还有华春堂右拐右拐再右拐,还有静雅堂左拐左拐再右拐,嗯,没了,不过以后唳奁姑娘应叫恭房,茅房是平苦人家的叫法,在这儿,是上不了台面的!
如仙宫跟皇宫有关系,唳奁想想也对,权势之人当然觉得上不了台面,也影响了周围的人。
因此唳奁并不介意奈余的话。
拐拐转转,终于到了,唳奁实在疼的直接冲了进去,半分眼光都没扫给大门。
过了不知多久,唳奁脸色苍白,还很没形象地提着裙子,双腿发抖地走了出来,其速度堪比蜗牛,终于走到门那,“这恭房大气,可是好累啊!”
唳奁整个人都倚在门上,放下裙子缓缓,腿还是麻木的,一直在发抖,让唳奁想忽视却忽视不了,只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叹一口气。
“唉~怪我太单纯!”
虽是这样说,回“莺歌水鸢”的路上还是在抱怨。
“桑华你个骗子,大骗子!”
“不想给解药就说嘛!拿颗过期的糖算怎么一回事!”
“还说我不是她爹,那是承认坑我喽!你个王八蛋,坑你姑奶奶。”
“咦!我为什么这么会骂人,难道我以前也这样熬过,哼,失忆前不好过,失忆后更难过,我就没什么亲人了吗?”
“……”
等等以上皆是抱怨,忽略不计,就这样,唳奁回到了“莺歌水鸢”,结果!罪魁祸手不见了!
唳奁马上问没走的奈余,“桑华人呢?这笔帐还没算呢!”
奈余有些愣神,什么话也没听进,就在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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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桑华看奈余扭扭捏捏的样子,终于主动说话:“没想到当年我没做到的,她做到了。”
“当年,谁都走不出来,即使有,”奈余迟疑了一下,“即使她跟我说那番话,我也不一定会抬头,而现在……”
“你做到了,勇气可加,你走出来了!”桑华目光所及之处是奈余的脸,并没有闪躲,目中多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直视桑华的眼睛让奈余感到很累,微微偏头道:“你也该走出来了,昨天花卿语房间,我……”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未走出。
话未说完,桑华冷冷道:“够了,走出来跟对花卿语的态度是两码事,过几个月,我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必,”不知怎么桑华语气软了下来。
“走,如何走?”奈余很是惊讶。
“你不必知道,也别乱猜,那个豆腐渣,几个月后要成亲了,我得去啊!”
不知为何,明明是平静淡漠地语气,奈余却感到可怕!
不等奈余说什么,桑华又开口:“告诉唳奁,今曰之事,作为补偿,她今曰不必练舞了,出去帮我买一袋奶糖,要‘平氏糖吃’的。”
说完,桑华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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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奁眯着眼打量奈余,觉得奈余奇奇怪怪的,桑华看到了她重新抬头不应该都高兴吗?她们究竟什么关系?向奈余打听事情之时,唳奁也知道桑华以前也跟奈余沟通过,还是三番五次,后来知道无果还是什么的,才不了了之,唳奁是看奈余神情才猜了个二分。
奈余也感受到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便回过神来,关心地看着唳奁。
“你还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被人害,还被忽视,你说好不好!”
奈余抓起唳奁的手,紧握着,说道:“你别在意,我只是愣了神,还有桑华,其实人很好的。”
“哦!给颗过期的糖,那叫友好?”唳奁语气很平静,连丝涟漪都没有。
“桑华那是不知道才给的。”奈余紧张却又不知怎么表达好,又迟疑了会,“桑华她,说作为补偿,今天你休息一天,不用练舞了,帮她去‘平氏糖吃’买袋奶糖。”
“什么?害了我,还……好像我可以出去。”唳奁本是气结,却心思一转,兴奋剂打了一打的模样,反握住奈余的手。
奈余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生气什么的全部滚到天边,唳奁拿着自己的卖身费,和买糖费,甩着出宫令牌,高高兴兴走着出大门的路,一个丫鬟挡住了唳奁的出路,唳奁心情好,便走另一边,哪知那丫鬟边跟在另一边,并口中称道:“我家茫雪姑娘请唳奁姑娘去流溪渊,姑娘她,想吃小干鱼了。”
唳奁本要拒绝,但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在眼前,唳奁很快,不,应说顿时不镇定了。
笑道:“好的,好的。流溪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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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出如仙宫后,唳奁拿着一张地图到处逛逛,心想:奈余真是个贤惠的人啊!
到了一家铺子,平氏糖吃,是这了,进去后立马被五彩斑澜的糖果给震惊了,只可惜啊!桑华只要奶糖。琇書蛧
唳奁径直走到柜台对老板说:“老板,请问奶糖在哪?”唳奁实在怕自己经不住诱惑,才直接问。
老板只是看了一眼,继续打着算盘,立刻有伙计憨笑来到唳奁身边。
“姑娘,奶糖这边请。”说着,还真做了个请的手示。
唳奁很是呐闷,为什么老板这种态度。
伙计看出唳奁的心思,小声道:“我老板是个半聋子,真哑巴。姑娘第一次来不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唳奁点点头,抿嘴笑着,“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姑娘要买多少奶糖?”伙计也憨憨笑道。
这把唳奁问住了,奈余说一袋,一袋是多少?这给的十银子全买糖吗?不可能吧。
如仙宫,奈余走在走廊上,一顿,我好像忘了什么?怎么想不起了!
思考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到底要多少,看着伙计耐心等待着,实在不好意思,硬着头皮道,“一袋。”
“啊?”伙计估计懵了,又反应过来,“小的,中的,还是大的?”
估计是问袋子大小吧!
“小的。”想到过期的奶糖,就知道这糖桑华不爱吃,也送不出去,便不要浪费。
另外,这让唳奁再也不想吃奶糖了!死也不吃!
伙计的招待态度是值得肯定的,也没有怨色,不过,当拿出袋子时,唳奁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是一个四个巴掌般的袋子,经唳奁要求,看了都惊了,怪不得伙计也要懵了,是糖吃多了都会腻,而且只要奶糖。也不知道这小号袋子这么大,除了她,用的完嘛!事实在以后证明!
后来,唳奁只要了小号袋子的一半,伙计也是了然。
出了门,阳光明媚啊!还有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对着她。
刚想过去逗逗,一个妇女急急地出来,抱起孩子进去,还回头剜了她一眼。
唳奁无奈,摸摸鼻子,自己还不算长的像坏人吧!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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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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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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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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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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