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峰还不知道锦上华和林枫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关系了,他要是知道了,会再次生出杀心,还是会忍痛分手?
我们在一起聊天说话,听郝云峰讲述他过去的故事,很显然,他失败的婚姻不单单是他前妻们的过失,还在于他自己心性不笃定,感情上的滥情,是他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
郝云峰的一场噩梦,让他惊醒了不少,他常听人说,梦里梦到的会真的发生,他也听人说,梦里梦见的都是反的,到底该听哪个?他也犯了迷糊,但是他不得不谨慎对待目前的工作了。
五月初,郝云峰感觉到的是凌若羽的焦虑更加严重了,他出差的时间越来越少,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他想问问凌若羽,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五月中旬,凌若羽让郝云峰休假两个礼拜,没有她的电话不要去上班,她说的很严肃。
“怎么了?看你表情这么严肃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郝云峰有些不解的问。
凌若羽背对着郝云峰,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低声说:“不该问的别问,除了我的电话,谁的电话让你来你都不要来,听见了吗?”
郝云峰出了十字酒店,这里的一切都是和往日一样,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凌若羽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隐隐感觉到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他开着车去找锦上华,锦上华一个人在仓库里,锦上华没有看见郝云峰来,手里拿着电话来回走动着说话笑得很开心,让她转头看见郝云峰的一瞬间,忽然惊慌失措,她不知道郝云峰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锦上华赶紧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林枫又打了过来,锦上华挂了好几次。
“怎么了?刚还说说笑笑的,现在都不接电话了?我看看是谁?”郝云峰笑着要看锦上华的手机。
锦上华将手机背到身后,“别看啦,是骚扰电话......你今天没去上班?”
郝云峰见锦上华不肯给他看手机,心中已经起了疑心,又不好发作,便强笑着说:“放了半个月假,所以才来找你。”
锦上华的手机还是响个不停,锦上华皱了眉头,便接了电话,“你打什么打?都给你说了不买股票,你老打电话干嘛?”锦上华挂了电话,没好气地说:“真烦,不停骚扰。”
郝云峰见状,就打消了疑心,他以为锦上华说的是真话。
电话那头的林枫刚刚高兴的脸忽然就变了,他拿着手机看着,自言自语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发什么神经?”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也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了。
林枫的出现,原本就是在插足郝云峰和锦上华的感情,他现在忽然想明白了,肯定是郝云峰在锦上华跟前了。
不多时,小王老板来了,他见着郝云峰很客气,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小王老板说:“你随意,我先忙一会。”
“好,你忙。”
小王老板和锦上华两个人开始忙工作忙售后,郝云峰待了一个小时,就有点坐不住了,他看了看时间,才十点,离午饭时间还早,他便对锦上华说:“你忙吧,我回去了,还想着带你吃午饭呢,现在看来你还不知道忙到几点呢。”
“嗯,那你先回去,晚上等我电话。”锦上华也很希望郝云峰快点走,因为林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万一说了什么让郝云峰猜忌的话,那可真就不好了。
郝云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逛,当他经过湖边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湖边散步了。
他将车子停在车场,一个人就在湖边漫步。
这里有他的回忆,那还是和江木阑的回忆,当初他和江木阑的第一次牵手就在这里。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月只有几千块工资的保安,他想让江木阑当她女朋友,江木阑拉着他的手要去这里的商场购物的时候,郝云峰打了退堂鼓。
也是因为江木阑,他才披荆斩棘,半年时间月收入已经将之前的工资翻了好几倍,然而时移世易,过去的事如今都已经成了心痛的回忆。
郝云峰坐在当初那个石凳上,他双手抱着头,看着湖边波光粼粼的湖水,看着远处迷蒙的水天相接处,不禁在想,人这一生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还是没有什么好的答案,世俗的日子,红尘的路,他还是要走一走。
命运就是如此神奇,有些人他已经不想见了,比如小玉,比如江木阑,然而他转头的瞬间,就看见了江木阑。
只是如今的江木阑,已经嫁给了霍玉,那个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江木阑推着婴儿车,缓步走来,当她看到郝云峰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
郝云峰起身,大喊一声:“江木阑!”
江木阑停下脚步,转过头,尴尬地笑着说:“哎,怎么遇着你了呢?”
郝云峰走了过来,“怎么?见着我就已经像陌生人了?”
“不是,我们,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啊。”江木阑笑得有些无奈。
郝云峰握了握婴儿的小手,“长得像你。”
“云峰,你要原谅我......”
郝云峰忽然笑了,“我都已经不想那些事情了,你又何必提?过得好吗?”
江木阑摇摇头,“和守活寡差不多,他你又不是不清楚,花花公子一个,背着我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床了,我现在也懒得管,等孩子大点了,再说吧,现在的日子也就是衣食无忧而已,说不上好与坏。”
郝云峰和江木阑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又说起曾经的往事来,江木阑止不住的叹气,郝云峰也知道,如今在计较什么,都已经没意义了,无论江木阑曾经的行为是好是坏,如今都已经过去了。
“好了,就这样吧,以后还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了吧,免得彼此又勾起往事难过。”江木阑说完话,推着车子走了。
郝云峰看着江木阑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要不是出了岔子,我们的孩子也已经两岁了。”
一股莫名的哀伤感,忽然从郝云峰心中涌起,似针扎一样,心疼的厉害。他摸着心口,看着湖水发呆,好久好久。
郝云峰在湖边待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无聊,郝云峰便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拿铁,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上天有时候安排某个人来,一定有它的用意,是良缘还是孽缘,都是该注定的事情。
一个瘦小的女人坐在了她隔壁桌,却是和他面对面的坐着,女人点了东西,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郝云峰,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郝云峰即使不想看,也不行,除非背对着她,就看不见了。只是,在郝云峰看来,没必要。
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锦上华的电话打来了。郝云峰起身结账的时候,那个小女人也来结账,郝云峰多看了两眼,这女人果然长得气质满满,就是个头和身板弱小了些,如果刮来一阵大风,估计都能将她吹跑。
郝云峰开着车还没走多远,只听得“哐啷”一声,汽车直接熄火。郝云峰拍着方向盘,“我靠,搞什么啊。”
他下了车赶过去看,果然被追尾了。
郝云峰正要发脾气,却见着从车里出来的人是那个小女人。女人看着两车撞击的地方,“你说你刹什么车啊,害得我撞车了。”
郝云峰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他指着前面的红绿灯,“红灯啊,我不停怎么办?”女人双手抱在胸前,“你说吧,赔你多少合适?”
郝云峰看着撞得并不严重,就是刮掉一点车漆,他刚要说八百,女人先开口了,“一千够吗?”
郝云峰看着她,“算啦,给五百吧,也不是很严重。”
女人将钱给了郝云峰,“今天怎么就遇着你了,看来咱俩还是有缘,加个联系方式吧。”
女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郝云峰心里想的,他心中乐开了花,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叫古渺渺,你呢?”
“郝云峰。”
“回见。”古渺渺上了车,郝云峰等到绿灯亮起,踩了油门往锦上华上班的地方去了。
锦上华问起车子屁股凹陷的地方,郝云峰只说倒车的时候撞树上了,其它的话一个字都没说。小王老板要留着一起喝酒,郝云峰婉拒了,当然,郝云峰也看见了林枫,只是他现在对林枫还没有任何敌意,因为他还不知道锦上华和林枫之间的事情。
林枫看着锦上华和郝云峰离开,心里泛起的醋意,不知道有多大。他忽然在想,既然锦上华没有结婚,那她就是可以撬过来的,他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地对锦上华发起攻势,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想到这里,林枫忽然傻笑了起来。
郝云峰开着车走了一路,和锦上华商量着晚饭吃什么,锦上华有些累,不想做饭,郝云峰便带着她去吃自助餐,到了晚上九点,两个人才回家。
锦上华洗了澡很快就睡着了,郝云峰还想什么事情,见锦上华睡熟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郝云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悄悄将锦上华的手机翻开来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小王老板安排的工作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
郝云峰心下安定了些,将手机放回原位,自己才睡去。
这半个月时间,锦上华被郝云峰早送晚接,林枫想做点什么都没有好机会。小王老板在的时候,林枫就不能待在仓库,他要外出跑业务,只有在下班点他才能回来。
郝云峰到了假期最后一天,给凌若羽打了电话,他想问问上班的时间,然而凌若羽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到了第二天,他去了十字酒店,才发现十字酒店已经拉了警戒线,被封了。
郝云峰大吃一惊,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郝云峰这半个月时间里,没有接到十字酒店任何人的电话,也没有接到任何陌生电话,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诡密。
郝云峰的这份工作就到头了,至于凌若羽、郑广、红姐他们,自此以后郝云峰再也没有见过。
这份短暂的工作,让他得了一大笔财富,或许这就是他命里的偏财吧。
郝云峰又失业了,他又陷入了无限的迷茫当中,他到底该去干什么,做哪行?他完全没有了方向。
当锦上华知道郝云峰失业的事情以后,她并没有太多反应,因为她知道,郝云峰的存款足够他们俩个人好几年的用度了。
“那你就休息,没事多看看书,养养精神,反正也不缺钱,上不上班都无所谓。”锦上华这样说。ωωω.χΙυΜЬ.Cǒm
郝云峰将锦上华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抱着她说:“人总得找点事情干,不然人就废了。”
锦上华捏着郝云峰的脸蛋,“那你自己看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郝云峰嘿嘿笑着,将锦上华压在身下,吻了起来......
无所事事的日子果然太无聊了,除了睡觉、吃饭,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郝云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年龄,还有一两年时间就到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是不是该给自己创个什么事业呢?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做酒水?他不想做了。
他回顾毕业这五年时间自己干过的工作,工厂操作员、酒水业务员、保安、电子行业业务员、助理、司机,这五六份工作,竟是没一个能干的长久的。
还是当司机那段日子是他最舒服的日子,钱多事少,可就是时间太短暂了。
郝云峰还是觉得要去做业务,因为他本身就是销售出身,这辈子就离不开销售了,可是他到底干哪行呢?
他想到了房产中介,他想试试,中介行业火爆,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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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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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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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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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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