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的疯狂，金三妹再一次感到脸颊热得发烫。
不过该起还是得起。
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她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李巽在客厅里抽着烟，有些无聊地看着电视，打发有些无聊的时间。
等金三妹出来，李巽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说：
“吃完早餐跟我出去一次。”
金三妹“很老实”地坐在李巽身边边吃早餐边问：
“今天去哪儿？”
李巽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通过关系约了个病理学、病毒学专家，今天去拜访一下。”
金三妹吃饭的动作顿了顿，问：
“是去问干妈的病情吗？”
李巽默默点了点头。
金三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下两下就把早餐吃了个干干净净。
用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金三妹站了起来，说：
“哥，我吃完了，我们出发吧。”
李巽关上电视，站起身，和金三妹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魔都幸福湾。
李巽和金三妹按响了专家家的门铃。
保姆隔着可视门禁系统，问：
“你们找谁？”
李巽说明了来意，以及和吴何菊教授约好了情况。
保姆打开了门，对李巽说：
“请跟我来。”
保姆将李巽和金三妹带到了一间小会客厅，说：
“请你们稍等，吴教授正在忙。”
说着，保姆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李巽这才打量起这间小会客厅。
除了会客用的简单家具，其他什么装饰都没有。
这至少能说明吴何菊教授如他了解过的那样，是个一心钻研医学的人。
对于其他“不重要”的东西并不太在意。m.xiumb.com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小会客室的门才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精神奕奕的中年女性出现在李巽和金三妹的眼里。
见过照片，李巽知道这就是吴何菊教授。
他连忙站起身，向吴教授打起招呼。
“吴教授你好，我是李巽。”
吴何菊压了压手示意李巽坐下，自己走到李巽对面坐了下来问：
“你想咨询什么？”
吴何菊问得很是直白。
李巽也不磨叽，从手机里调出母亲的各种检查报告递向吴教授。
“这是我母亲的情况，麻烦您给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她醒过来。”
吴何菊接过李巽递来的手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李巽没有催促，只是他放在腿上的双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攥成了拳头。
金三妹像是看出了李巽的紧张，伸出小手握住了李巽捏成拳头的手，默默安慰着李巽。
又过了十来分钟，吴何菊才放下手机，目光坦然地看向李巽。
“这样的病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你母亲体内有多种病毒纠缠在一起，导致了她不能清醒过来。
但也因为这些病毒达到了某种平衡，才让你母亲不至于因为这些病毒直接死亡。
只不过看情况，这样的状态已经至少经过了两年以上的时间。
坦率地说，我个人的建议是维持现状。
这样至少能保住你母亲的生命。
如果想要放她醒过来，必须破坏这样的平衡。
很容易导致病人出现不可预料的结果。
……”
李巽算是听出来了，他的母亲能够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可作为一个儿子，他不愿意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毫无质量的“活着”。
想到这里的他神色有些黯然。
他只是照顾了母亲几个月，都觉得难以接受母亲这样的状况。
那么他的父亲呢？
从他把母亲救出来，到照顾了两年多……
他的父亲又承受了怎么样的“煎熬”？
吴教授后面的话说明她有这个能力，可以让母亲醒过来。
但不能完全保证母亲的安全。
这又让李巽看到了希望。
或许是看惯了人间的悲喜无常，吴何菊淡淡开口道：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年轻人想开些。”
李巽站起身对着吴教授鞠了一躬，很认真地问：
“吴教授，您，有办法让我母亲醒过来，对吗？”
李巽的问话里带着浓浓的希冀。
吴何菊再次推了推镜框，就要开口。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她对着李巽说了声：
“抱歉！”
站起身出了小会客室，接起了电话。
李巽的听力很好，他听到吴何菊在小会客厅外面接电话的语气并不好。
“你真是气死我了。
让你戒赌，你怎么还……”
“……”
“我不管，你爱死死去！！”
“……”
“别再打电话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又过了一会儿，吴何菊才回到小会客厅。
她的脸色哪怕控制得再好，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抱歉，李巽，我有些急事要处理。
就不接待你们了。”
金三妹还想说些什么，别李巽阻止了。
李巽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说：
“打扰了。”
说完就拉着金三妹出了吴何菊的家。
回到车里，金三妹开口道：
“哥，你……”
李巽摇了摇头，指了指吴何菊的别墅方向，说：
“一会儿她就会出来了。”
反正见识过无数次李巽的“神奇”，金三妹乖乖闭上了嘴。
果然，没一会儿吴何菊带着口罩，头上包了快纱巾，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就出了家门。
她上了一辆停在家附近停车位上斯柯达，匆匆而去。
李巽发动汽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在李巽看来，吴何菊开车的技术有些笨拙。
只能算会开车的阶段，根本没有发现出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辆车跟着。
这让李巽心里有了个猜测。
吴何菊有个二世祖儿子。
这个儿子还是个除了好事，什么事都敢干“熊孩子”。
这也是夏国有些重要科学家或者知名学者的“通病”。
仿佛是接受了某种指令，吴何菊将车停到了街边一个垃圾桶边上。
李巽开着车超过了吴何菊的车辆，停在三十来米的路边。
通过后视镜，李巽看到吴何菊从车里下来，手里提着那个黑色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回到了车里。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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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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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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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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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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