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能激动啊……”顾定方故意拖长声音,“那,就赶紧上床睡觉吧。”
“啊,为什么还要上床?”辛怡傻眼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这个时候,他就算不放自己回怡心院休息,至少也让自己单独睡个软榻啥的呀。咋又要上床?
“要不然呢?”顾定方挑了挑眉,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难道娘子还想来些别的助助兴,治治头晕?”
“啊,什么呀?”
辛怡有些无语,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泼皮无赖了。
“算了,不不不,不用了。”辛怡无奈摆了摆手。
她再找不到别的借口,只好磨磨迹迹、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不料,她前脚刚上床,后脚顾定方手一扯,床幔就垂了下来。
床幔落下后,床就彻底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两人离得又这般近,辛怡瞬间觉得,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心尖一颤,那种不好的感觉更甚了。
她手脚麻利爬到床里侧,一骨碌躺下去,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
少顷,觉得仍不安全,又努力往墙根挤了挤,恨不能直接钻进墙里面去,直到与顾定方之间留下能再睡下一个人的间隙,这才闭上眼睛默默装死。
屏息凝气,过了老半晌,身后仍没一点动静。
这人,就这么心甘情愿放过她了?辛怡觉得难以置信。
悄悄睁开眼睛,一点点转身望过去,就见顾定方闭着眼睛面朝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辛怡静静看了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帐幔的原因,还是朦胧产生了美,此时的顾定方瞧着,整个人好像被打了层柔光,少了平日的凶悍不说,竟然变得缥缈虚幻,有种说不出的美。
辛怡目光一点一点从顾定方五官抚过。薄薄的嘴唇,挺拔的鼻子,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眼睫毛又密又长,好像两把刷子,就连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因为闭着,没了平时的凌厉,也变得魅惑了不少。
咦,好像还真挺好看的。
总之,相识两世以来,辛怡第一次在这暴君前夫身上,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好看吗?”
辛怡正欣赏的起劲,就见对面男人突然睁开眼。
漆黑的瞳眸,像夜色里缓缓流淌的湖水,澄澈又神秘,辛怡在里面,还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辛怡内心忽然一阵慌乱,赶紧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胆小鬼。”辛怡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讽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胆小鬼了?
辛怡不耐地皱了皱眉,唰一下睁开眼,就见顾定方眸中含笑,正定定地看着她。
这厮,什么时候这般爱笑了?道貌岸然!
相比较,还是前世凶巴巴的样子好,多真实。
辛怡第一次,竟怀念起了前世那个三句话不到、就跟自己拍桌子砸板凳的暴君。
可不满归不满,眼下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时辰不早了,夫君身上有伤,赶紧接着睡吧。”辛怡揉了揉眼,装作很困的样子劝道。刚才装得不挺像的吗?接着装睡呀。
顾定方眨了眨细密的睫毛:“我不困了,你睡吧。”
你这么看着,姑奶奶能睡得着吗?
辛怡赌气得翻过身去。
身后如炬的目光仍紧盯着她不放,就差在她后背直接盯出个洞来。
算了,还是翻回来吧。
结果翻回去更尴尬,不一会辛怡就被他看得小脸通红。
还是翻回来吧……
辛怡如烙饼般,如此几番辗转之后,就听旁边的顾定方淡淡开了口:“娘子是不是也不困?”
辛怡毫不客气地冲某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这样,娘子我也不太敢困啊。”
话落,辛怡就感觉一股很大的力量袭来,她瞬间被扯进一个宽阔有力的怀抱里。
“娘子既然也不困,”顾定方翻身压住她,“要不,我们做些助眠的事吧?”
铁块般的胸膛压下来,辛怡一怔:“你你你,你恢复过来了?”
顾定方挑了挑眉:“我怕再不恢复,娘子会欲求不满,嫌弃为夫呢。”
说着,低头就往辛怡脸上凑,辛怡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吓得赶紧伸出双手去推他。
“伤伤伤?夫君身上还有伤呢?冲动是魔鬼,夫君万万不可冲动。”这一次她是真心提醒。若是再包扎一次,估计被戏弄的就要换成她了。
“无妨,有娘子在呢。”
顾定方单手擒住辛怡的双手,举着摁到头顶,低头就恶狠狠地咬了下来。
“嘶!”辛怡疼得直吸气。
属狗的吗?动不动咬人?
不过顾定方并没有给她多少吐槽的时间,趁她怔愣得忘记挣扎的时候,迅疾地撬开她的贝齿,深深地吻了下去,炽热缠绵。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搞得辛怡措手不及,她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顾定方的热情。
而随着吻得不断加深,辛怡完全忘记了思考,只出于本能的,紧紧抱住身上的男人,紧些,再紧些。
“娘子抱这么紧?是不是嫌弃为夫助眠的太肤浅,想要些更深入的?”
辛怡一顿,睁开眼,就见顾定方不知何时突然停了下来,如墨的眸子如一对旋涡,深深地望着她。
而出口的话,却是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戏谑,说话间,粗重、灼热的喘息喷洒在她耳侧,烫得辛怡浑身直发颤。
她思绪回笼,静静打量一圈,这才恍然发现,不知那人何时动的手,她身上那件又宽又大原本属于顾定方的的寝衣,早已跑到了帐外的地上,两人眼下几乎到了坦诚相见的地步。
而顾定方却在上面神情莫测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摆出一副,“娘子,你在勾引为夫”的架势。
辛怡气得小脸赛似红苹果,咬牙去捶打顾定方的胸口,结果却被顾定方握住,引着挂在自己脖子上。Χiυmъ.cοΜ
这是要动真格的架势。
辛怡忽然有些慌了。
“夫、夫君,我我我,我不舒服。”辛怡慌乱之下,又搬出了那个蹩脚的借口。
“怎么了?”顾定方一下下啄吻着她的眉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头好像又晕了。”辛怡努力将眉头蹙紧,装出很痛苦的模样,“怕是残毒又发作了吧?”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能会在一天之内,被这丫头戏耍着,让同一个石头绊倒两次?
顾定方挑了挑眉:“无妨,亲一亲就好了。”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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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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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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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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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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