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过礼,就一起往后面食堂而来。
食堂比粮仓、钱库修建的还要早,共建了三处食堂。
每处占地也只比聚义厅小一些,不过聚义厅是青砖瓦房,而食堂则是茅屋。
众人来的是一号食堂,大大的1字在土墙上刷着。
营房也都编了号,这一点说来还是学的宋朝军营管理。
史进不仅教了山寨账房阿拉伯数字,也在操练之余教了山寨众人。
数字比较简单,便是蠢笨一些的人现在也都认得1-10了。
当然现在这些数字已经不叫阿拉伯数字了,而是叫梁山数字。
即使是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印度人找来,也绝对没人敢说这是他们发明的,此时的阿拉伯数字和现代数字还是不一样的。
休假时间,食堂一样供应饭菜。
不过因为东山酒店酒肉便宜,很多喽啰都去那边吃酒,食堂的十人桌只有几桌坐满。
“哥哥。”
“哥哥。”
吃饭的喽啰看到史进一行人来到,纷纷起身问候。
史进伸手压压手掌,笑道:“大伙坐吧。”
石碣村的渔夫看到山寨喽啰吃的都是白米饭,上面还能看到一些肉丝,都觉得来梁山来对了。
朱武之前早打了招呼,在最靠近灶台的地方留了几张桌子。
众人过去,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张青、孙二娘、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九人坐了一桌,石碣村十几个渔夫和各家老小坐了两桌。
火头军看到众人落座,便把早已准备好的酒肉端上来。
片刻功夫,三桌便都上齐了。
盘碟摆的满满当当,总有十几盘。
朱武笑道:“这是山寨分例酒食,每个人上山都有。这叫花鸡、炒菜都是哥哥弄出来教给火头军的,端的好吃。”
阮小二问道:“就是那只有东京大酒楼才有的炒菜?”
史进笑道:“胡乱做的,二哥爱吃时,让火头军教教嫂嫂,现在他们做的比我好。”
这个还真是胡乱炒的,重生前他也不怎么喜欢做饭,只是父母不在时,胡乱弄些菜吃。
重生后,每天除了蒸的、煮的就是酱菜,吃多了也有些腻,所以他就教火头军炒菜。
做菜也是触类旁通,火头军每日就在灶台上,自己也琢磨出不少炒菜来,现在比史进会做的要多多了。
炒菜在山寨中也是大受欢迎,当然消耗的食用油也是大增。
好在史进慷慨,也不计较这些。
阮小七笑道:“我们先吃过再说吧。”
史进举起碗,笑道:“对,大伙边吃便说。我们先吃一碗,庆贺山寨又多了三位好汉。”
“干了。”
“干了。”
众人纷纷呼喝着举起酒碗。
吃了一碗,阮小七再不客气,伸手便撕了一只鸡腿。
阮小二无奈道:“在村中这般惯了,各位头领莫笑。”
陈达夹了一大块肉,道:“都是一般的人,有甚好笑。”
史进指着另一边站在凳子上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牛肉的阮良,笑道:“大家便似阮良一样吃喝,才得快活。”
“哈哈”
众人看着阮良的样子,不由都大笑起来。
阮小二浑家看众人看这边,忙拉扯阮良,让他坐下。
史进笑道:“嫂嫂莫管他,男孩便是要这样,大了才有胆气,鹌鹑一样缩着,能有甚出息。”
阮小七笑道:“大郎说的对,男人就要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小猴子,来七叔这里吃酒。”
“好咧。”
阮良这小猴子听到有酒,两眼一亮,跳下凳子,把手里牛肉塞到嘴里,就跑过来。
阮小二夫妇也没阻拦,显然阮小七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阮小七往自己碗里倒了半碗酒,递给阮良,笑道:“来,敬大伙一碗。”
阮良把手中鸡腿放到桌上,双手捧着酒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起来。
眨眼功夫,这小猴子就亮出一个空碗来。
史进把另一只鸡腿撕下来,递给阮良,笑道:“好汉子,奖励你一只鸡腿。”
阮良接过史进递来的鸡腿,还不忘自己先前放下的鸡腿,道了一声谢,拿着两个鸡腿跑了回去。
众人也都放开来,一边吃酒,一边说些江湖上的事情。
酒至半酣,各家老小便先回去歇息了,只剩一众头领和十几个渔夫吃酒。
直吃了近两个时辰,众人才散席。
阮小七摇摇晃晃的从食堂出来,叫道:“这样的日子才快活,我们何时下山杀大户去?”
史进笑道:“不急,你们先熟悉一下山寨的水军,过些时候就有用武之地了。”
史进把两队水军交给阮氏三雄负责,他直管的兵马只剩两队马军,一队步军。
阮小二笑道:“对,我们先认识认识以后的弟兄。”
众人又在山寨中说笑了一阵,才各自去歇息。
史柱看到史进回来,便道:“哥哥,我去给你弄些醒酒汤。”
史进摇头道:“不用,你把那串珠子拿来,再拿三百两银子来。”
“哥哥……”
史柱听到史进又要拿三百两银子,不由张口想要劝说史进。
史进两手揉着史柱头发道:“快去,否则小心我踢你屁股。”
史柱看一旁出入营房的喽啰都好笑的看着他俩,连忙道:“哥哥别揉了,我这就去。”
“赶紧的。”
史进放开史柱,看着这小子一溜烟跑开,也不由恶作剧的笑起来。
不多时,史柱便取了之前朱武三人送他的那串珠子和三百两银子来。
史进拿了东西,便往前面小院来。
到的阮小二院外,看到大门虚掩着,史进便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二哥在吗?”Χiυmъ.cοΜ
“在。”
屋子里刚刚躺下准备小睡的阮小二听到史进的声音,应了一声,便起身出来。
“哥哥何来?”
史进拿出四锭二十五两的银子,笑道:“庆贺三位哥哥乔迁之喜,聊表心意。”
阮小二连忙道:“大郎待我们甚厚了……”
史进不由分说的塞到阮小二手里,笑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我还要去看老娘,二哥歇息吧。”
出了阮小二院子,史进来到婆婆住的院子。
看到婆婆正在院中坐着,便道:“天气冷了,老娘不要在外面坐久了。”
婆婆看到史进到来,笑道:“晒晒太阳,一会就回屋了。”
史进从帕子里拿出那串珠子,笑道:“这是先前我和老娘说的珠子,我给老娘戴上。”
婆婆几时见过这样一串珠子,眼睛都有些直了。
直到史进给她戴上,才回过神来,叫道:“啊呀,大郎要把我打扮成千金大小姐了。”
史进看了看,笑道:“还差一点,回头我让人给老娘买些绫罗绸缎来。到时候老娘就是进了城,别人也一定以为老娘是哪个财主家的主母。”
婆婆摆手道:“不像,不像,我要是进了城,该被官差抓去了,一看就是偷得人家衣服。”
阮小五正起来撒尿,闻言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抓我老娘?”
婆婆瞪了阮小五一眼道:“我和大郎说笑呢,嚷嚷什么。你要有大郎半分孝顺时,我也欢喜。”
阮小五不快道:“老娘你也是喜新厌旧,有了大郎,便嫌我们兄弟没本事了。我们兄弟虽不曾让你穿金戴银,也没少了你的衣食。”
婆婆显然也被阮小五顶撞过了,倒没十分生气的样子,只是摇头不语。
史进笑道:“五哥莫惹老娘生气,我拿来二百两银子,你和七哥每人拿一百两用着。东山有酒店、赌坊,休整的时候可以去那边吃酒、小赌。”
阮小五听到有赌坊,双眼便发亮了,笑道:“还有这般好去处,那我一会便去看看。银子便不用了,七郎那里应该还有几贯钱。”
史进拿着帕子走到阮小五跟前,笑道:“二哥已经收了,五哥也不用客气。”
阮小五听史进这样说,也就抓过帕子,眉开眼笑的道:“那我就拿了,大郎里面坐。”
史进摇头道:“不了,我在外面陪老娘坐坐吧。”
“那大郎自便,我和七郎分了这银子。”
“好。”
史进和老娘刚刚坐下,就看到阮小五和阮小七走了出来。
阮小七性快,笑道:“多谢大郎的银子,我和五哥去东山转转。”
老娘管禁不住儿子,但又忍不住道:“你们刚吃了酒,便歇歇也好。”
阮小七笑道:“吃的不多,正要散散。”
老娘看小七这般说,也知道拦不住二人,便不再多说。
阮小五则对史进道:“大郎一起去吗?”
史进摇头道:“不了,今天懒得跑了。”
阮小五笑道:“那我们便走了。”
“两位哥哥慢走。”
看着两个儿子出去,婆婆摇头道:“他们兄弟便是这般不好,但有些金银时,便要去赌。七郎还好些,五郎却是嗜赌如命,每天没事手里便捏着几个骰子玩,也不见他赢些回来。”
史进笑道:“世风如此,山上的人也有大半爱去那赌坊玩。不过老娘放心,山寨赌坊一个月也就开五天,其他时候山寨是严禁赌博的。”
婆婆笑道:“大郎是有分晓的人,他们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史进和婆婆在院中聊了一阵,看起了风,扶婆婆回去,这才告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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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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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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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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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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