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听说了没有!谢县长今天在会上把那个吕副县长骂惨啦!”
“我早听说啦!小钱!我还是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吧!听说有个姓郭的常务副县长,把谢县长给打了!听说都打到县医院去啦!你知道啥是常务副县长吗?我给你说,就是比正县长小那么一点点,是县政府的二把手。”
“真的?我说老赵!你千万可别造谣啊!造谣可是要进局子的!二把手打一把手?他有那么大的胆吗?”
“小钱!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女县长骂了人家郭副县长,郭副县长是什么人啊?堂堂的老爷们啊!何况人家年龄又比那个女县长年龄大,这叫士可杀不可辱!你懂吗?”
“打的好!嘴贱就欠揍!昨晚我婆娘就嫌我打麻将输了钱,逼逼叨叨地说个不停!我一气之下,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大逼兜!”
“拉倒吧!我说小钱!就你这个怂样子!还打婆娘?昨儿晚上我只听到你婆娘骂你,可没听到你打她?我看你是吹牛逼不上税,你就使劲接着吹吧!”
“老赵!好你这个老东西!敢偷听我们家的事?我看你真是老没出息他妈给老没出息开门,老没出息到家啦!”
……
县教育局局长邹平勇,今天列席了县政府常务会议。他听到县长谢春梅公开批评并大骂吕卫国后,吓到出了一身冷汗。一散会,他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县教育局。
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左思右想,觉得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和吕卫国走得太近,毕竟谢县长才是一县之长,吕卫国虽然目前是县委常委,还是分管他的副县长,可毕竟是挂职下来的领导,说不定哪天一到期,就拍着屁股走人啦!正在苦思冥想着以后怎样和吕卫国打交道时,突然又听到楼道里传来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他将头伸向门口,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就快步走到门口,指着两个谝闲传的人,说:“你!你!你们两个一起来我办公室!”
等两个人进来后,邹平勇就迫不及待地急忙问:“郭副县长真的和谢县长吵架啦?你们听谁说得?”
“是听办公室的邵主任说得,他刚从政府办送文件回来,他说是他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走吧!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们瞎咧咧!别再给我乱嚼舌头,你们不是能讲吗?小心我把你们调到那个边远的小学去!回来!我说那个谁呀?去!给我把办公室的邵主任叫来!”
再次从邵主任的嘴里,验证了郭副县长是真的和谢县长吵了架,而且吵得还不亦乐乎?还直接将谢县长吵到了县人民医院住院部,邹平勇本来想下班去县医院看看谢县长,但一想,郭副县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想法?算了!还是等晚上去唐晓金的家里,和他们俩口子再一起合计合计吧。毕竟唐晓金的那个婆娘也在县委办,可能知道的事还多一些吧。
从春明市委书记陆耀续的办公室出来后,吕卫国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胡东哥却是喜上眉梢,对着吕卫国说:“卫国!董永生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啦!你看陆书记已经在文件上签了字,还说这几天就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顺带着就把董永生的事研究一下,然后再走走程序。陆书记对咱们升麻县还是蛮关心的嘛!你不是说打喷嚏是有人想吗?我想顺便回家去看看你嫂子,再回升麻县!你有啥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本来还想着去市公安局,去拜访一下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但咱们等陆书记的时间,和他和咱们说话的时间也太长啦!晚上我还必须回到升麻县,不瞒胡书记您,今天我和前妻复婚啦!她就在咱升麻县一中工作,她让我早点回去呢!说晚上好好庆祝一下呢!”
胡东哥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惊讶地说:“真的?没想到你小子隐藏的这么深?那咱们现在就回升麻县,把董永生也叫上,晚上让弟妹好好给咱们做几个菜,我车上正好有两瓶好酒,是我从老岳父那里偷的,本来是想我们哥俩在升麻县想家的时候,在一起好好喝喝酒解解闷,今天正好,那就好好给你们贺喜一下!也算我随给你们的喜礼!礼金我是没有的,我的工资,可是由婆娘管着的!每月也就那么一百元零花钱。”
“胡书记!您能亲自上门,我求之不得呢!还要什么礼?你看!不如把嫂子和大侄子也一起接过来,到我家去坐坐客,明天再让人早早送回春明市,不耽误嫂子上班和侄子上学,反正人多热闹嘛!”
“卫国!你有所不知!最近你嫂子她刚下岗!就在家里闲着,你大侄子住校着,要不!就接你嫂子一起去,让她也在升麻县陪上我几天?不能是你小子进洞房,让我独守空房?哈哈!”
就在二人说笑时,吕卫国的手机响了,虽然是陌生的号码,可一看好像升麻县的电话,吕卫国还是接通了手机。
“卫国!您在哪?您还有多长时间回来?人家可是有点等不及哩!我是在公用电话给你打的手机。我马上就到家哩!”手机里传来张赛莲娇滴滴的撒娇声。
吕卫国忙说:“赛莲!我现在在春明市委,你好好地再做几个菜!咱家今天要来贵客!我的大师哥!我的老处长!我们的县委胡书记,今晚要来咱们家做客!哦,记住再买几瓶红酒,胡书记的夫人也一起来呢!估计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
“好的!好的!你让司机一定开慢点!不着急!我这就再到南市场老曹家的熟肉店里买点熟肉和猪耳朵。”放下电话,张赛莲有点激动,心里美滋滋地,不由得脱口而出:“我的妈哟!县委书记来咱家哩!”
来到胡东哥的家,他的夫人还没有回来,二人只好一边闲聊,一边喝着茶慢慢地等着。东拉西扯地谝了一会,吕卫国就好奇地参观着胡东哥的家。
二室一厅的房间简单整洁,连张赛莲的家都不如。根本没有一套像模像样的家具,你看那个破旧的沙发,身子刚一坐下,就压出一个深坑,要不是用双手撑着,估计陷在里面都起不身来。再看这个茶几,都是十几年前的货,笨重还一点也不美观。餐桌、床、都几乎变成了古董,连电视都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彩电,估计不清楚的人,猛然一进来,还以为是回到了八十年代初。xiumb.com
浏览了一会,吕卫国心里一酸,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很普通的一个中年女人,只见她头发已经有点花白,手里提着一个黑塑料袋。
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吕卫国时,中年女人稍微一惊,但看到胡东哥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急忙提着黑塑料袋走进厨房,放下袋子,这才回到客厅,羞涩地和吕卫国打着招呼。
“这是拙荆李艳霞!他就我常给你提起的吕卫国,我的那个小师弟。这次就是他,和我一起被派到升麻县。”胡东哥笑呵呵地介绍着。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就赶紧对夫人说:“艳霞!你快换换衣服,咱们一起到升麻县,今天是卫国大喜日子,我们一起去给他祝贺一下,顺便吃他一顿好的。”
看到胡东哥和自己的夫人,一起走进卧室,并关上门。
好奇心极强的吕卫国,就悄悄地走进厨房,当他偷偷地打开胡东哥的婆娘提回来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时,差点叫出声来,最终,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哗哗地流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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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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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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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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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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