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声强健有力,身上的味道依旧淡淡的好闻。
明珠听着他这孩子气般任性的话,心里咚咚作响,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收不住,揪着他衣服的手不禁收紧。
郎弘璃说完后没听到怀里的人回应,嘴巴一瘪,把人松开从怀里给扯出来,垂眸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想他堂堂太子殿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连句回应都不给。
哼,看来是近来的一段时间着实把人给惯坏了。
不行,他必须得找个时间好好给她上上课才行。
明珠不知道他心里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只看着他撅嘴,好看的眉毛都快打结了,眼睛里还带着任性的光,心下失笑,也蹙了蹙眉,顺带想要挣脱他。
“哪有打什么坏主意,不过是殿下说的话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罢了,殿下你快些放开我,不然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白日晴天的,还是在她家,这般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若是一会儿有人来,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郎弘璃不是很能理解地看着她,揽着她的腰肢就是不放手。
“你快说,说你喜欢我,你都好久没说了,我现在要听。”
说着,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面上好像有着赌气一样的认真。
噗……
明珠看着他,见他这般的使性,不由得捂嘴轻笑,毫无疑问,两边脸又因为他这话上升了温度。
“殿下,你别……”
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些许慌乱地看向四周,生怕这个时候来个人就糟了。
“不要,我就要你说,你若不说,我便不放开了。”
郎弘璃头一偏,嘴里一哼,索性抱着人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一洒到脖子上明珠就有些受不住了,她生来就怕痒,之前和他一起的时候刚开始一碰便是躲,这习惯怎么着都改不了,以至于他现在完全已经掌握到让她弃械投降的又一个诀窍了。
“殿下……”明珠无奈,推了推人没反应。
于是没办法啊,心下认命,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脸上的温度抠着他肩头上的绣线。
“我喜欢你……”
小小的一声,明珠说完就闭了双眼,忽然间有种这辈子都别想拿他有任何办法的感觉。
郎弘璃没有马上起来,他在明珠的脖子上笑得跟一个偷鱼吃的猫一样,然后伸出舌,在他喜欢的地方舔了舔,引来明珠身子一僵。
“以后,定要多说给我听,听你这么说,我高兴。”
趁着怀中人僵硬的时候,郎弘璃在她的耳边轻道,张嘴含住那小巧而柔软的耳垂,然后细细碾磨,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一滞后,郎弘璃眼中闪过一抹淡光,转瞬即逝。
“快放开我,我要去……”
“明珠!你在那里做什么?!”
明珠还没把话说完,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很大的声音让她心下一惊,猛地扭头一看。
郝明珍!
“殿下,放手。”
明珠脸上的余温没有消散,但说话的语气却变得强硬了许多。
郎弘璃自是知道自己的小心肝儿这是认真了,即便心中不舍,却也没有像方才那样坚持。
只微叹一声松了手,分明刚才还温软在怀,然而她一起身,什么都没有了。
郎弘璃不禁怨恨起打扰他抱心肝儿的郝明珍来,看着怒不可遏的郝明珍,起身,面上没有一点自觉。
“郝司少这是作甚?今日这样的好日子,为何这般大的火气?”
自从知道这个女人想对他心肝儿动手,还想出那等不人道的法子后,郎弘璃对郝明珍这个人就完全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若不是眼前形势暂时由不得他胡来,他想对郝明珍下杀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殿下。”
郝明珍一路走来,恨不得将脚下的路踩出窟窿来。
想她在宴会上不知找了他多久,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然而她就真的只到了一眼他便不见了,若不是那些个官家千金太难缠,她早就出来了。wWW.ΧìǔΜЬ.CǒΜ
好不容易脱身寻出来,谁知……谁知他竟然和郝明珠在一起!
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郝明珍放在袖子下的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了。
“大姐。”
“啪!”
太快了,快得连郎弘璃都没有注意到,不对,是可以说太突然了,突然得连郝明珍身边的云绮都没敢想到,她家小姐竟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打了二小姐!
“你做什么?”
周遭空气忽然变得冷冽,高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此时竟开始吹起了风。
郝明珍的巴掌刚放下,手腕处就被一道快要折断她骨头的力道给钳制住了,饶是平日里训练有加的郝明珍也在这一力道刚加在她的手腕上后白了整张脸,甚至开始冒冷汗。
郎弘璃捏着她的手腕,就跟在捏着一只蚂蚁一样,眼中漠然一片,似是下一刻便能将手中之物粉碎一般。
明珠被打偏了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她看着地面,竟是觉得好笑。
这一掌,力道还真是够猛的。
“有没有想过,一会儿该怎样同祖母和父亲他们解释我脸上的伤?”
抬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半张脸开始红了起来,刚才盛气凌人的人现在已经面色惨白,似乎身子都在打着颤。
明珠的余光往身边看了看,他的脸上除了怒气便再无其他。
担心他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明珠往他身边站了站,就当着郝明珍的面捏住了那只微凉的手。
郎弘璃一个回握,侧目看到她脸上的红印,心里一抽一抽的,连带捏着郝明珍手腕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
郝明珍被两人的动作刺激得红了双眼,即便自己已经冷汗津津,她的嘴上依旧不愿饶人。
“好,好得很,堂堂将军府小姐竟然在青天白日里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问我怎么解释?呵,我看应该是你想好怎么解释了没才对!”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匪浅,可终究不是亲眼看到,她始终都不会信的,也不愿意信,因为他,不应该是她的才对吗?
所以她从得知到现在,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告诉自己,他不过是玩玩而已,他向来爱玩闹,定然是觉得新奇,所以才会和郝明珠这种人走到一起的,他一定是觉得郝明珠这个人太蠢了,所以生了愚弄的心思,所以才会同她亲近。
她始终自我催眠,不愿相信她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为什么不能让她一直相信她所知道的只是他的玩笑呢?
想到这,郝明珍双眼变得赤红,额角青筋暴起,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把明珠给生吞了。
明珠看着她这般模样,摸了摸脸,同样捏紧了手。
“伤风败俗?呵,郝大小姐,你知道什么叫伤风败俗吗?”明珠冷笑,在看到郝明珍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此时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经取代了她在面对他时的紧张和羞涩,于是她转身,踮起脚尖就那么当着郝明珍的面一手揪着郎弘璃的衣襟,抬头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了一个淡淡的吻。
然后看着那双眸中有一丝愕然闪过,心中一紧,很快又给退开了,然后再对上那张震惊得快要杀人的脸。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能说成伤风败俗了,毕竟只是搂抱而已,有何可大惊小怪的?郝大小姐不是已经和别人有过关系了么?难道还不知究竟什么才叫伤风败俗?”
“扑通……扑通……”
天,现在可不是害羞心跳的时候,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那她就要忍住,忍住!
明珠努力压制住方才那大胆举动带给她的紧张感,那只没有被他牵着的手差点就将指甲给陷进去了。
郎弘璃淡然地看着她,心里又气又喜。
气的是他竟然让她当着他的面被别人打了,喜的是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主动,那是不是表示以后在别人面前,他也能这般的亲近她了呢?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郎弘璃的心里已经开始冒泡泡了,只可惜现在时间不对。
不然他定然会将他的心肝儿给抱到床上去这样那样后再那样这样。
郝明珍不知道自己已经气得快要炸裂的时候她所爱慕的人心里想的却是带颜色的东西,而让她更心碎的是,他不仅当着她的面和明珠亲近了,甚至还对她动手。
“郝、明、珠!”
一字一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除此之外,郝明珍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可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本殿倒不知,郝司少原来是这等蛮不讲理的人,对自己的妹妹也能下这般的狠手,本殿该说郝司少性情中人呢,还是该说你太过冲动了?”
空气中的冷在亭子周遭环绕,郝明珍似是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姐!”云绮看到她似是疼得都快站不住了,不禁上前去扶着她。
郝明珍疼得浑身发颤,她保证,她的手骨一定是断了。
但那又如何?!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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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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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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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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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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