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安全感【欢乐颂安谭同人】>第13章 噩梦
  “小明,你看谁来看你了?”苏茗领着安迪走进小明的卧室,巨大的墙绘铺满了卧室的整面墙,安迪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小明自己画的。画里的谭桓志和苏茗拉着小明的手,一旁的谭宗明搂着安迪。安迪正好奇小明是怎么画出来自己和谭宗明的,余光扫到小明的床头摆着一张合成的全家福。

  “姐…姐…”小明从满桌的彩笔蜡笔中抬起头来,看到安迪又惊又喜,亮晶晶的眼睛里多了些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混浊。安迪正惊讶小明的变化,一旁的苏茗拉起安迪的手走到小明身边:“小明,想姐姐了吗?”

  “嗯…想…”安迪温柔地看着小明,摸了摸他的头,小明咧着嘴笑了起来,他举起自己还未完成的画给安迪展示。虽然之前小明也会给安迪一些反应,但却很少笑,只会很木讷地点点头或者抬头看看她,而这一次,她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期待。

  “我和你爸带小明接触过心理医生了,先天性自闭症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干预治疗能够很好的控制病程的发展。小明的病之前因为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所以可能看起来比较严重。除了基因的问题,还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他一个人在孤儿院孤独无助,导致病程发展过快。”苏茗拿出小明的报告递给安迪,她看到安迪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似是在隐忍什么。安迪看着报告,自责、内疚瞬间涌上心头:如果当时没有离开小明就好了。

  “安迪,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个孩子。”苏茗一把搂住安迪,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安迪,不要担心,我和你爸会好好照顾小明的,你们以后都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妈…”那一声苏茗盼了很久的“妈”从那有些哽咽的喉头溢出。霎那间,安迪的内心生出一股暖流流淌而过,她闭着眼睛靠在苏茗怀里,温柔而有力量的怀抱,是一种不同于谭宗明的安全感。如果说谭宗明带给安迪的安全感是城墙,那么苏茗带来的则是一种滋养。

  “好孩子!”苏茗握着安迪的手,很是心疼。

  “姐姐,不哭…小明长高高,保护姐姐。”小明学着安迪的样子也伸出手,有些怯怯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小明和姐夫还有爸爸妈妈一起保护姐姐和小明的小外甥好不好?”苏茗拉着小明的手,轻轻放到安迪的肚子上,小明有些好奇地盯着姐姐圆鼓鼓的肚子,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画笔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

  “安迪,我知道你和那个臭小子怕我们担心,事情都自己扛着,但是现在他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要逞强,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知道了,妈,你们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在安迪准备离开的时候,小明刚好落下最后一笔,是一条鹅黄色的裙子,浅浅地点缀了几个淡粉色的蝴蝶结。

  “给姐姐…喜欢。”小明有点害羞地指了指安迪的肚子,苏茗和安迪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说不定小明真的能感应到安迪肚子里小谭同学的性别,安迪收下了小明的画,和三人告别后离开了别墅。

  刚回到欢乐颂,安迪就迫不及待地把小明的画拍给谭宗明,她知道他很期待有一个女儿,可是一向秒回安迪消息的谭宗明却迟迟没有回复,直到安迪洗完澡出来都没有看到他的回复。

  “也不是那么期待他的回复。”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嘴上嘟囔着,有些赌气地把手机扔到一旁。今晚的小谭同学有些安静,安迪也有些疲惫,吹干头发就躺在床上反复盯着和谭宗明的对话框,盯着盯着就睡着了。此刻,谭宗明正在巴西飞往上海的航班上,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火光燃亮了整片天空,惊天的爆炸声让人们惊恐地朝着上方望去,巨大的残骸在极速坠落中燃烧成灰烬。

  “不要!老谭!”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安迪的额头,她大口地喘着气,梦境的真实感让她久久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低声啜泣起来。孩子也开始不安地拳打脚踢着,一阵阵胎动终于把安迪拉回现实。如果没记错的话,谭宗明的飞机应该很快就要起飞了,她必须要阻止他,虽然那只是个梦,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被空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夜晚无限放大。

  谭宗明依旧没有回复消息,安迪直接打过去电话,冰冷的女声传来的关机提示刺痛着她的耳膜,她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拨过去,关机,拨过去,关机……安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电话拨给了Jeff,刚想起拨通的“嘟”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仿佛是在等这通电话一般。

  “安迪,中国时间现在是凌晨,或许你方便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休息的原因吗?”Jeff先发制人,没有给安迪说话的机会,他必须要掌握这段对话的主导权。

  “哥,你能告诉我谭宗明在哪里吗?”安迪像是没听到Jeff的问题,她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安迪,你怎么了?”Jeff也听出了安迪的异常,焦急地询问着。

  “Jeff,谭宗明在哪里?他应该还有四个小时才起飞。”安迪依旧没有回答,这让一向沉稳的Jeff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已经出发去机场了。”

  “你撒谎了,Jeff。”安迪并不确定Jeff是不是在撒谎,但是她明白,她用肯定的语气表达,如果对方确实有隐瞒的话,一定会被她试探出来。

  “安迪,确实如此,他已经出发半小时了。”

  “那好,哥,请你马上派人把他追回来,让他改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坐上那班飞机。”安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冷静。m.χIùmЬ.CǒM

  “安迪,那班飞机我已经做过周密部署,不会有任何对宗明不利的人上去的,你放心吧。”

  “不行,他绝对不能上那班飞机。”安迪觉得自己努力压抑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游走。这是她和谭宗明在一起以后,除了那一晚,第一次濒临崩溃。她的声音也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那班飞机上,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美国?”她自言自语,那根弦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崩断,五官的感受也在此刻达到了一种巅峰。正是此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后,Jeff那边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在美国对不对?”

  “安迪你听我说,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冷静下来,你还怀着孩子。”Jeff听到安迪的声音,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安迪在听到孩子后,也尝试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轻抚着肚子,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动静。

  “他现在在哪里?”安迪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起来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在飞机上,巴西飞往上海的飞机,明天凌晨到达上海。这次去巴西有个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他带给爸妈,这是我们是否能对迦南做出有效反击的关键一环。”Jeff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也明白妹妹不是要靠他们的羽翼才能生存的弱者。可安迪现在的情况,让他们不得不瞒着她做一些事情,毕竟谁都不希望安迪和孩子有任何问题。

  “如果我今天不被噩梦惊醒,是不是你们还有类似飞机晚点、天气情况等原因要解释给我他要凌晨才能降落的原因。”安迪明白他们的苦心,可这样她只会更担心。

  “安迪,你信我,每一班飞机我都已经做过周密部署,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嗯…”安迪紧绷的弦在逐渐冷静下来的情绪中微微松了一些,消耗了太多精神,这让她感到一种被掏空的疲惫感。挂断电话后,她几次强迫自己入睡,可是每当她闭上眼睛,大脑便不受控制地想起梦境中的画面。几次三番后,她放弃了入睡,就那样呆愣愣地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曲筱绡看着安迪有些没精神,早上在车上几次跟她讲话都在恍神,要么是问东答西,要么是压根就没听见。她慢慢把车停在路边,安迪见车停了,就准备解安全带下车。

  “喂,安迪!你今天早晨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拜托你看看窗外好不好,这可是马路边。”曲筱绡捉住安迪想要解安全带的手,安迪这时才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我没事,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有点累。”安迪闭上眼睛按了按有些突突的太阳穴,脑袋也有些隐隐作痛。

  “嗨,不是我说,你现在是老板娘又不是资本家的奴隶,你就不能在家休息一天吗!怎么了!晟煊离了你还不转了吗?”曲筱绡有些生气,作势就要调头回去。

  “别!小曲,去晟煊。”安迪的眼神中带上了些渴求,她很清楚,自己没法一个人在那样空荡的房间里呆上一整天,她无法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只能依靠工作麻痹自己。

  “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曲筱绡看到这样的安迪有些不忍,她看着安迪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做噩梦了,梦到老谭坐的那趟飞机爆炸了。”

  “诶呦,我的安迪乖乖,别多想,像谭总那样万恶的资本家是祸害,祸害可是要遗千年的!”曲筱绡摸摸安迪的头,像是摸一只受伤的小猫。安迪听着她的话,努力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小曲,你还真会安慰人。”

  “要不你还是别笑了。”曲筱绡侧身给安迪捋了捋扭着的安全带,继续开车。

  曲总连班都不去上了,美其名曰:作为孩子干妈,必须要照顾好孩子亲妈。上班什么的不重要,照顾好谭总的老婆才能有更好的班可以上。不得不说,曲筱绡这投机取巧的门道确实是摸得清清楚楚。可即使是有话唠小曲在身边陪着,安迪这一天过得也并不轻松。不安和恐惧始终伴随着她,她好希望时间能快一点过去,谭宗明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抱抱她。紧张和压抑弥漫在办公室里,安迪从每隔一小时看一次表到每十分钟就要看一次表。因为神经的高度紧张,她的头痛比早上明显了许多,脸色也白得有些不正常。

  与其说是等,不如说是捱到了晚上,距离谭宗明降落还有三个小时。安迪从凌晨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连步子都有些虚浮。内心的惶恐不安让她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即使努力强迫自己咽下去,没过一会儿也会吐出来。还有五个小时,安迪就已经想去机场等着,偏偏蔺晨又不在,曲筱绡很是担心安迪的身体,所以提议去机场之前,先去一趟医院。安迪没有拒绝,虽然现在肚子没有感觉到不适,但是这一天的高压,怕是小谭同学也不好受。

  “目前从B超上来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抽血的结果要晚一些才能出来。”从晟煊折腾到医院,在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从医院到机场也要至少40分钟,安迪再也坐不住了。

  “晚点我来拿抽血的检验报告。”安迪焦急地看着时间,曲筱绡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知道安迪现在根本没法冷静的留在这里等着,她给医生留了电话,便开车载着安迪去机场。

  距离谭宗明降落还有15分钟,安迪坐在机场的休息室里不安地抓着双手,指甲在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肚子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抽痛被淹没在担忧里。可能是休息室暖气开得太足,也可能是安迪的情绪太过于紧张,又或者是身体上的虚弱让她有些不适,汗水从她苍白的皮肤上渗出。

  谭宗明一下飞机最先看到的是安迪发来的画,他在等行李的间隙看着那幅画嘴都合不上,等看完画才看到Jeff铺天盖地的消息,谭宗明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安迪知道了!

  他顾不得行李就往出口跑,机场管理人员在后面叫他,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安迪在等他。他冲出出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面色苍白的安迪和扶着她的曲筱绡。他的心撕扯着痛,他混蛋!怎么可以让安迪这么担心!

  安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弦放松的一刹那,肚子上传来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她不受控制地咬破了嘴唇,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眩晕。她捂着肚子,身体朝着一旁倒去。谭宗明冲到她身边接住了她,曲筱绡的电话突然响起。

  “马上把孕妇带回医院,孕酮过低,可能会引起先兆流产。”医生的声音大到谭宗明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抱起安迪就跑向停车场:“去最近的医院!最近的医院!”

  安迪还没有完全昏过去,疼痛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差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滑下。“安迪,对不起,对不起…”谭宗明抱着安迪,声音颤抖到说出来的字都变了音,泪水滴在安迪的面颊上。

  “安迪,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安迪你别睡,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安迪……”安迪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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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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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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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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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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