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扎营布阵,在兵法上本是大忌,但危难也有双面性,激发将士誓死一战的决心,本来汉军就要优于敌军,此时在没有退路的前提下,更加威猛彪悍,弓箭手一阵狂射之后,敌军的骑兵损伤过半了.
从远处望去,就像黄河内咆哮的河水冲击岩石的刹那,疾驰,刹那的凝止,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咔嚓扑哧兵甲战马与厚盾枪林撞击的瞬间,惨烈异常.
交锋处,不时有人被斩杀,砍落,刺穿,血肉战场,每一个士卒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将士本无罪,但为了军人的荣耀,为了履行军人的职责,他们疯狂地斩杀对方,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屠杀着别人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卫军大将张槐,代军将领曹非,蔡昂,赵军将领王武各自率领骑兵冲锋着,顷刻,曹非被乱箭射中,死于马下,蔡昂被两名汉军校尉联手刺落马下,被战马踏成肉泥,王武在与汉军将领邵雄对战中,被一刀斩落马下.
韩信手中的令旗一挥,俾将风秦海,李波各引两千骑兵,从阵列的左右杀出,士气高涨,骑兵的刀锋过处,所向披靡,杀得盟军骑兵阵脚大乱,几个照面,卫军,赵军的骑兵所剩不过两三千人,被汉军以骑兵阵分成一团一团地困住,逐一吞食消灭,大将张槐被出自古玄门的用剑高手秦海削掉了首级.
不到半个时辰,两万敌军骑兵被全部消灭,残余几百骑兵仓惶逃走,被汉军弩机手远程射杀,地面上残留着无数死尸,有将士的尸体,也有战马骨骸,血流成渠,尸堆如丘,血水从河滩处流入了黄河,河水面都被染红了血色.www.xiumb.com
汉军将士重归入阵,阵形完好如初,所有士卒望着面前的血腥场面,没有丝毫动容,神色肃穆,目光仍直勾勾盯着两百步远处的卫,赵,代三国兵马,战争没有结束,那么敌人就要彻底击败!
望见汉军如此勇猛,远处的赵,代,卫三国的将士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僵,气势一下子减弱许多,两万骑兵冲击过去,竟然没有对汉军的阵形造成丝毫动摇,而且半个时辰不到就覆灭了,都有些胆怯.
卫禅脸色阴沉,两万骑兵被汉军顷刻消灭了,与他刚预想破敌的结果相差太大了,一时难以接受,暴跳如雷道:“怎么可能,汉军如何能抵挡住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本侯爷就不信,对付不了韩信,来人,传令下去,三路人马同时出击,与汉军在河滩上决一死战!”
陈余忙道:“不可,适才两万骑兵都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可见韩信有备而来,又摆好了阵法引我军上钩,眼下我三方人马加起来甲士只有六万多人,战车不足百乘,战马不过三千,控弦之士五千余人,难与汉军争锋,还是撤回军营,闭战不出,从长计议!”
卫禅冷哼道:“汝欲撤退?不行,兵败如山倒,一旦撤退,大军士气低迷,再也难以抵挡住汉军的进攻了,何况让汉军登陆上岸,站稳脚跟,北方诸侯之地就彻底沦丧了,今日必须要阻挡住汉军的进攻,击败韩信!”
“卫侯爷,你醒醒吧,我们面对的是汉军,是大将韩信,不是一群乌合贼寇,汉军兵多将广,粮草充裕,兵甲精良,又有火药相助,即便我三路人马联合,也不能取胜,何必在此送死!”赵将司马卬在旁插言道.
“岂有此理,本侯爷再代盟主之位,你们要不尊盟主之令吗?”
司马卬冷笑道:“殷军半夜撤出大营,背信而去,魏国损兵折将,逃回河东之地,北盟军兵临瓦解,早就名存实亡了,眼下事关赵国数万将士性命,如何尊你盟主之令?哼哼,代王,本将军这就引兵撤回赵国,不知代王可愿同行?”
“这个?”陈余犹豫未决,虽然眼下形势危及,但北方诸侯缔结盟约,阻抗汉军渡河,如今临阵脱逃,未战先败未免又失颜面了,故此一时左右为难……
卫禅按住腰间剑柄,森然道:“你若临阵脱逃,违抗军命,不要怪卫国对盟国下手!”
卫军诸将秦凉,冯泰,宴长风,韦东纷纷拔出利刃,随时准备对赵军动手,而赵将司马卬,桓婴等将领校尉也拔剑出鞘,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大敌当前,盟军先内讧起来.
陈余开口制止道:“够了,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当该同仇敌忾,岂能相互残杀,让汉军白白捡了便宜?卫侯爷,虽然你身为盟主,但也不宜逼人过紧,你且看汉军兵力达五万众,与我三路人马总和不相上下,如何能抵挡得住面前的虎狼之师!唯有先撤回营,再与汉军周旋,等待后方援军吧.”
卫禅固然气愤,但却无它法,也只好答应此折中之法,点头道:“好吧,先回营——”他话未说完,后方营地忽然发出连串爆炸声,随后是浓烟滚滚从三处营地冒出,卫禅脸色大变道:“汉军派兵偷袭了咱们的营地,赶快回营——”
卫军,赵军,代军纷纷掉头撤退,奔出里许,只见大营插满了汉军的旗帜,原来三军出兵之时,昨夜埋伏在营地四周的汉军趁机进入了敌军大营,斩杀守卫,插满汉军旌旗,并炸掉军营的武器粮草库,使三方军营全部陷入了瘫痪.
赵将司马卬见此情形,再也不敢逗留,喝道:“赵军听令,迅速撤回赵地,退守赵国!”
“诺!”麾下俾将,校尉听到此军令,如赦大恩般,策马点兵就撤,士卒更是纷纷惊慌潜逃,军形已然混乱不堪.
这时河滩战鼓忽然擂响,号角吹动,汉军开始发动攻击.
汉军将领邵雄,邱童,秦海,风御烈,易川,杨远征,李波等人身先士卒,各带着麾下人马,骑兵,甲士,盾牌手,弓箭手大举推进,盟军再无反抗斗志了.
“快撤!”陈余也感到了眼下形势的严峻,下令撤兵,否则恐怕真要兵败身亡了.
“杀啊——”
昨夜就已渡河上岸的无路人马,纪信,杨瞳,吕泽,王吸,林秋带兵从敌军大营以及远处隘口杀出,阻挡了卫赵三军的退路,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卫禅抽剑怒道:“跟汉军拼了,本侯爷要亲手取下韩信的首级!”
五百墨徒,以及长鹰堂数十名好手,与卫禅的亲卫军组成三千的精锐,在一万的卫军掩护下,朝着韩信中军杀去,誓要与韩信来个鱼死网破.
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相互倾轧汇聚在一起,到处都是刀光,到处都是血迹,十万多人马混战起来,血气冲天.
“韩信小儿何在,本侯爷取汝首级来了!”卫禅在亲卫护队中,大吼一声,内劲迸发,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剑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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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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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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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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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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