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如影随行,它存在无形。
坚持信念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很多人,转头了就不再重回,跌倒了就不再站起,睡着了就不再醒来。
疲惫总是在不经意之中,阻隔你对未来美好的视线,寂寞总是能把握最适当的时机,让你沉湎于昨日悠长的怀抱。
我们需要被了解么?反正在无数次试着倾诉之后,在那些独自一人的夜,我们终于相信,灵魂只能独行。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很执着的一个人,我很难回答你。如果你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
“……那是最高最远最洒脱,那是最高最远最辽阔。伍爷爷,你能明白么?”子韵靠着草垛子,叹了口气,一腿伸直了一腿曲着,说实话,她其实一点也不抱什么希望。
老头看着这个五官精致的女孩,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起,说起话来可伶俐着呢;很苗条,腿很直,有着良好的爆发力。其实,就算她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老头都会固执地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忽然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一张稚嫩而可爱,吹弹可破的脸,那个头上扎着两个小纠纠的波尼亚女娃娃,是啊,她长大了。
老头居然点了点头,这让子韵感到非常的惊讶,“您真的明白?”子韵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我明白,”老头再一次确定,“你想过一种宽裕的日子。”
子韵仔细琢磨了一会“宽裕”这个词,不得不承认,这个词很接近,“我要挣钱建起一座能保护家人的城堡,雇佣最强壮的卫兵。
那里一定有我最喜欢的后花园,各种各样的雕塑、来自各地漂亮的石头和植物。在喷出泉水的池子旁边,拱廊的葡萄架下,东海的白玉石桌之前,南方费斯摇椅上,闲暇而惬意的一杯可可,我手中捧着从帝都都刚送到的新版书籍,在微风吹送着花的芬芳里,在植物嫩芽绽出的那一瞬间,从容地品味人生。Χiυmъ.cοΜ
这一切,当女官或许能在物质上满足我,但是在精神上,却有天壤之别。”
“您知道么,伍爷爷,就算是当官了,还是有上司,还是得被人管,你想喝杯可可,但偏偏酒宴上他们喝的都是酒,就算是葡萄酒,那也是不好喝的;也许你想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看本书,可上司偏偏命令你要组织一次乱哄哄、挤攘攘的欢迎仪式……”女孩越说越激动,她一下跳了起来,“我需要一种类似于游侠的职业,一种能赚很多钱,又能自由不受人管,能探险寻宝,还能行侠仗义的职业,所以,”女孩握起粉拳挥了挥,“我要当雇佣兵!”
“哦,那想必是好的。”老头微笑着说,仿佛看到女孩穿着盔甲,披风招展,一脚踏着恶龙的尸体,在悬崖边缘,白云之间,眺望着远方,目光深沉而忧郁……
总之,对于老头来说,女孩就算一把火烧了全村的屋子,再号召大伙把耕牛都杀了烤成牛肉干,那想必也是好的。
“对了,伍爷爷,你看看,我刚买了一对双刀,”子韵边说边一边将东西从身后拿了出来,“这可是我这几年在学院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伍爷爷“吱嘞”地拉开其中一把,看了看,又合拢了回去。
子韵滔滔不绝地说道:“我总觉得比红姨那对尚差了些。主要是手感不太舒服,刀身轻,刀鞘也略显粗糙,人家红姨那对抽出来‘呛’的声音又响亮又好听,我的这个像是生锈卡住似的,一定是刀鞘没做好,阻力大了。
不过,您看这个光泽度还是很好的,银光耀眼。据那个卖刀的师傅说,这可是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程序淬炼而成,所以外观和硬度都有了极大的保证。
那天我亲眼看见他用这个刀削断了一个金属棒,可谓削金折铁,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刀好就行,刀鞘到时候我还可以另外打制一副。爷爷,您看看,还算是对宝刀吧?”
伍爷爷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这“地摊货”,又抬头看到子韵那兴奋的表情,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违心地说道:“还行……”
削金折铁?我当年是不是还真应该冒着风险,将我那“销金折铁手”的绝技传给这丫头呢?不过那个爱穿白衣服的女人,身手还略在我之上,只是……
老头将武器递还给子韵,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爷爷虽然不懂武道,但是也和村子里的人进过山打过猎。这神兵利器固然是好的,但是对于一个合格的猎人来说,最能依仗的还是这里……”老头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耳朵“这里,还有这里。”最后老头摊开了手掌。
看着子韵疑惑不解的样子,老头又说:“你看……”
老头拿过子韵的一把刀,拔了出来,在地上一挑,将一颗小石子挑出了草地,然后慢慢地掇弄着,也算老头手上麻利,一会就将小石子垫在了刀尖上,小心地收了回来,再用左手将石子拿住。
老头将刀还鞘。眼光扫视了下地面,忽然伸手出去,将另外一块小石子抠了出来,直接拿在手里。
“看见了么,就算是神兵利器,还要看是拿在谁的手里。所以,最值得信赖的应该是我们的手,一双灵活有力的双手。”老头摊开双掌,那上面,一左一右地置放着两颗带着泥的石子。
“哦……”子韵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
“回去吧,离开之前,好好陪陪你父母亲。记得,你的家在这里,外边风大浪大的,困了累了有难处了,就回家来,告诉大家,告诉爷爷。”老头微笑着,脸上满是纵容,眼中尽是慈爱。
老头出神地看着子韵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那边的房屋之后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也许是太入神,以致于一个人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直到这个人从侧面绕到他右侧前方,并站了一会,然后开口说话,他才仿佛醒悟过来。
这女人一身白衣,约莫四十多的样子,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脸上虽然有了沧桑之感,却容颜清丽,整个人看上去依稀想见当年姿色。
“别装了,其实你早就发现我来了。你整个人虽然没动,但从刚才我的角度,发现你的眉毛跳了几下。”白衣女人说道。
“妹子,我不知道你在说嘛。”老头一脸迷茫。
广阔的田野,金色的稻穗如浪起伏。白衣女人背着手,与老头面朝着同一个方向,两人都看着远处,似乎两熟人正在闲聊感叹:“隐藏得挺深的嘛。对于越老越内敛的人,肯定不容易望气和感气,不过偏偏你这种内家修为极高的人,身体上的异样总是很难抹平的。
比如说你的脑门两侧微微突起,一双厚实而关节粗大的双手,手上的经脉,等等。
说实话,你也瞒了我很久,前段时间我才发现的。关心则乱,是韵韵让你露出了行迹。
你的故事让丫头走上了这条路。而对于我来说,恰合我意。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其中一样,就是怎么拆穿你们这些男人的骗术。”
老头依然不做声,女人又径自说道:“你也不必否认,我也懒得打听你的秘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算如你这般七老八十的也不例外。要不是看你是真心护着那丫头,不然我早就一刀砍了你。”
白衣女人说罢,朝前走了出去。很奇怪,她迈出的步子频率不算快,可几步就走出了很远,而且身上的裙袂竟然几乎看不出摆动。请记住:(),努力提供最爽快的阅读体验![叁打不六点更好看点康母:破黑传奇最新首发就在三打不溜点更好看点康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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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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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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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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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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