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见我态度坚决,他对那几个捕快说道:“月儿是今年嵩云山仙姿门备选徒儿,这事要是让仙资门知道,你们担当的起。”
我一脸懵懂的望着态度坚决的父亲,仙姿门、徒儿这些都是什么?父亲以前并未向我提起。我环顾四周,发现不少百姓都是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仿佛看到深山里的佛光,还有这些捕快面色尤其为难,让我在心中对‘仙姿门’小小的崇拜一下。
看着咳嗽不止的父亲,我连忙说道:“父亲,夜风凉,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你不要为我操心。”我立刻就大义凌然的走出了家门。心想着去了府衙向县令解释清楚,免得让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把小花当成妖怪、当成话柄。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竟是此刻,县令和师爷好像用审犯人的语气对我说道:“说说它是怎么死的?”
“小花是被我不小心捂死的。”我如实说道。
师爷走过来,看着小花的死相,又拿着几张画像比对了一下,对县令说道:“太爷,这只猫和这三个人的死相如出一辙,都是典型的翻白眼、舌头外伸。这种拙劣的作案手法被我这双慧眼,一眼识破……受害者就是被捂死的。”
“是呀是呀,太爷,你看慧眼如炬的师爷都看出了我没有说谎呢。”我激动的点点头。Χiυmъ.cοΜ
师爷突然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与我拉开了距离,露出一双狐疑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对太爷说道:“咋一看,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细一想,这可是个手法成熟毒辣的连环杀手。”
“什……什么?杀手?”我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怔怔的看着师爷。
“你不要用这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师爷退避三尺,见我依旧诧异的盯着他,他决然地把头转到一边:“我警告你,你不要用这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你就是嗷嗷大哭我也不会心软的,因为我是铁面无私、匡扶正义、一心为民除害的师爷。”
底下旁听的百姓在为他拍手叫好,我忐忑不安的立着,陷入身陷囹圄的困境之中,头脑一片空白。
师爷转而对县太爷说道:“太爷,连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都用“捂”这种作案手法,可见她能下得了手去捂死人,根本不足为奇。”见县太爷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师爷补充道:“太爷,听说这只猫死的冤,临死前还说了句人话,直指她为凶手,连猫都说人话了,不杀她,不足以平民愤啊,不杀她,不足以告慰那些猫啊、人啊的在天之灵啊。”
县太爷豆大般的眼睛微微睁大,发出疑问:“她能捂死一个男人、两个捕快?”
“是呀是呀,县令明鉴,我是冤枉的。”青天白日,终于有人要为我说句公道话了,我大喊冤枉。
贼眉鼠眼的师爷拍着胸膛,道:“回大人,听说她是仙姿门的备选徒儿,会些奇方异术非常正常。”
县令直起身来:“哦?仙姿门?自古以来都听说那里是晋升仙界的唯一路径,如果仙姿门的人杀了人,应该按门规处置,还是按我们的法规处置呢?”
“太爷,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是不可信的。仙姿门无非就是几个道士和尚闲来无事在山上收徒传艺而已。只要是咱管的地盘,不管是谁犯了法,那就得管。”师爷手持折扇,敲在手心,再次获得了在场旁听的群众雷鸣般的掌声。师爷非常光荣而又自豪的朝大家微微一笑,了表谢意。
县令将牌子丢在地上,一副懒洋洋没有睡醒的样子,捏着声音说道:“嫌犯已归捕到案,押下去。”
就像所有喊着自己无辜的犯人那样,我被两个捕快轻松的拖了下去,直到我被关进牢房,我都大喊着‘冤枉、冤枉’。晃着冰冷的栏杆,望着漆黑的地牢,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入了地狱。
“省省劲吧,喊破嗓子,也不会有搭理你的。”从对面牢房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个人满头乱发,头发太长,遮住整个脸,他头上的虱子就像飞蚊在那里跳来跳去,跳的我心惊肉跳。酸臭的气息从他身上一阵阵袭来,我禁不住往后退了去。一只老鼠突然从后面的墙角跑进他的牢房,只听到‘叽叽’几声,那个人就剥掉老鼠皮,三下五除二将老鼠吃掉了。我看的目瞪口呆,傻眼了。
“看着我饭量大,他们每天都喂我吃一只老鼠。”他抿着嘴沾沾自喜道:“你那么小,估计会给你吃几只蟑螂。”
“啊?坐牢也不给饭吃?那不是在等死吗?”我一下地瘫软在地上。
“死刑犯都是这样的待遇。你看看那边那几个快死的人,老鼠都已经在吃他们的肉了,这样好啊,老鼠吃饱了肚子,养的肥肥的,我才有饭吃啊。”他往前挪移了身子,离栏杆近了些,探头对我说道:“小姑娘,我对你说啊,我最喜欢听歌了,你唱歌给我听,我会多抓一只老鼠给你吃,给你留条小命。”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我要靠唱歌靠换老鼠肉吃才能保命吗?我嘶声痛哭大叫着‘爹爹来救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没听了爹爹的话留在家中,怪只怪我太天真。
突然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止住哭声,看到身挎大刀的衙卒走过来,将一碗白米饭放在我跟前:“你的饭。”
“喂,我的饭是白米饭吗?”我叫住了衙卒:“是不是吃白米饭的就不是死刑犯了。”
衙卒并不理会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对面牢房的人说道:“先给你吃些好的,你才会在用刑时嘴巴变得软软的。”
“还要用刑?”我不可思议道。
“这里的饭不是让你白吃的,吃多少,到到时间还得加倍的给吐出来。”见我吓的面无血色,他转而对我说:“看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不如把饭给我吧。”那老者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牙签,张大嘴在剔牙,那满嘴的老鼠血迹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旁边牢房的人一直在*,躺在漆黑潮湿的地方,就像一堆枯萎的稻草,有老鼠在追逐着打闹,还有蟑螂四处乱爬,对面的老者突然抓住一只蟑螂,丢进嘴巴里,咀嚼的有滋有味。我一阵作呕,现在即使有山珍海味摆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会吃的。
我将白米饭推送到对面:“你吃吧。”
“我吃了,你会饿肚子的。”他蓬头垢面,又离栏杆近了些。
“记得给旁边那个人分一点。”我低声说道。
“还很有善根嘛。”
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几天,只记得每次都是白米饭和水,送六次,我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你还是不吃吗?”衙卒走后,老者问道。
“嗯。”我点点头。
老者吃了一口米饭,对我说道:“如果想死的快,就别喝水。”
我靠着墙壁,有老鼠从我脚面爬过去,我再无心悸和害怕,这种切身的麻木让我内心深处感到对死亡的恐惧,我振作精神大叫道:“我要见县令,我是冤枉的。”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停停停!如果你想出去,就别叫。”对面老者做出‘停’的手势:“吃了你两天饱饭,我力气大增,带你出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你说什么?可以出去吗?”我吃惊道。
“想不想跟我走。”他突然将手从栏杆的间隙伸出来。
“我?”我犹豫的看着他。尤其是那张挂着血迹的嘴,除了这张什么都吃的嘴,我一直没有看到他鼻子以上的地方,我要不要跟一个不明长相的人走。“想。”我立刻说道。我要逃命。必须逃命,因为我是冤枉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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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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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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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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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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