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便问:“你怎么了?傻笑什么?”
锦上志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啤酒,“嘿嘿,没事,就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你彩票中奖了?”
“也差不多吧,反正,反正是意外之财。”
“多少呀?”
锦上志不肯说,“你就别问啦,今年年底咱俩就能结婚啦。”
陈菲见锦上志神神秘秘,越发感觉这家伙是不是出去赌钱赢了,还是真的彩票中大奖了?她有心要套锦上志的话,便开了一瓶白酒,“亲爱的,咱俩一起喝吧,我今天想喝酒了。”
锦上志看着陈菲认真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你喝酒?还喝白的?你喝得了吗?”
陈菲皱着眉头,“怎么?你是不想让我喝还是觉得我喝不过你?来来,试试。”
锦上志没有猜出陈菲的意思,只当是陈菲要和自己拼酒量,这下便放开了喝,陈菲很少喝酒,锦上志知道,她是一喝就醉,但是今天锦上志高兴,因为他已经得了一笔十万块的意外之财,陈菲有雅兴,正合锦上志的心思,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一瓶白酒喝完。
锦上志看着陈菲一点事都没有,不禁伸出大拇指说:“哎呦,没看出来,这酒量可以啊,快赶得上我了。”
陈菲又拿来一瓶,“再喝。”
锦上志的酒量就在半瓶白酒左右,再加上之前他已经喝了些啤酒,现在已经有了醉意,他见着陈菲兴致勃勃,自己更加高兴,反正在自己家里,喝醉就睡觉,当下继续和陈菲玩着闹着喝酒。
第二瓶白酒喝掉快一半的时候,锦上志感觉天转地转,已然是到位了。他连忙挥着手,“好了好了,我算是服了,我喝不过你。”
陈菲见时机已到,便笑着问:“哎,你那个意外之财是什么啊?说来我听听。”
锦上志借着酒劲,全然忘了保密的话,竟将林枫和锦上华的丑事说了出来,这可把陈菲吓了个半死。
她在想:“如此说来,这十万块钱竟是林枫给的封口费了。看来这锦上华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郝云峰也在外瞎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林枫能给十万,那郝云峰也能给十万吧?”想到这里,陈菲不禁内心狂喜,不再问话。
陈菲扶着锦上志去了卧室,将锦上志的衣物脱光光,自己也光着身子压在锦上志身上......
到了第二天,锦上志被一阵电话吵醒,他睁开迷糊的双眼,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陈菲还在呼呼大睡。
锦上志对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竟是断片了,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双手擦了擦脸,打了个哈欠,下床洗漱。
“喂,起来了,十点了,该去开门了。”
陈菲睁开眼睛,又拉着被子盖着头,锦上志又将被子拉开,“快点,起来。”陈菲在床上蹦跶几次,就是不想起,后来实在经不住锦上志的絮絮叨叨,这才起床。
陈菲洗漱完,跟着锦上志出门吃了早饭,锦上志将陈菲送到服装店,自己便去仓库准备送货。
陈菲有点后悔,昨天怎么没有录个什么,或者拍个什么,这样也好与郝云峰说,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去说呢?看来只好等着了。
十一月中旬,杜真蓝带着十个人去了城南的新店,秦慕依提拔了两个人,作为杜真蓝的副手,管理城南和城西的门店,韩有义提了两个副手,帮他管理城东城北的店,这样一来,郝云峰的门店就有了五家,每家大概六七个人。
当然,这人数还是不够,在郝云峰的计划中,来年还要扩充人手,要到一百人他才心满意足。
人员一分散,原本哄闹的老店,顿时冷清了不少,这样也好,人人有事做,有钱赚,就行了。
十二月初,郝云峰和古渺渺外出收房,谈完事情以后便找了一处咖啡店聊天。也是凑巧,陈菲从这里路过,不经意往咖啡店里瞧了一眼,就看见了郝云峰。
陈菲带着帽子和口罩,衣服裹得严实,郝云峰哪里能认得出来?
陈菲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手机来,耗用一个多小时,拍了不少郝云峰个古渺渺两个人亲昵的画面。
陈菲心跳的厉害,“这下看你怎么说。”到了这一天傍晚,陈菲忽然打电话给郝云峰,“姐夫,我有事找你,你来我店里吧。”
“怎么了?”郝云峰第一个念头,就是陈菲要借钱。“呃,你来嘛,见了面再说。”陈菲挂了电话。
郝云峰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和陈菲之间很少有联系,现在她忽然打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
锦上华还没回家,郝云峰便开着车去找陈菲。陈菲关了店门,“姐夫,请我吃饭吧,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
“你搞得这么神秘,到底什么事啊?”
“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郝云峰笑着,便带着陈菲去了一家自助餐厅,陈菲吃饱喝足以后,才悠悠地说:“姐夫,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了?”
陈菲说的轻描淡写,郝云峰听得胆战心惊,“你,你听谁说的?胡说八道呢!”
“你就说有没有?”
郝云峰哪里能承认,忙摇头,“我怎么会呢?你听谁瞎说的?”
陈菲晃着手里的酒杯,“哎,其实吧,男人好色,这都是正常的,就是不该被人发现,还拍了照录了像,这东西要是让我姐见着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在说什么啊?”郝云峰睁大了眼睛问。
陈菲将自己拍的照片给郝云峰看,郝云峰拿起来一看登时面如黄蜡,“这是你拍的?”
陈菲将手机夺了回去,“姐夫,你说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别,别,你别说,这事要保密。”
“好,可以,只不过,你让我怎么保密呢?”陈菲比划着数钱的动作。
郝云峰心中早已大乱,“多少?”陈菲伸出十个指头,“这数。”
郝云峰吓了一跳,忽然笑了起来,“你开玩笑呢,你要的太多了。”
“那你说能给多少?”
“一万算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其实没那么多钱,门店的日常开销大着呢。”
陈菲挠挠头,“那我就告诉我姐算了,像你这样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男人,就不该祸害我姐。”
陈菲起身就要走,郝云峰忙将她拉了回来,“好好,我给你,这样吧,之前我借给你们的钱,就顶掉一些,你看行吗?”
陈菲哪里能同意,她和锦上志能不能顺利结婚还不知道呢,现在她只想要钱,“那不行,一是一,二是二。不过,现在锦上志手里有十万,你可以找他要,然后再给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家人?”
“当然有区别了,我还没嫁给他呢。”
郝云峰见陈菲执拗不肯退步,“那你等我几天,我会给你,这事你知我知,再也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这你放心。”
这顿饭吃完,郝云峰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家来,锦上华问起,郝云峰只说外出谈事,不再多说,岔开话题问酒水上的事。
锦上华说了一大堆话,郝云峰哪里能听得进去?他在想陈菲晚上所说的话。
到了晚上十点,郝云峰怎么也睡不着,便给锦上志打电话约吃夜宵。陈菲见锦上志要外出和郝云峰吃饭,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便怂恿锦上志赶紧去。
锦上志见到郝云峰的时候,郝云峰已经在一家烧烤店点好了东西。“坐吧。”郝云峰给锦上志倒了一杯酒,两个人碰了一杯。
“听说你手里有十万块钱?”郝云峰开门见山直接问。
这可把锦上志吓坏了,他心中不安,难道郝云峰这么快已经知道了?“啊?什么十万块?”
郝云峰直勾勾看着锦上志,“你跟我实话实说。”
“这,姐夫,哎,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这你别问,你借了我三十几万,现在我急用钱,你把这钱给我,就当还我的。”
锦上志皱着眉头,把那事说开吧,是件丢人的事,不说吧,他心里又堵得慌,“我已经花了一半了。”
“那就把剩下的给我,我急用。”郝云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的表情来,如此平静,反而让锦上志心里有些不安,“哎,算啦,我都给你吧,反正,反正,哎,不说啦,我还有八万在呢,都给你吧。”
锦上志当下就给郝云峰转了八万块钱。两个人吃完饭,各自回家。
陈菲在家一直等着锦上志回来,他听到门开的声音,赶忙起身赶上去问:“怎么才回来?”
“别提啦。”
“怎么了?”
“你就别问了,睡觉。”
锦上志上床睡觉去了,陈菲听锦上志话里的意思,看来是破财了,她心中高兴,就等着郝云峰的电话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郝云峰就和陈菲见了面,八万现金,陈菲看着眼前的钱心突突地跳。
“八万吧,你让一点,怎么样?”
陈菲早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还能有不同意的道理?“姐夫,那我就收啦。”陈菲收了钱,还要请郝云峰吃饭,郝云峰摆摆手,将陈菲手机拿了过去,将里面的东西删了个干干净净。
“这件事就当你没看见,知道吗?”
陈菲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郝云峰这一晚辗转难眠,“这以后只怕要收敛点了,不然要出事的。”锦上华心里也有鬼,这段时间和郝云峰的房事上,也积极配合,生怕被郝云峰感觉到可疑。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在极力克制自己平日里的怒气怨气,生怕闹出点什么矛盾来。
古渺渺这段时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很少再给郝云峰打电话,而林枫也只和锦上华谈工作,至于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敢提。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两个月时间,到了元旦,眼见着就到腊月,锦上志和陈菲的婚事渐近,锦上华的父母便提说起定亲结婚的话来,陈菲说等她把服装店转让掉,就让她父母来商量。
锦家人信以为真,等到陈菲将店转了,过了十来天,来了两个人,陈菲只说是自己的父母,锦家人好吃好喝一阵款待,商议定了彩礼钱,将婚礼定在腊月十八举行。
郝云峰只知道陈菲是外地的,具体是哪他也不清楚,锦上志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过陈菲的家里,所以当锦上志父亲说过几天就要去陈菲家里的时候,陈菲一家人都表示欢迎,还给了明确的地址。
锦上志很高兴,他没想到陈菲一家人这么爽快,人逢喜事精神爽,锦上志完全放松了对陈菲的警惕。
第二天,陈菲就跟着父母回去了,过了三天,锦上志带着父母开车去了陈菲的家里,认了门,锦家人觉得一切都没问题,给了十万零八千彩礼钱,便回来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
到了迎亲这一天,闹了天大的笑话,车队去迎亲,到了地方大门紧闭,附近的人告诉迎亲的人,这户人是租的房子,现在已经退了房走了。
锦上志登时瘫软,前去迎亲的人个个大骂不止,锦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气的七窍冒烟,大骂陈菲是骗子。
郝云峰听说此事,吓得不轻,当初他只觉得陈菲有些轻浮不太靠谱,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菲居然是个骗人钱财的人。锦家人个个垂头丧气,锦上志甚至发誓见到陈菲非要剁了她不可。
这一年腊月二十七,陈菲被抓了,锦上志只拿回来一部分钱,其他的都被陈菲和所谓的父母挥霍掉了。
锦上志这才知道,陈菲先前就已经骗过人,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近一年半载时间里,成了陈菲的猎物,这让锦上志长了很大的记性。
“姐夫,看好我姐,可别让她在外面胡来了。”
“什么?胡来?”
锦上志叹口气,“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也别说你是好人,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就当不知道,你也好自为之。”锦上志大步离开,留下郝云峰仔仔细细揣摩着锦上志话里的意思。
郝云峰猜想,只怕是陈菲告诉锦上志的。既然他这样说,往后就守着锦上华好好过日子吧。
色字头上一把刀,外遇、出轨弄不好就出大事。想到这里,郝云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望着四周,什么都没有,却感觉似乎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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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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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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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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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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