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郝云峰说的那些私密事情说的很简单,都是一笔带过,只是我写的时候,加了些想象的东西在里面,问世间情为何物?哎,难说,生死相许,或许根本就是个笑话。
李龙泡了茶,我们说了点闲话,李龙对郝云峰说:“继续讲吧,我现在听着你这第二段婚姻,竟是你的问题大一些。”
“我的问题大?”
我笑着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郝云峰有些不高兴,“哎,你说这人,为什么要被感情左右呢?单身得罪了谁?”
我和李龙对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得空看看《道德经》吧,看懂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当光棍了。”
“《道德经》还讲男女打光棍的事?”
我大笑着摇头,李龙也笑了半天,“算啦,你说你的情事吧。”
郝云峰喝了一口茶,点了一支烟,斜躺在沙发边上,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
郝云峰的父母还在想着将来是抱孙子还是孙女的时候,郝云峰和锦上华的婚姻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锦上华已经动了离婚的念头,郝云峰也不在乎,他无所谓。
这件事要解决,肯定要碰面。
十月中旬,郝云峰在家里等着锦上华回来,心平气和地对锦上华说:“今天,我们不要吵,不要闹,把我们的事,好好说一说。”
锦上华面无表情,“你说,我听。”
“呃,这婚还是不要离,我在气头上说了浑话,你别往心里去。”
锦上华冷笑了一声,“会所里那么多女人,哪个不能满足你?你还找我干什么呢?”
郝云峰脸色有些难看,堆笑说:“好啦,以后我不去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郝云峰想抱锦上华,锦上华往后退了两步,“这婚必须离,我不想跟你过了。”
“别闹了,都是我不好,你看现在,咱们又不缺钱,就少个孩子,我们好好生孩子,好吗?”
锦上华摇摇头,“过不下去了,我是有男人的,结果呢?我却天天守寡,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瞎搞,我忍什么?过下去有什么意思?!”
郝云峰好话说尽,锦上华就是要离婚。
郝云峰便使了全身力气,将锦上华扛了起来,锦上华哪里有郝云峰力气大,根本推不开,郝云峰扛着锦上华往卧室里去,锦上华忽然笑了,“你快放我下来!”
郝云峰将锦上华仍在床上,“别闹啦,好好过日子。”郝云峰就要去吻锦上华的嘴唇,结果却被锦上华扇了一巴掌。
“叭!”
郝云峰又惊又气,刚刚想和好的心,转瞬又浮躁了起来,扯着嗓门吼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锦上华一脚将郝云峰踹开,下了床站在窗户边,“离婚!离婚!离婚啊!不过了啊!”
郝云峰都快被气炸了,“你个神经病!”转身出了门。
锦上华忽然掉了眼泪,哭了起来,她脱了鞋子,盖了被子,哭的更厉害了。
郝云峰出了门,心中烦躁,便去找锦上志,锦上志见郝云峰气冲冲的样子,猜想着十有八九和锦上华有关。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锦上志问。
郝云峰将锦上志拉在一边,“你姐现在要和我离婚,你帮我劝劝。”
锦上志一听吓了一跳,“为什么要离婚啊?”
“我哪儿知道啊,非离不可,你这个当弟弟的去和她说说。”
“好好,我去和她说。”
郝云峰驾车离开,他无地可去,便给棉新祝打电话,棉新祝闲着没事,便让郝云峰去找她。
棉新祝看着郝云峰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郝云峰一把抱紧棉新祝,“抱一会。”棉新祝惊呆,好在杨奇不在,不然这要怎么解释?棉新祝被郝云峰抱了一分钟,这才轻轻推开他,“你说你怎么了?”
郝云峰摇摇头,“我就是来找你静静心。”
棉新祝泡了一杯茶给郝云峰,坐在郝云峰侧面,“感情的事?”
郝云峰看着棉新祝,双手包头,点了点头。
“吵架?”
郝云峰摇头,又点头。
棉新祝便问:“脸色这么难看,看来吵的很凶啊,不会是和离婚有关系吧?”
郝云峰说:“师傅,我现在心很乱,她非要离,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离?”
棉新祝正色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被你老婆撞见了?”
郝云峰心里清楚,锦上华非要离婚,就是自己那段时间彻夜不归,自我纵情声色的事,“我已经跟她保证了,她不肯原谅我。”
“糊涂!你已经结婚了,怎么还像个单身汉一样?你不用心经营婚姻,肯定会出事!去跟人家说好话,以后再也不要胡搞了!我看你这样子,就不该有这么多钱,都是钱害的。”
“师傅......”
“去吧,赶紧解决,不要拖。”
棉新祝不再让郝云峰呆在这里,只把他往外推,让他赶紧回家去。郝云峰还想说什么,棉新祝已经跟他摆手了。
郝云峰给锦上志打了电话,问了情况。锦上志表示他也说不动,“一说就发脾气,等我给家里打电话,让我爸妈来说。”
郝云峰回到家,锦上华见着他就扔东西过来,满嘴胡言乱语,就是要离婚,非离不可。郝云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任由锦上华说来说去。
到了下午,锦上华的父母来了,老两口对郝云峰全是责怪,锦上华哭诉着郝云峰的种种不是,锦上华的父母训斥了郝云峰很久,郝云峰点头哈腰,都说是自己的错。
这一晚,郝云峰没有住在家里,去了店里睡了。锦上华的父母留了下来,他们的任务,是要劝锦上华不要离婚。wWW.ΧìǔΜЬ.CǒΜ
第二天上午,郝云峰的父母和弟弟来了,郝大富见着郝云峰就甩了一巴掌,骂着:“有钱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郝云峰捂着脸蛋,他真的想发作,郝山峰给他递了个眼色,郝云峰看了看锦上华,这才明白,当下就说:“我已经跟她保证过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郑莲对锦上华的母亲堆笑说:“都是云峰不好,让小华受委屈了。”
两家长辈见面,都是在数落郝云峰的不对,郝云峰没有任何反驳,将所有的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晚上,锦上志安排了一桌饭,两家人吃完这顿饭,锦上华表示不闹了,郝云峰表示不再乱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两家长辈离开以后,郝云峰和锦上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恩爱如初。
锦上华常说生孩子的事,郝云峰也记在心上,锻炼身体,戒烟戒酒,养精蓄锐,只为锦上华早日怀孕。
到了十一月,锦上华拿着验孕棒,不禁气馁,郝云峰安慰说:“慢慢来,急不来的。”
锦上华口中说“好”,心里就是难过。
这段时间门店的成交量有所下滑,胡文卓找到郝云峰,说了他的想法。郝云峰听了摇摇头,表示暂时还不想在别的城市开展业务,胡文卓见郝云峰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就不再提说。
郝云峰要离开,胡文卓拉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话,郝云峰冷笑着:“怎么?干不下去了?当初怎么势利眼看人的,现在想来跟着我干?你觉得我会同意?”
胡文卓笑着,“没有永远的敌人,再说他们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嘴碎。”
郝云峰拍了拍胡文卓的肩头,“你这话也对,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不过这事你得去问秦慕依,她要是同意我这就没问题。”
胡文卓自然知道郝云峰的意思,这可是给了秦慕依天大的面子。胡文卓便去找秦慕依,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秦慕依冷笑,“你觉得可能吗?我可没那么大度,胡哥,你跟他们操的什么心?!”
“小秦,你看,你们三个都是当初跟着我的,现在你起来了,他们落魄了,他们也放低了姿态,他们的能力你也知道,让他们回来,给口饭吃。”
秦慕依哪里能同意?任凭胡文卓怎么说,秦慕依就是不答应。胡文卓也没办法,悻悻走了。
这一晚,胡文卓要请客吃饭,郝云峰问都有谁,胡文卓说了郑博和刘茵的名字,郝云峰摇头,还是将决定权给了秦慕依。胡文卓再次和秦慕依说的时候,秦慕依忽然叹口气,“胡哥,我给你面子,就去吃这顿饭,但是我不一定能答应。”
胡文卓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去就好,去就好。”
秦慕依见着郑博和刘茵的时候,想起的全是往昔受辱受挫的事情,郑博和刘茵两个人早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嚣张气焰,反而对郝云峰和秦慕依恭恭敬敬。
郑博笑着说:“郝总,秦总,感谢你们赏光,快请坐吧。”
刘茵也是满脸堆笑,“过去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郝云峰看着秦慕依,她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胡文卓就是和事佬,絮絮叨叨说着当初他们几个人刚来时候的事情,渐渐将话题打开,秦慕依也说起往昔事情,郑博和刘茵只是道歉话,秦慕依不再纠结,爽快喝酒吃菜。
饭局结束的时候,郑博和刘茵看着胡文卓,胡文卓没有说话,“那就这样,各自回家。”
郝云峰开着车,秦慕依低头不语。
“要吗?”
“哎,你决定吧。”秦慕依说。
“我主要是看你的意思,你不想要他们来,我就不要。”
秦慕依深情地看着郝云峰,“谢谢你。”
郝云峰笑了,“傻丫头,谢我什么啊,这是你的心结,我只是给你解心结而已。”
“那就让他们来吧,反正我不要,杜真蓝和韩有义肯定也不会要,那只有胡文卓了。”
“好,就这样。”
郝云峰将秦慕依送回家,自己回家来,锦上华已经沐浴喷香等着他了。郝云峰走到锦上华身边的时候,锦上华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登时变了脸,“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喝酒了。”
“哎呀,我忘了!你听我说......”郝云峰和声和气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通,锦上华叹口气,“她倒是大度,换我我绝不原谅。”
这一晚,他们两口子什么事都没做,互相抱着睡觉。
到了十二月,房中介的业绩和酒水的销量双双下滑,大部分人都是在熬日子,已经等着过年了。
锦上华和郝云峰和好如初,林枫偶尔会打电话给锦上华,锦上华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这让林枫苦恼,那段日子他已经准备好,如果锦上华离婚了,他就辞职带着锦上华离开这个城市,然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成了笑话。
古渺渺倒是没所谓,她是自由人,她可以和任何人谈恋爱,当然包括上床,只是她的心里,郝云峰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这不仅在于郝云峰如今的成就,还在于她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他了。
这是不好的,林枫和古渺渺的心思都不好,他们喜欢的人都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于道德于伦理不合,然而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轻易放得下呢?
林枫在等机会,古渺渺也是一样,虽然郝云峰和锦上华上次吵闹并没有分开,然而,林枫的内心是期待的,古渺渺也在等。
这一年年底,锦上华的肚子还是没动静,她和郝云峰再怎么努力,验孕棒上依旧没反应。锦上华心情不好,脾气也大不如之前温和,有时候郝云峰一句简单的话,都能引来锦上华劈头盖脸的埋怨,郝云峰只是忍着,医院给出的体检单,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郝云峰每次和父母打电话就头疼,锦上华更是害怕自己的父母打电话来问,怀孕这件事,竟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心病。
这一年春节,郝云峰带着锦上华回老家过年,郑莲说,郝山峰的媳妇已经有了,郝云峰和锦上华除了祝福之外,各自心里又是失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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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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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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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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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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