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他是商人,是精打细算的资本家,是不会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成功者。
可她不是。
她除了有这一腔的感情以外,甚至连一个全身而退的后路都没有。
萧砚之看她一眼,目光深邃下去,似笑非笑的说:“你觉得我在骗你?”
江离心口一跳。
明明是在平静不过的语气,却让人有一种落不到实处的紧张感,江离下意识的挪动身体:“我……”
他的喉结滚动,声音也变得晦暗沙哑:“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骗你?”
他的身躯逐渐靠近她,阴影投在脸上,本就昏暗的车内此刻光线更是模糊,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眼角处挂着的泪珠。
薄唇所及之处,尤为滚烫。
“你说的对,都是我不好,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原谅。”
他的语气实在太温柔,细听还有几分求饶讨好的意味,几乎纵容的口吻:“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静止,江离的大脑霎时间空白一片。
他的手落下来,搂住她的腰,右肩上的西装滑落,只有一半挂在她的身上,澄澈的双眸里尽是懵懂。
她仰着脸,嘴唇也无意识的微微张著。
酒意还未散去,她的脸颊上同样浮现著红润,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她显然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诱人。
还好,刚才没让她一个人回去,否则很难想像该有多危险。
此时的萧砚之心猿意马,盯着那娇艳的唇瓣有些失神,终归是没能控制住吻了她。
他的吻先是很轻柔,在唇上索取够以后,开始一点点探入更深的齿关里。
从这个吻里,江离能够感觉到他的克制与隐忍。
他的气息逐渐开始滚烫,连带着呼吸也一同乱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迫使她更近一步的靠近他。
隔着一层丝质的布料,江离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从后背传到皮肤。
酒精的作用让人飘忽迷离,再加上荷尔蒙的驱动,很容易让人一时冲昏头脑,忘乎所以。
很快江离便在他的攻势下软成一团,身体上的熟悉让她无意识的靠在他的怀里,唇齿与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车内的空间里溢出羞人的细微水声。
“下车。”萧砚之声音低哑,命令的很干脆,语调也近乎用力的沉稳。
司机会意,没有多问一句,专业的素养让他心里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场面,那不是他一个司机能够窥探到的。
车门关上的时候,也将车内的一池春光关了进去。
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离浑身燥热,喘息上下起伏,眼眸自始至终湿润着,像是一头迷失在森林的鹿。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车上,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抱起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想要躲开,可男人手臂有力,大手扶住她的臀部,让她扣坐在自己的身上。ωωω.χΙυΜЬ.Cǒm
一种极羞耻却亲密的距离,她感受着他肌肉紧实的触感,她的脸一瞬间滚烫,大脑也开始缺氧,她闭上眼,近乎堕落的享受着短暂的欢愉。
男欢女爱本就是极正常的行为,更何况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贞洁,她想。
男人的手将包臀长裙往上推,熟练的将手探到她的后背,单手将搭扣给解开。
金属松开的一刹那,她柔软如兔子一般的浑.圆,也同样受到了解放。
像是冲破了某种禁锢,二人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他的吻再一次袭来,这一次比刚才要更加凶一些,他一手扣着她的肩,将她逐渐压下去,最后挂在身上的西装,也终于滑落在地。
车内开始弥漫暧昧的味道,江离因为他的攻势而浑身发软,身体也因为酒精而用不上力气,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胸膛也跟着激烈起伏。
车子没有发动,空调也被司机出去时关上了,整个空间变得极为闷热。她身上已经出了细细的薄汗,黏腻的让她呼吸不畅。
原本车厢内只有男人的呼吸和女人的喘息声,忽然一道属于手机震动的噪音,十分突兀的插在二人之间。
这样不算大的震动声,却也无疑是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萧砚之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眸里是好事被打搅的烦躁,他不想理睬,可手机却震动的越厉害。
最终,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等我。”
他松开她,起身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确定是无关紧要的人,拇指立刻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等他收回手机,江离已经重新坐直了身体,默不作声的将刚才被拉上去的裙摆拽了拽,坐的很端正,后背挺的笔直。
除了那眼底未散去的水雾,很难看出她刚才还在动情的阶段。
萧砚之沉默的看着她:“不继续了?”
“这话该我问你。”江离唇角向上抬了抬,“你呢,还要继续吗?”
萧砚之看着她,音色依旧沉哑:“我听你的。”
他刚说完,手机又开始震动,对方显然不轻易罢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半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不可控制的想起,当时秦窈窈的一通电话,就将他直接喊了过去,倒是把她晾了一晚上。
江离抿紧了唇,注意到自己领口的部分变得凌乱,她低头拢了拢,将褶皱的部分用手抚平整。
“怎么不接?”她问他。
萧砚之缓缓开口,语气有些生硬:“不重要。”
江离勾唇,对他笑了笑,扬起的弧度很明媚:“你还是接吧,谁知道你会不会等下又要因为一通电话而被中途停止,挺扫兴的。”
江离这是在冷嘲热讽他。
明明刚才还热情的回应,现在却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和刚才动情的她完全不同。
氛围冷下去得极快,刚才那一触即发的冲动和激.情,此刻被三言两语冲淡的几乎全无。
她那张脸依旧明艳动人,只是眼底满是清冷。
多余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萧砚之却能感受到她显而易见的轻蔑和讥讽。
他的那些道歉和解释,在她的面前分文不值;对于已经碎裂的感情来说,更是于事无补。
僵持了几秒,他喉结滚动,声音极为沙哑,“我送你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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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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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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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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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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