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开了门后,就没搭理战墨爵。
战墨爵跟进来,就质问她,“为何不告而别?”
江楚楚根本不想搭理战墨爵。
赌气的小模样,活脱脱闹脾气的小怨妇。
“问你话,没听到?”
战墨爵沉声又问了句。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米粒,及时接话,“‘爹地’妈咪在生气?”
战墨爵哭笑不得,不辞而别的人是她,该生气的人,不该是他吗?
战墨爵诧异的目光落在小米粒的脸上,本想问原因,却不知,反倒被小米粒红肿的脸吓到。
“小米粒,你的脸?”
“我被奶奶打了。”
母亲打了小米粒?
战墨爵一脸震惊,“怎么回事?”
随即,小米粒就将韩雪琴发现她身份的事。
乃至江楚楚和韩雪琴打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战墨爵。
闻言,战墨爵沉默了。
看来江楚楚闹脾气,是因为这个。
江楚楚已经上楼,战墨爵看了看楼梯口,对小米粒说:“你乖乖在这里看电视,我去找你妈咪谈谈。”
小米粒嘟囔着红唇,眨巴着眼睛问战墨爵,“‘爹地’你爱我妈咪吗?”
战墨爵,“……”
一时间,他愣住了。
小米粒说:“女人就喜欢听一句我爱你。
如果你爱我妈咪,就对她说这句话,我保证,她马上就会开心的笑起来。”
战墨爵目光沉了沉,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为何最近所有人都对他说这句话?
难不成,他对江楚楚的所作所为,就是爱?
这怎么可能?
战墨爵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毫不犹豫从轮椅上站起来,就朝楼上而去。
小米粒惊呆了眼,吃到嘴巴里的橙子,掉了出来。
“‘爹地’你不是残疾?”
战墨爵恍若未闻,踱步朝楼上而去。
小米粒后知后觉数落自己,“江小米,你是傻子吗?
‘爹地’不是残废,难道不好吗?”
顿时,她躺在沙发上,仰天长笑。
“哈哈,战叔叔不是残废,他是我爹地,世界上最完美的爹地。”
但是,笑了半天后,她笑声戛然而止。
堆满脸的笑容被惆怅替代。
他会不会死?
传闻他只能过两个月,跟妈咪结婚都差不多一个月了?
*
楼上卧室。
战墨爵推门就进来。
坐在床上的江楚楚,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是我家,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战墨爵不以为然,“以我们的关系,需要敲门?”
江楚楚满腹委屈,“对,在你眼里,我只是仇人般的存在,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没有反抗的资本,你的家人亦是如此。
可是,即便这样冲我来就好了,为何伤及我的孩子?”
江楚楚对战墨爵很不满。
知道小米粒身份暴露的时候,他不阻拦女儿离开战家。
小米粒就不会被韩雪琴伤害。
战墨爵心里也不好受,他没想到母亲会对小米粒出手。
她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虽然已经上过药,但是,痕迹没有褪去,看起来都觉得疼。
“今天只是一个例外。”
战墨爵能说出这种在他看来的软话,实属不容易。
江楚楚一点不领情,“那明天,后天呢?
只要我们不结束,我和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逃过你们的魔掌?”
这个你们,说的就是战墨爵和韩雪琴。
战墨爵说:“我们之间不可能了结。”
他暗沉的眸子,死死锁着江楚楚的脸,眼底全是复杂的光。
“江振国主动认罪了。”
江楚楚惊呆的捂住了嘴。
战墨爵又说:“我爸的死,他负全责,慕荣山已经出来了!”
江楚楚一脸震惊,“他不可能无罪,不该释放。
我爸亲口承认,慕荣山是主谋。”
“口说无凭!”
江楚楚紧了紧拳头,“我有录音。”
那天跟江振国见面的时候,她录了音。
战墨爵目光一顿,很快他凉薄的唇角扯开冷漠的弧度。
“所以,由你来替他翻案!”
江楚楚一脸愕然,她对战墨爵说这种话,只是实事求是。
没想到战墨爵将问题丢给她?
怎么听上去,都像战墨爵在讥讽她。
江楚楚崩溃哭出来,“战墨爵,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挣不脱,逃不掉,这种折磨让她生不如死。
战墨爵恍若未闻,转身就走。
最终,没到门口,他倏然转身。
猛地过来,就将江楚楚颤抖着的身体,搂入怀中。
他隐忍恨意的眼眶,泛起微微的红。
明明知道,江楚楚是江振国的女儿。
她越是难过,越是痛苦,亲手送她入地狱,是他最初的意愿。
可是,这一刻,看到她崩溃绝望的模样,他却说不出伤害的话。
更是说不出放过她的话。
“小米粒的事,对不起!”
战墨爵唯一能说出来的话,只能是对小米粒歉意的话。
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女还,他们将对江振国的恨,迁怒到江楚楚身上,说的过去。
可是,将怨恨迁怒到孩子身上,就有些丧尽天良。
所以,母亲的行为太可耻!
江楚楚被战墨爵的话一怔,哭声戛然而止。
难以置信的目光定格在战墨爵的脸上。
战墨爵没有躲闪,就那样凝视着江楚楚。
“别奢望我放你走,我能说的只能是这个。”
江楚楚放亮的眼底再次被黯然替代。
她退了两步,主动离开战墨爵。
“不过,从今以后,你和小米粒不用回战公馆住。”
闻言,江楚楚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
“这样也行,我们就住这里,我们不会逃走。”
只要不跟韩雪琴在一起,她心里也感受点。
“想啥呢?这里是你家,我不喜欢倒插门。”
战墨爵上前,就箍住了江楚楚的腰肢。
“楚楚,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带你们搬离战公馆,我已经做到最大的让步。”
他的话,带着很浓的鼻音,带着一种诱哄的味道。
尤其是那一句楚楚,叫的江楚楚受宠若惊,毛骨悚然。
江楚楚来不及开口,战墨爵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就朝外而去。m.χIùmЬ.CǒM
“我只给你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霸道强势的口吻,让江楚楚很不满。
故意挑衅战墨爵,“战墨爵,我要是执意不跟你走呢?”
战墨爵扭过头来,似笑非笑,“你两个儿子,正在那边等你们,除非你不想见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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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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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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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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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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