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州认识他?”
沈云州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江晚,他嘲笑的说:“我哪配认识他啊?人家可是海城大名鼎鼎的律师。”
江晚后面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她只记得黑心律师,无良律师,为虎作伥,为有钱有势办事。
“当年我还是记者的时候,他也是为一位强奸案辩护,那姑娘特别惨,被强奸了明明证据确凿,犯人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听说她后来受不了刺激,自杀了。”
“听说她刚毕业,才20多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沈云州转过头:“她死的时候还没江老师大,哦~对了!她也是你们海大毕业呢!”
江晚被提到她下意识的抬头,她面色苍白,她张了张嘴想说两句,但是嗓子像被堵住一样,发不了声。
她低头发现自己左手紧紧握起,她松开手,发现掌心留下一排清晰可见的指甲印。
江晚心被扯着一样难受,她不相信季予礼是他们嘴里的那种为虎作伥的人。
不,他肯定不是那种人,一个对父母孝顺,对妻子宠爱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只是做一个律师该做的事情,她之前因为曹宁的案子,还特地上网了解一些法律知识。
她知道他作为一个律师说服受害人的接受赔偿,为他当事人减刑是正常的操作流程。
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理智上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做法,但是情感上她又说明不了自己。
如果自己是那个受害人,自己被坏人伤害,坏人不仅没有得到惩罚,还派一个律师冠冕堂皇和你谈判,让你原谅他,自己会接受吗?
江晚想这个律师如果是季予礼以外的任何律师她都不会那么难受,她肯定和其他一样站在一起讨伐他。
她可能也会像个键盘侠一样偷偷的骂他,骂他是个无良律师,人渣禽兽,连坏人都帮,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晚失魂落魄的走着,连路上撞到人都没注意。
她一个人离开酒店,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她哭了,她发现自己舍不得别人骂他,刚刚听见他们这样说他的时候,她真的很气愤,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凭什么这样说他。
她更是发现即使季予礼真是他们口中的人,她还是舍不得骂他。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爱上了她闪婚了的男人。
原本只想凑合过日子,没想到自己一步一步陷的那么深。
周泠心绪不宁的回到包间,她本来只是出去接个电话,她回来的路上低头回复微信,没注意撞到了人。
她立刻道歉,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她。
季予礼看见周泠回来一直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
他皱眉:“怎么了?是不是当事人有什么事情?”
周泠摇摇头,她不确定的说:“季par,我刚刚撞到一个人,看起来特别像嫂子,但是对方一直低着头,我就没看清。”
季予礼笑着说:“不可能,她现在应该在学校,怎么会出现在这。”
季予礼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安起来。
他拿起手机给江晚打电话,结果60秒过去了,还没有人接。
他着急起来,难道刚刚真的是江晚。
他一直不停用手机给江晚打电话,看着手机里一排红色未接通话记录,他彻底坐不住了。
林宇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季予礼笑着问:“季律师怎么了?”
季予礼着急的说:“我现在临时有个急事,就不和林总聊了。”
林宇追问:“既然这样你就…”
季予礼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跑了。
周泠站起来笑着解释说:“季par老婆好像有点事情,所以他着急先走了。”
林宇点头:“季律师虽然有事走了,但是你们两个可不能走,留下来陪我好好喝几杯。”
季予礼焦急的跑出包间,他疯狂按着还在上行的电梯,他不知道这电梯什么时候下来。
“槽!”
他生气的砸了一下墙,手被砸红了都没有感觉。
他内心焦急万分,看着停滞不下的电梯,他转身从楼梯下来。
他刚跑出酒店门口,他就听到有人喊他。
沈云州一脸微笑的看着季予礼:“季大律师?居然是你,我说跑过去的人怎么那么面熟,原来是你啊!”
“怎么了?一脸焦急的样子,是在找人吗?找谁啊?我在电视台工作,认识的熟人多,要不要我帮你找。”
季予礼愤怒的抓住沈云州的衣领,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云州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季大律师亏心事做太多了,遭报应了吧!”
季予礼使劲的勒着沈云州的衣领,他脸色涨红,眉毛拧成了疙瘩。
他双手在愤怒的冲使下加大力度,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沈云州被勒的面红耳赤。
他哑着嗓子:“你疯了?你想杀了我?你老婆不要了?”
听到老婆两个字他才如梦初醒,他双手才缓缓松开沈云州。
沈云州费力的呼吸新鲜的空气,他大口的喘气,他刚刚真怕季予礼一时冲动把他给勒死。
季予礼脸色阴沉,眼露寒光,他恨恨的说:“如果我老婆有任何意外,我一定追着你,不死不休。”
沈云州被季予礼吓了一身冷汗,他本来就想报复他一下,让他体会到失去爱人的痛苦。
他研究过江晚的社交平台,他们好像认识时间不长,他以为他们两个感情没有多深。
他不过想给他制造一些矛盾,给他找些不痛快,谁让他现在越过越好。
他只是嫉妒像季予礼这种助纣为虐,人面兽心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江晚来到市图上馆,她想多了解当年事情的细节。
沈云州说他以前是记者,说明当年的事情肯定被报道出来。
虽然如此,但是江晚还是找的很费力。
毕竟好几年过去了,对于大众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社会新闻,当时或者引起大家的关注,但是事情一过很快就会被遗忘。
她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江晚不知怎么来到了当年判决的法院,她看着庄严肃穆的大门口,心里一阵难过。
“小晚?你怎么在这?”
江晚转头:“姐,是你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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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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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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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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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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