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渐渐露出白色,高加林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将桌子上的书稿认真整理了一下,准备去洗漱一下,刚走到门口,才想到今天是礼拜天,这才又转过身,爬上一张床头边上放满书籍的床,和衣躺下,随手拉过一个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爱珍的哭声,将郝春花从梦中惊醒。她正要起身,就感觉到头晕的有点厉害,她急忙大声呼喊:“加林哥!你过来一下!娃又哭哩!可能是又巴屎哩!你快给小爱珍换一块尿布吧!”
郝春花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喊了几遍高加林,小爱珍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的心情既着急又烦恼。就在这时,房门被钥匙打开。
“加林哥!你这是去哪里哩?”她软弱无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娘走进自己的房间。
听到娃大声地哇哇哭着,郝春花的娘急忙跑到摇篮前,伸出手就想将小爱珍抱起来。
哪知她刚将手伸进娃的屁股里,就摸到一股黏黏糊糊的东西,她急忙抽出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酸臭味直冲脑门。气的她拿起一块脏尿布将自己手上的臭臭擦了擦,就一脸不高兴地说:“娃早已巴屎哩!你们怎么也不给她换尿布呢?”
熟练地给小爱珍换好尿布,郝春花的娘一边低头拍着娃,一边又开始叨叨个不停:“我说春花啊!小爱珍尿尿也好,巴屎也好,你们都要及时给娃换尿布,再扑点爽身粉,这样娃的沟子就不会发生皮炎。对啦!怎么不见加林?他人去哪里哩?”
哪知她说完话,还不见郝春花搭话,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碎女子,头靠在床头上,早已睡着了。
“唉!这孩子!”她疼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将郝春花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不小心就挨到郝春花红扑扑的脸蛋上,她像触电一样,神经质般地飞快拿开手,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碎女子,就又将手放在郝春花的额头上,随即惊叫了一声:“咋这么烫?春花你怎么发烧哩!”
就在大夫和护士们七手八脚进来准备将郝春花抬上担架上时,郝普和他婆姨惊异地发现,高加林拉开门,从后屋里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见到房间进来了这么多人,他这才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咋回事啦?”
郝普那个气呀!你小子原来就睡在家里?他真想上去甩给高加林一个大鼻兜,但还是硬生生地忍着,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五个字:“问你婆姨去!”话刚说完,就将双手背在后面,气哼哼地下了楼。
郝春花因为呼吸道感染,才高烧到三十九度多。看到高加林站在床,想起半夜喊了几遍都喊不来他,郝春花情绪糟糕透顶。她一声不吭地翻了个身,将后背撂给高加林。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和他生气,这次她可是真的生气啦。
升麻县的晚秋,悠扬而温怡,秋意漫洒山间河地。这里的秋里,散满了太多的物象与意象,一山一水,一景一物,一城一楼,皆蕴透着浓郁的秋色秋香。
大早起,吕卫国就醒了,躺了一会,实在无聊,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穿过月亮门,出了县委大院。
秋风阵阵,落叶飞舞,像一只只随风飘舞的金色的蝴蝶。但县城西北边的山上还是那么的绿,山上的一棵棵松树还是那样的青翠欲滴。虽然现在天气已渐渐的凉了,到处都弥漫着秋的气息。
不知不觉,吕卫国就走到城边,不远处的田里,篱边牵延着的那些毛豆叶子,已露出枯黄的颜色来。几颗白色的小野菊,一丛丛从草堆里,好奇地探出头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实际上就是这么个道理。吕卫国走在城边的小路上,心旷神怡。观赏到色彩绚丽的秋叶,他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它们的存在,才摇曳了秋的妩媚。看到成熟香甜的秋果,他联想的就是这些平常的果实,才熏染了秋的韵味。就连林间轻飞的莺雀,叽叽喳喳的鸣叫,在他的耳朵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好听。
在这里工作时,吕卫国就知道升麻县有一个很有名的湖,叫清水湖,湖的景色是很美丽,也很壮观,但吕卫国始终还是没有去过。
现在清水湖就在他脚下的西边,清风徐来,他似乎已闻到湖的味道。要不是县委办通知今天上午还有事,他真想立马打个的就去看看。
想到当地的人都它叫清水海,这让他刚参加工作时,感到很奇怪,用了好长时间,翻看了许多古籍,他才最终弄明白。吕卫国不由得摇摇头,苦笑着说:“有时简单的事,让自己给搞复杂啦!”
清水海坐落在春明市升麻县仁信镇西14公里,它的名字是以“水深碧,虽时雨后涨不能浊其清”而得名。
据说,古时候,湖旁居住着姓车的大户人家,所以又叫车湖。又因湖位于升麻县城的西部,人们也叫它“西湖“。
从城郊转回来,吕卫国走进一家早餐店,吃了几个小回饼,喝了一碗豆浆,就随意在街上闲逛着。
升麻县的大街小巷,他是非常熟悉的。毕竟在这里生活工作了好多年,他对这座县城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他想到自己曾经工作的学校,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见他就躲着跑的儿子。虽然离婚多年,但也应该去光明正大地看看她和孩子了。
随意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向县委大院里走去。一路上,好几个他并不认识的人,热情地叫着他常委,恭敬地和他打着招呼。他也是一脸笑容,客气地一一点头回复着。
进了县委的办公楼,自然就被门卫挡住了,他自报了身份,又问清楚了县委办所在楼层,就在门卫的一脸狐疑下,很有风度地登上了三楼。
来到县委办一间大办公室前,透过门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在擦着办公桌,他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随便坐在门口的一张办公桌前,拿起一本书就随意地翻看起来。
年轻人疑惑地走到他跟前,问:“同志!您找谁?”琇書蛧
看到小伙子不认识自己,吕卫国本来想说明自己的身份,但转念一想,就随口说:“我是刚调来的!今天来县委报到!”
年轻人哦了一声,就给吕卫国倒了一杯茶水,端到跟前,伸出手说:“欢迎您来县委办工作!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您先喝茶等一会,待会办公室董主任来了,我叫你!这是我的办公桌,你先坐在这等一会,桌子上的书,您随便看!我先去提水去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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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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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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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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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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