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二宝出来后,直接指着天上问道,连个称呼都没有。
苏晓夏闻言,扫了一眼,道:“你问谁呢?”
“我问你呀!”二宝皱眉,一副你明知故问啊的模样。
“那我是谁?”苏晓夏收回目光,继续抖动手中的线。
这小屁孩跟人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带称呼吗?上次抓鱼比赛都输了,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居然还不舍得喊娘亲?
人家许大宝都喊了,虽然许大宝是整天板着一张脸喊的‘娘亲’,让她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但人家还是愿赌服输啊!
还是双胞胎呢,这弟弟和哥哥的性格脾气,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
二宝一听,迟疑了一下,等醒悟后,就抿了抿嘴,喊道:“娘,那是什么?”
不就是喊娘嘛,哼,多喊几次就习惯了!
“纸鸢,又叫风筝,有风的时候,就能放到天上去。”苏晓夏犯不着跟一个小屁股纠结,所以在他开口询问后,她也就回答了。
二宝一听,眼里起了兴致,“能给我玩玩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到三宝玩了,你排在三宝后面,等三宝玩一会儿,再给你玩。”苏晓夏过了一下手瘾后,将风筝线和棍子递给三宝。
二宝听到这话,并没有任何不悦,在他这里,就算是喜欢的东西,也得排在三宝之后。
“三宝,你就这样拽着,慢慢地抖一下风筝线,有风就会一直飞,要是没有风的话,你就要往别的地方跑两步,记得是相反的方向,这样风筝就能一直在天上飞。”
听闻此言,三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从苏晓夏手里接过风筝线。
二宝就陪在三宝身边,有时候帮三宝拽一拽风筝线。
至于苏晓夏,她回到凳子桌子那边,继续制作风筝。
毕竟有三个孩子,不能制作一个,就算是形式,也要形式一下。
想到许大宝喜欢读书比较多,她干脆就做了一个书本模样的风筝,然后在上面写一首诗仙李白的《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停杯投箸不能食……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完之后,她将纸放到一边晾晒,之后就开始制作风筝骨架。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制作起来,并没有刚才那样难,而且这书本模样的骨架,只需要扭一下就出现曲线了,比刚才那个燕子简单一点。
做完骨架后,她又开始将纸纸糊上去。
好一会儿,第二个风筝也出现了。
接着就是第三个风筝,二宝喜欢从武,但是她也想不到啥可以代替的,后来干脆就糊一个蜻蜓给二宝。
约莫半个时辰,苏晓夏将两个制作好的风筝拿起来,冲二宝道:“二宝,这是你的。”
二宝正准备接过三宝手中燕子风筝,就听到苏晓夏的声音,于是连忙看过去。xǐυmь.℃òm
当看到蜻蜓的时候,二宝眼前一亮,心想这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这是啥?”二宝快步走过来,指着风筝说道。
“风筝啊……”
“这个,是啥动物?”二宝无语地再次指了指。
闻言,苏晓夏顿时明白二宝的意思,于是笑道:“这叫蜻蜓,就是每次天很阴,然后从天空飞下来,在很低的地方飞的那种小虫子,背上长着透明翅膀的,身子细长的。”
都说,蜻蜓飞的低,必有大雨到。
农村很多人都相信这一句话,而且很多次都应验了,才会有这样的农用谚语,类似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一类。
二宝歪头琢磨了一下,开始跟记忆中见过的蜻蜓的作对比,以为记忆很模糊,所以对比不上。
但管他呢,只要他也有纸鸢就行了!
二宝将蜻蜓风筝拿过来,快步转身,可刚走两步,内心斟酌过后,就回身鼓起勇气冲苏晓夏的背影说道:“谢谢你。”
他还以为这坏女人真的偏心到只给三宝做纸鸢呢!
听到这一声谢谢,苏晓夏脚步一顿,侧首莞尔:“不客气,你也是我的儿子。”
不用经历生育和哺乳的痛苦,就能得到三个便宜孩子,尤其是最贴心的小闺女小棉袄,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她丝毫不会在意这是不是原主的孩子。
等她走进屋,发现许大宝的目光正看着窗外,眼中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也想去一起玩,但不知为何,他就是闷在屋里不出去。
苏晓夏内心叹息,心想许大宝这孩子过于早熟,同龄人,就好像二宝,正是在外面开心撒泼的年纪,怎么快乐怎么来,而许大宝呢?
许大宝就像一个老气横起的小孩子,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做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表情以及事情,整天就装高深装高冷,跟个小大人一样,连笑容都鲜少。
“大宝。”苏晓夏喊道。
许大宝迅速回神,看了她一眼后,惊慌地低下头,一副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而被人抓包的表情,耳尖都是泛红的,“怎么了?有活儿要我干?”
“你的腰还没恢复,有啥活儿让你干?再说了,你还小,先养身体吧!”苏晓夏无奈地地说道。
一个男孩子如果小时候不注意腰身和肾脏,等到成年后,怕是就麻烦咯!
尤其是步入中年,怕是到时候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许大宝没有发觉苏晓夏眼中那同情又惋惜的目光,一直低头看着之前她买回来的书。
只是这次,他怎么都看不进去,尤其是她越走越近。
现在的他看到二宝三宝玩得这么开心,他……他竟然也有了想要出去一块玩的冲动!
可是不能,他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块玩!
“噔噔噔噔噔!”苏晓夏将手中的纸鸢从背后抽出来,举到许大宝面前,“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纸鸢,是一本书的形状,而且这上面,我还写了一首诗送给你。”
许大宝一听,猛地抬头抬眸,目光接触到上面娟秀的小字。
有一些字,他不认识,但是他认识那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这几个字,他都会读,但是直觉告诉他,最后面那句更不错。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云……”许大宝磕磕巴巴地想要将最后一句念出来。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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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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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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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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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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