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我一眼,“你家里有男人穿的拖鞋?”
呃……
我准备把自己的给他,“你穿我的行吗?”想想又觉得不对,他那样有些洁癖的人怎么会穿别人穿过的拖鞋?于是索‘性’道,“好吧,你不用换了。”
话音刚落,他低头看,“哪双是你的?”
手一顿,想着这人还‘挺’懂事的,于是赶紧蹲下身去将我的拖鞋放在了他的脚边,见他要往里走,连忙拽住他的‘裤’‘腿’,“大爷别踩了,我今才刚拖的地。”
傅令野居高临下地瞅了我一眼,我赶紧松开他的‘裤’‘腿’换上了张依依的拖鞋。
他又开始嫌弃我,“白素然你居然穿粉红‘色’,你觉得你还很嫩吗?”
我最讨厌他的那张嘴,一开口就能把我给将军。
傅令野的脚大,穿着我的拖鞋,脚后面还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我看着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穿着‘女’孩子的拖鞋,脚还只穿进去一半就忍不住笑出声,“算了你还是别穿了,我看一眼就要笑一次。”
傅令野无视于笑得‘花’枝‘乱’颤的我,走到厨房厨房‘门’口回头问:“煮好没有?饿死了。”
我连忙走过去,“应该差不多了。”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过年在家吃得太油腻了,所以只拍了个凉拌黄瓜,现在加了个傅令野,一个菜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又从冰箱拿了食材出来炒了一个菜。
将菜端上桌,傅令野已经像个大爷一样的坐在了餐桌前。
他看了一眼凉拌黄瓜,不满地说:“不是以前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放辣椒吗?”
“又不知道你要来,而且我只放了一丢丢,你保证接受得了。”
他不高兴的尝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错,脸‘色’又好看了起来,又看着另一盘菜问:“这个是什么?”
“是我们老家的土特产,你尝看看。”
他吃了一口,点头说:“还行。”
“那你多吃一点。”
傅令野吃饭的样子十分优雅,我对比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太不淑‘女’了,于是也放慢了速度,想让自己优雅起来。
谁知他看了我一眼,说:“白素然你别装了,我又不会嫌你粗鲁。”
这两句话听得我想拍桌子,难道我很粗鲁吗?!哼!臭男人,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好听的话!
吃完饭,我道:“你坐会儿,我把碗洗了。”
等我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正踮着脚踩着我的拖鞋在客厅走,我当即就忍不住笑出声,摘下围裙边笑边说:“你这个样子承包了我晚上所有的笑点。”
看了看时间,又笑着问:“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表妹可就回来了,她看到你这样估计要笑疯。”
傅令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踩着拖鞋走到玄关那里穿鞋。
我不好意思干站着让他一个人走,于是走过去换鞋打算送送他。
刚坐下要换鞋,傅令野突然把手撑在了我的头顶上,“别动,等我穿上鞋。”
他人高又重,力气也大,歪着身子穿鞋子,于是将重量都压在我的头顶上,我连忙叫道:“你扶墙不行吗!我的脖子要断了!”
叫了两声他才放手。
等将人送到小区‘门’口,我朝他挥手,“傅总再见,路上慢些开。”
他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看也不看我就走了。
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缓缓离开,我心里有些惆怅。
‘女’人真是纠结又善变,当初人家表白自己要拒绝,还口口声声要远离他,但‘私’底下又天天记挂着别人。现在好了,人家真的有‘女’朋友了,我又‘舔’着脸还要请人家去家里吃饭……
唉,白素然啊白素然,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不该是这样的啊……
回到家里思前想后,突然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我现在明明知道傅令野有‘女’朋友了却还请他到家里来的行为会不会是跟高倩丽一个‘性’质的?
当即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挖槽,不要啊,我不要当人人喊打的小三!!
痛定思痛,在心里发誓,我要是再表现得和傅令野不清不楚我就是个王八!!!!!想了想好像这个誓言太毒了,决定还是算了,没事干嘛给自己发这个毒的誓言……我不想当王八……
烦躁之际从口袋里掏出傅令野给我的红包,想着收了他两次红包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打开红包一看,挖槽!!一块钱!!居然只有一块钱!!一块钱的纸币!!
我几乎在一瞬间觉得肯定是傅令野放错了,要么就是被人掉包了,他怎么可能给我包一个一块钱的红包?打死我都不信!
发了条微信问王枢:“初八你们拿的开‘门’利是是多少钱?”
王枢很快就回过来了:一百
一百?
我连忙问她:每个人都是一百吗?还是有多有少随机的?
王枢:当然是每人一百啊,粤区一带的老板发开‘门’利是都是五块十块的,最多的也就二十,但傅总大方,年年都是每人一百。
我立刻就不平静。
忽然想到傅令野将红包递到我手上看到我兴高采烈的样子时‘露’出的那个神秘的微笑……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就说傅令野怎么转‘性’,居然那么好专程开车过来给我送红包呢,敢情就是想捉‘弄’捉‘弄’我!
往往人心里是怕什么在现实里就来什么。
昨晚上还在祈祷希望以后就像这段时间这样不要碰到傅令野,可今天早上去一楼前台拿东西的时候就碰到了他。
我过去拿东西,他正从大‘门’走进来。
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在他也正看着我这边,连忙收回视线。
为了避免和他一起坐电梯,所以故意磨磨蹭蹭的,拿了东西后准备上楼,却发现在他还在电梯口那里。
避无可避,我只能上前,打招呼:“傅总。”
他理都没理我。
我心道不理算了,正好如我所愿。
进了电梯,他按了顶楼,没按我的楼层,我只得伸手去按,但是他像是故意的,整个人都站在按键那里堵着,我有些着急,想着难道要我把他扒开吗?
眼看着电梯开始运行,我连忙说:“傅总,能帮我按一下八楼吗?”
他吐出两个字:“不能。”
不禁咬牙切齿,又说:“那傅总你让一下行吗?”
“不行。”
电梯已经到了四楼,我干脆将他往后推,但那人纹丝不动,像根柱子一样。
“傅令野你给我让开!”我也顾不上他是不是我领导了,使劲地挤他。琇書蛧
但他稳得很,‘阴’阳怪气地问我:“白素然你把没把我当你的领导?”
“有你这样的领导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你这样的领导!”我一边说一边将他连拖带拽。
傅令野似乎笑了两声,说:“电梯里有监控。”
我立刻就浑身一僵,连忙站好,悄悄环顾一周看到后上方真的有个监控……
挖槽,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应该没人闲得发慌盯着看吧?
“叮——”
一抬头,已经到了顶层,我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勾起嘴角走了出去。
……
隔了几天,徐芳芳出院了,我先提前给她打电话确认霍杰第二天不会去之后才买了水果去看她。
她养了几天,也不知道是吃多了一些还是因为霍杰的原因,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一些。
豆豆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又大了一点点,我抱着她在屋子里晃,看着小孩子伸着舌头自己吐泡泡的模样就觉得十分有趣。
徐芳芳在旁边看着我,说:“这么喜欢孩子自己去生一个。”
我叹气,“哪里是说生就生的,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找一个呗,又年轻又漂亮,我就不信没有男人追你!”
“还真没有,之前有一个,但不是纯粹的喜欢我,唉,反正就是个渣男,和我前男友差不多的渣。”
“‘女’人嘛,谁还没遇到过几个人渣。”
我抱着孩子扭头问她:“你上次说霍杰又找了个比那个‘女’大学生还小的‘女’孩子是多小?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是初中生吧?和未成年发生关系,无论对方是不是自愿那可都是违法的!”
徐芳芳冷笑了一声,“是不是初中生我不知道,但既然比‘女’大学生还小那肯定就是个未成年。”
纵然已经知道了霍杰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此时心里还是有些讶然。
“你现在怎么想的?”
她看向我,“什么怎么想的?”
“针对于你目前的状态啊。”
顿了片刻,她道:“暂时就只能这样了,但是我要的肯定不只是这样,我想他跟那个‘肥’婆离婚,娶了我,以后不许再出去找其他‘女’人。”
“哎,这应该不太现实吧,我觉得霍杰还是‘挺’爱他老婆的,听你说他老婆又老又‘肥’,而且还不能生孩子,而霍杰虽然在外面找人,可也没有抛弃家里的糟糠之妻不是吗?”
徐芳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白素然你怎么这么天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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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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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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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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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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