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这个孙皇妃绝对不是自己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她就隐身在后宫之中,想要窃取皇权。
项坚觉得他已经有些神经质,难怪那么多帝王要杀了忠臣。
“东方公公。”项坚看了一眼雪阳宫。
“老奴在。”东方公公点头。
“你跟朕说,血衣龙卫当中,虚日鼠擅长隐身的功法?”
“是。”
“那好,命令虚日鼠回宫,给朕严密的监视雪阳宫,孙皇妃。”项坚背负双手,冷漠的说道,“现在的大楚内忧外患,处理了一个秦相,还有神武王。朕要对付外部的压力,必然得保证自己的后宫平稳,攘外必先安内。”
“老奴遵旨,虚日鼠到达后宫,可能需要三天。”
“三天就三天吧,朕等得起。”项坚冷笑。
他抬头看着夜色,忽然又咬咬牙。
上官婉儿离开皇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能确定上官婉儿必然在秦岚的手里。
而赵如山一直都没有回报消息,让他有些心急,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坚无奈的摇头。
即便自己是现代人,也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
他走过南风的青华宫,看到青华宫里灯火通明,项坚有些好奇,就走了进去。
南风来到宫里时间也已经不短,但是她却不要人照顾,因此这青华宫中就她和柳如是两个人。
她穿着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下身是云形千水裙,手挽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此时正一人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项坚从后面看到,南风所写的,俱都是自己那天在秦淮河吟唱出来的诗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想不到,你居然全部背诵下来?”项坚念出了南风写的字,微微摇头。
“啊,皇上,罪女参见陛下!”南风手一抖,急忙把笔扔在桌上,跪下说道。
“你怎么哭了?”项坚看到南风脸上带泪,皱眉说道。
“皇上,罪女,罪女是写到‘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时,被感动的落泪。谁又能想到陛下字里行间满身傲骨,充斥了金戈铁马的铮铮之声,却又能写出这么柔美的诗词,罪女实在是感动。”南风急忙扭过头,擦了擦眼角。
“朕不仅会写千回百转的诗歌,还会写一些孝顺父母的诗。”项坚笑了笑,点头吟唱,“世间爹妈情最真。”
南风有些诧异的看着项坚。
因为这首诗的开头平平无奇,别说跟项坚那些豪迈诗词相比,就算跟“春风十里不如你”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但是,项坚却没有理会这些:“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
项坚看着南风,轻声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南风顿时怔住!
世间爹妈情最真,
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柳如是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诗,不由得落泪,低声啜泣根本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她终于痛哭出声。
因为这句诗一出,便是道出了普天下父母的心声!
这首词前三句都是废话,但是项坚却站在旁边者的角度,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将前面三句彻底升华。
再看前面三句,真是句句泣血,字字扎心。
南风也是看着项坚,眼圈红红的,咬牙道:“陛下高才,罪女高山仰止,穷罪女一生,不能及皇上万一。”xǐυmь.℃òm
“不是让你拍朕的马屁,你懂柳如是当年的苦衷了吗?”项坚摇头。
“罪女……罪女虽然不能明白,但是这些天,陛下让柳如是跟罪女住在一起,罪女已经,已经不怪她了。”南风微微摇头,十几年的嫌隙,怎么能轻易的消除?
“好吧,既然你还是不懂,那朕就杀了柳如是。”
“陛下,不,不要,求求您,千万不要。”南风哭了,浑身颤抖的跪地磕头。
“不要?这恐怕不行,柳如是毕竟是司马忠心所爱之人,朕如何能不杀她?”项坚好笑的摇摇头,“想要朕不杀柳如是,除非你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什么条件?”南风也看出来了,项坚纯粹是故意的。
“叫柳如是一声娘。”项坚坐在椅子上,看着南风那姣好的面容,点头说道,“你既然甘心做朕的妃子,叫了柳如是一声娘,那她就是朕的岳母。朕就算再怎么不识好歹,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岳母,你说是吗?”
“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南风呆在原地。
“子女和父母之间,又有什么过不去的仇?”项坚摆手,让柳如是出来。
“罪妇柳如是,参见陛下,谢陛下隆恩,谢谢陛下!”柳如是跪行着出来,她心里对项坚的感激已经上升到了极点,跪地啜泣。
“你不用谢朕,你的生死,全在南风的一念之间。”项坚摆摆手,正色说道,“南风,朕没有多少时间等你,想让朕留宿在你的青华宫,就看你的表现——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项坚说完,就冷冷的等着南风的答复。
南风呆呆的看着皇上,他这是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
叫,他就留在青华宫,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叫,南风就得离开青华宫,自生自灭。
南风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如是,终于开口:“讷,讷……娘!”
柳如是怔住。
南风也怔住,多年的委屈化成泪水,任由它在脸上流淌。
项坚却笑了:“柳如是,南风已经叫你娘,你怎么不答应?”
柳如是这才回过神:“南风……娘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呜呜,娘亲该死,实在是该死,南风!”
柳如是多年的委屈在一瞬间也爆发出来,痛哭失声,几欲昏阙。
项坚终于是点头轻笑,站起身就想离开青华宫。
南风擦了擦泪水,抬头看着皇上:“皇上,你说罪女叫了柳如是娘,您就在青华宫留宿,君无戏言。”
“今天本来是你们母女团圆的场面,朕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皇上,您留下吧,留下吧……罪妇跟南风尚有许多时间,不差这一天。罪妇再次感谢皇上的恩德,来世罪妇必定结草衔环,以报陛下天恩!”柳如是以头触地,额头上都已经见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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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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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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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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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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