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落梅无秋>第八十三章
  即便是这样,当我听到爱儿跟我说的时候,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拔腿就要朝白笑秋的宅院奔去,被爱儿一把拦下。爱儿说夜已深还是明天再去也不迟,再说俊儿只动了动眼珠子,也没什么别的反应,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不懂医术,这都好几个月了,俊儿终于有了起色,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瞬间,也像是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丸,也不枉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人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这是个极好的现象,我是真的高兴。

  早上起了个大早,又准备过去,爱儿还是劝我说太早了,十二少宅院的大门还没开呢,我只好又坐着等,我等的心急,也没心思吃早饭,巴巴的望着窗外,待到太阳升起,将我院子里的几颗石榴树拉出三道长长的影子的时候,爱儿端来了饭、菜和汤水,我匆匆吃了几口便拾到拾到准备去看望俊儿。刚走到院子门口,白笑秋来了。

  “你这又是准备去哪儿”。白笑秋看着我,说话的时候一条腿已跨进门槛,他本就是少将,高大威猛,往门口这么一杵,跟个门板似的,完完全全挡住我的去路。

  “去哪儿,难道十二少看不出来吗”。我仰头看着他说。

  白笑秋嘴角弯弯,俯身往我怀中一瞅,道“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打算去我哪儿呢,真是不巧的很,我倒是先来找你了”。

  我见他一双眼贼溜溜的朝我怀里看,我忙抖了抖身子,顺便把书往怀中拨一拨,心想,可别像上回那样出丑才好。

  白笑秋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好看,就像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的照射着我,让我从心底深处感到暖意,他的双眸乌黑而透亮,就像我第一回见到他时的那样,里面有星星,一闪一闪的,很亮很亮。我沉浸在他春天般温柔的笑容里,看得出了神,以至于等到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他力气着实大,弹的我生疼,我一只手捂住脑门,叫嚣道“十二少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啦,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白笑秋伸手过来就要往我脑门上摸,吓得我赶紧往后一躲闪,趁他不注意,打算从他身边溜走。白笑秋从后面扯住我衣衫边角,道“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拽回来。

  我站在他面前,生气的道“十二少真是笑话,这里是我家,我的宅院,我往哪里跑,我有必要逃跑吗,反倒是十二少你,赶快走吧,别挡住我,我要去看俊儿”。

  一提起俊儿,白笑秋立马恢复如常,也不笑了,也不跟我闹了,看见院子里有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我见他末着一张脸,神色也淡然了不少,只好带着试探的口气问“十二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笑秋抬头盯着我看,突然变的很严肃,细细观察不难看出他的眼角竟然还有笑意,果然,他朝我鬼魅一笑,道“我。。。。。。是有些心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说,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我装作很大气的样子,笑道“十二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白笑秋道“事情倒是不难,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说完,仍是一笑,那笑容好生邪气,我后背腾的冒起一层冷汗,让我不由得在心里一通乱想,他该不会是想亲我吧,这可是大白天,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现在是越发的放肆了,认为我好欺负吗,就拿上回来说,他扯掉我外衣,不也是在大白天吗,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一想到这里,我声声喊出声来“十二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白笑秋愣愣的看着我,好看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的,问道“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怎么晓得帮不了我”。

  我走上前去腾出一只手来去拉他的衣袖,试图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连连道“帮不了就是帮不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十二少你还是赶快走吧,我真的要去看俊儿了”。

  我使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把白笑秋从椅子上拉起来,反倒是他手指轻轻那么一勾,我一下子坐进他怀里,他嘿嘿两声,笑得十分奸诈,我吓得腾一下站起来,幸好我早有防备,怀里的书稳稳的在我手中,不曾掉下来。

  我速度闪到一边,一颗心扑嗵嗵跳的厉害,白笑秋他到底要干什么,前几天跑来看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他爱我,我也只当作他说的是疯话,被俊儿的病急昏了头,又或者是因为十四少的死,让他伤心,所以才胡言乱语,我全没当回事,可他今天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见我不说话,白笑秋笑了笑,道“我想从今天开始,晌午和晚上,到你这里来吃饭,你做给我吃,好吗”。

  我想白笑秋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还不轻,他要来我这里吃饭,而且还要我做给他吃,凭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他就不害怕楚怜薇吗,那楚怜薇我可是晓得的,这件事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会跑来跟我吵,跟我闹,从今往后我这院子还能消停吗,我还有安静的日子过吗,再说还有俊儿,他现在还昏睡着没醒呢,白笑秋怎么能这么没良心,简直让人汗颜。

  我道“十二少莫要说笑了,你还嫌我在白府闹的笑话不够多吗,每次你在我这里瞎胡闹,少夫人不敢动你,就只好跑来找我撒气,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没事干嘛让我做饭给你吃,简直是无理取闹”。

  殷子然来的时候,白笑秋正拽着我胳膊,他非要我答应做饭给他吃,我不答应,他便一直拽住我不肯放手,我俩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没想到把殷子然给耗来了。

  他皱着双眉站在我面前,看看我,又看看白笑秋,问道“十二少,苏先生,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白笑秋朝殷子然一笑,道“殷堂医,你来的正好,你来给我评评理,我为着俊儿的事吃不好睡不好,一连好多天都没吃上可口的饭菜了,俊儿一直未醒,我心情不好,胃口不佳,碰巧有一回在苏先生这里吃了一顿饭”。白笑秋边说边啧啧两声,一副回味无穷的架势道“殷堂医,你是不知道,那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苏先生好手艺,然后我就想让苏先生给我做几餐可口的饭菜,再怎么说我也是因为俊儿,俊儿也是因为苏先生才受的伤,对吧,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对吧,你说呢殷堂医”。

  我气的火冒三丈,什么时候俊儿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白笑秋还有没有点人性,等不及让殷子然开口,我将怀里的书啊、纸和笔还有蒲扇什么的全都抖落在地,话不多说上前一把扯住白笑秋的手臂,牟足了劲儿死命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一直拉拽着他往门口走,只怪他力气太大,我稍有不慎便被他给拖了回来,然后我俩身子紧紧挨在一起,白笑秋被我拽住手臂也不安分,还想凑过来做出亲我的架势,我叫骂道“堂堂白府十二少,不要给脸不要脸,请你自重”。

  好不容易才将白笑秋拽至门外,我一个侧身闪进院子里砰的一声拴上门,任凭白笑秋怎样叩门我也不开。

  好一阵闹腾,院子里终于恢复到之前的安静。子然站在我对面,一句话也不说,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我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勉强,他其实并不高兴。

  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子然,怎么不坐下来”。

  子然朝我一笑,坐了下来,一双眼只盯着地面看,也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俊儿来,高兴的对他说“子然,想必你一定知道了吧,俊儿他有反应了,听爱儿说昨天下午的时候俊儿眼睛有动过,虽然他没将眼睛睁开,但这其实是个好现象,证明俊儿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你说我说的对吗”。我迫切的看着殷子然,希望他能像我一样感到高兴。

  没想到子然非但没有高兴起来,他对我的态度反而更冷淡,他淡淡的道“只动了动眼,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们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以后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们只要尽了力就好,凡儿,你不要太在意”。

  我着急的差点吼起来“子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俊儿还这么小,我们不能放弃,拿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你身为医师,我身为他的教习先生,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来帮助他,什么叫看他的造化,他只是个孩子,子然,你刚刚这样说也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好脾气的殷子然竟然也急红了眼,他道“凡儿,你这么在乎俊儿,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一巴掌拍在小圆桌上,大声道“殷子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

  “你让我说什么,你还要我说什么,凡儿,你别再骗我了,我心里都清楚,以前是我傻,总以为他伤你伤的那么深,你一定不会原谅他,没想到是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也对你有信心,我算是看明白了,纵然他怎样待你都好,你还是舍不得骂他,一句都舍不得,即便骂了,也是不走心的,凡儿,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是否真正的忘记过他,是否真的不再爱他”。

  我吼道“殷子然,你胡说些什么,我早就忘了他,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凡儿,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让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好吗,算我求你了”。殷子然起身开来,将身后的凳子拎起来锰地往地上一砸,头也不回的跑了。

  本来心情好好的,本来打算去看俊儿的,被白笑秋跟殷子然这样一闹腾,之前的高兴劲儿全没了,心情变的特别烦躁,都怪白笑秋,一切都怪白笑秋,他若是不来找我,不在我这里瞎胡闹,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殷子然也不会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我与殷子然从小一起长大,他性子温和,从未跟人红过脸,像今天这样的大发脾气还是头一回,他到底是怎么啦,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俊儿好了,我便进宫向圣上请辞,然后跟他一起回蓟州。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让我感到很失望。

  爱儿不在,不知她是找春儿去了还是又去看望俊儿了,这个小丫头,天天见不到人影。我将掉在地上的书、笔和纸全都拾到起来放回屋子里。又去扶地上的凳子,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仔细一瞧,摔断了一条腿,殷子然的脾气也太大了,我一生气又朝地上一摔,又断一条腿,我气冲冲的冲进屋子里,一屁股坐在床上,今天心情不好,哪儿也不想去,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翻来覆去睡不着,以为是太亮,便扯过被子蒙住头,睡了半晌还是睡不着,突然想喝酒,自从十七少去漠北以后,我就再也没喝过酒了,上回喝酒还是在两年以前,我和十一少在后山上,那个时候十一少还把他埋在后山的树下封存了好几年的酒拿出来给我喝。xǐυmь.℃òm

  三两步奔到院子里,站在石榴树下扯着脖子往十一少院子里瞅。今天太阳光不强,昏沉沉的,天也快黑了,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只隐隐约约觉着有个人影在院子里晃动,我管不了那么多,提着我的酒壶只朝十一少宅院而去。

  十一少果然在院子墙角处,我去的时候他正拿着铲子在一铲子一铲子的厥土刨坑。

  我走上前去问道“十一少,你这院子墙角处莫不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蹲在墙角捣腾,到底有什么稀奇的玩意,不妨告诉我,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十一少惊呆的表情看着我,半晌说不出来话,只说“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见他愣愣的样子,两手都是泥,笑道“怎么啦,不请自来,莫非十一少不欢迎我”。

  十一少这才反应过来,他站起来,弹了弹手上的泥,不好意思的道“哪里哪里,当然欢迎,我只是没想到苏先生会来,我这宅院里除了我和两个婢女,还有侍卫,平时几乎没有人来,苏先生今日光临寒舍,让我这寒舍立马蓬荜生辉呀”。

  我嘴角一咧,打趣的道“十一少什么时候也学会冠冕堂皇了,尽捡好听的说,我苏飞飞与十一少你也算是朋友,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太见外”。

  十一少连连道“先生说的是,我俗套了”。道完做出请的手势。

  我道“我看十一少好似在忙事情,你先忙吧,我不急,等你忙完了再,我自个儿到处逛逛”。

  十一少笑道“也好,苏先生且先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反正我这宅院也没什么好看的,等我忙完了再请先生喝茶”。

  “喝茶”。我呵呵两声,转个身往后院走去。

  乍一看也瞧不出什么来,十一少的院子和我的院子也没什么不同,和白笑秋、白颜冷的宅院也没什么不同,有树有花,鸟语花香。进到后院才发现是大有不同,我不知道白府的那些下人们在背后议论的对不对,也不知道爱儿跟我说的对不对。

  后院的院外是以翠色墙环护,桃树周垂,四间雕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相隔处有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正门处挂着“湘枚阁”匾副。再往里走,便见有一条小路,千百竿翠竹掩,入门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鹦鹉,正叽叽喳喳的叫着,我想起来了,这对鹦鹉还是当初我送给他的呢,记得我刚来白府不久,白颜冷见我一人总呆在屋子里,怕我寂寞,便买了鹦鹉送给我,后来白笑秋又送我一只,两只鹦鹉整天在屋内叽叽喳喳,我说什么,它们跟着说什么,晚上稍微有点动静便开始叫唤,刚好那段时间我和白笑秋闹了矛盾,一气之下便将这一对鹦鹉转手送给了十一少。院墙内有大珠梨花和蕉,三间低矮的房子,一明两暗,还有竹子和一池清水,十分的清雅,恬静。

  屋内厅堂里放着一张花梨大案,案上磊着各种文案,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水墨山水帛画,靠窗的简台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五六个娇黄玲珑佛手,右边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我不由得惊叹道“不说别的,但看十一少屋里的这些个摆设,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非富即贵”。

  十一少不好意思的笑道“想必先生也是知道的,阿娘死的早,我是由姐姐带大的,我这屋里的摆置物一部分是阿姐留下来的,她为了方便照顾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我这里来了,还有一些是阿爹和大哥在我生辰或者是特别的日子送给我的”。

  我哦了一声,笑道“反正它们现在都是你的了,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我与十一少之间的差别有多大,你这里是富贵堂皇,我那才叫正真的寒舍”。

  十一少笑道“苏先生说笑了,我知道先生平生素雅,好清净,这一点上来说我与先生有共同点,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宅院我这里就只有两个供使唤的丫头,其余都是将士和护卫,我没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这屋子里的一切,尽管再好,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与没有我都无所谓的,先生若是有看重的不妨跟我说,我赠予你便是”。

  我淡淡一笑道“十一少你都说了,这些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都无所谓,我要来又有何用,我虽眼馋,也不至于想要据为己有,十一少也太小瞧我了,不过整日见到这些养眼的摆置物,心情也会好很多,以后我若是心情不好的话,就来你这儿观摩,到时候十一少莫要嫌我烦”。

  十一少笑道“哪里哪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以我与先生的交情,你什么时候想来了只管来便是,要玩儿什么,要看什么都随你”。

  我双手端起酒杯,说道“就为十一少这句话,干了”。

  喝了两回酒,我与十一少不仅成了酒友,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除了最最不能说的秘密之外,其它的都说了,我们边喝酒边聊天,我酒量与十一少不相上下,比白笑秋和白颜冷更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我与十一少说了很多交心话,也才终于明白过来,一直以来十一少至今未娶的原因,并不是如府中相传的那样不喜女子,而是因为在他刚当上将军的时候,和身边的侍卫对天盟誓拜了把子,此生要做一对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两人相约要一同成婚,娶天底下最美丽善良的女子为妻,只可惜在一次征战的时候那侍卫为了保全十一少的性命,替十一少挡了数箭,万箭穿心横死沙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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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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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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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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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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