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龙都笑的异常灿烂,李龙说:“你这家伙,为了和女人上床真是一点道德观念都没有,你这哪里是找女朋友,你这是找陪你睡觉的人呢。”
郝云峰看着李龙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伴脸露不悦,知道自己也说的有点过于色情了,嘿嘿笑着,“我这喝点酒,就话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龙女朋友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我们回去吧。”
“还有几瓶啤酒,喝完了再走吧。”李龙将剩余的啤酒都开了,给我们三个喝酒的人一一倒满,我们举杯相碰,一口气喝完,紧接着杯子里又倒满了啤酒。
李龙的女友叫姜琳,她之前是李龙的助理,后来两个人有了感情,姜琳常提结婚的事,李龙有点担心,他害怕二次婚姻再次失败,所以总是推脱,只说时间还不够。
姜琳的好朋友叫莫青青,长得很不错,就是常被男人玩弄之后,永远属于那个被甩了的人,她常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提了裤子都不认人。
我们几个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已经吃过好几次饭了,莫青青和郝云峰两个人也爱抬杠,每当莫青青说男人没个好货的时候,郝云峰就回怼说女人眼里只有钱,两个人就像水火一样,难以相容。
当然,他们的口辩抬杠,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欢乐。
姜琳对郝云峰说:“你这家伙,人家都是把自己的事悄悄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事怎么的?你看我们青青,刚刚对你有点意思,你这就开始说黄段子,你!哎!没救啦。”wWW.ΧìǔΜЬ.CǒΜ
莫青青皱着眉头掐着姜琳,“胡说八道呢,我哪里能看得上他了?我已经对男人绝望了。”
郝云峰也皱了眉头,“年纪轻轻绝望什么啊?我还想再找个老婆呢,不过你不行,我将来要找个富婆,你不合适。”
莫青青气得脸白,“我呸!你个没出息的。”
大家一阵哄笑,郝云峰和莫青青也跟着笑起来。我们喝完最后一杯酒,姜琳开车,载着李龙和莫青青走了。
“去泡脚吧。”郝云峰对我说。
“都没钱,还想着泡脚呢?回家睡觉吧。”
“让妹子给你捏一捏,很舒服的。”
我的电话响了,是我的女朋友程雪儿打来的,我们两个人性格相反,正好互补,就是都对婚姻充满了恐惧,以至于这些年来,谁也不提结婚的事,我的酒局她不参加,她的酒局我不参加,各不干涉。
她是正儿八经上班的,以前都在一起工作,后来我离职,四处觅活求生存,她就一直在那家公司,从一个前台一直干到现在的副总,这些年来也不乏追求者,反正我也没想着娶她,所以她的私生活怎么样,我也不过问。
一直到两年前,她还没嫁出去,她的父母也彻底死心,随她去了。我们两个吃了几次饭,睡了几次觉,就约定做一对情侣。
“你看,查岗的来了,我得回去交作业了。”我笑着对郝云峰说。
“那你去吧,我还是去足浴店找我的爱情去。”
我哈哈大笑,知道他是说玩笑的话,和他挥挥手,便打了车去找程雪儿。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我常跟她开玩笑说她有克夫命,男人都近不了身,她也不生气,反而每次和我缠绵的时候总说要克死我才罢休。
这个房子都是她的,我没房子,这些年挣的钱都拿去挥霍了,所以我就腆着脸住在她这里,两家的父母都着急,近三年来催促了好几次,我们两个就像两头倔驴一样,谁都不肯轻易答应。
程雪儿的父母现在也不管了,我的父母也爱搭不理了,这让我们两个觉得很开心,虽然有时候我们也会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心生悲凉,可是还是觉得时候没到,我的问题在于我的收入配不上她,她的顾虑在于她还能不能生,所以我们两个和光棍没什么区别,有人问起,我们都说没对象。
不过我觉得也快了,双方的家长都年过六十,也该有个打算了。
到了第二天,我到李龙那里的时候,郝云峰已经到了。
“昨晚上谈的怎么样?”我笑着问郝云峰。
郝云峰嘿嘿笑着,“谈个啥啊,泡了脚就回家了。”
我们两个戴了手套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卸车,忙忙碌碌一阵,到了中午李龙来喊着去吃饭,我们两个又蹭了一顿饭。
这一天一共卸了五车货,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周末没活,就放了假。吃过午饭,李龙喊着去喝茶,我们两个去了李龙的办公室,李龙泡了上好的茶叶,聊工作聊未来,当然郝云峰的故事还要继续讲。
......
郝云峰和棉新祝分开之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再联系,一直到五一假期结束,郝云峰再次上班的时候,他们才见面。
仅仅过了一周,老板就带着棉新祝出差了,郝云峰要在这五天时间里,全权处理业务上的事情,这压力有点大,郝云峰好多时候都要给棉新祝打电话,请教处理的办法。
过了两天,发出去的货出了问题,很多客户反应都是快过期的东西,根本不是新货。这让郝云峰大吃一惊,快过期的货都已经更换了新品,怎么还能再次流出去?
他去查了仓库里的数目,没有错啊。这是怎么回事?他跟着业务员将所有有问题的门店查了个遍,全是自己公司的批号,他有点不明白,早上出货的时候明明都是新货,为什么到了客户手里全是临期的?
讨说法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郝云峰都被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问发货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就是从仓库里出的货。
“什么?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你去查啊,查到了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走人就是了。”发货的人一脸嫌弃,根本不愿意听郝云峰的话。
郝云峰给棉新祝打电话打不通,给老板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不得已,又将那些临期的货重新换了回来,这样一来,仓库里临期的货又多出来几百件。
他没办法,只好先这样做,客户不能得罪,不然市场要完蛋。
第二天,老板娘来了,找到郝云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他妈傻啊,那么多过期的货你收回来干什么?那可是钱啊,还有一两个月时间,让他们卖掉我们损失就少一点,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收回来的?”
郝云峰这才知道,这批货是老板娘那里出的,看来仓库里出的新货都被她换掉了。
“这,老板电话打不通,棉主管的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就.....”
“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老板娘气呼呼地没给郝云峰多少好话。
“明天开始,发旧货!”
“啊?这些都是用新货换回来的,现在又要发出去??”
“对!明天新货一箱都不要发,不然你就准备滚蛋吧!”
老板娘走了,郝云峰莫名其妙被训斥一顿,老板和棉新祝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郝云峰心中忐忑,老板娘的话该不该听?思来想去,郝云峰觉得反正他们是一家人,听谁的不都一样吗?
到了第二天,郝云峰便让装货的人全装临期的货,这引起了业务员的极大不满,他们全是埋怨的话,郝云峰来了脾气,“现在我说了算!发!”
业务员炸了锅,都吵闹着不干了,这样下去客户全要跑了。郝云峰也不说是老板娘的意思,黑着脸继续发货,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两天后,退货电话一个接一个,全都不要货了,让业务员将货拿走。郝云峰给老板娘打电话,老板娘不接。
到了傍晚时候,老板回来了,他黑着脸质问郝云峰为什么要发临期货,郝云峰一五一十地说了,“什么?!她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难道忘了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你知道这样会让我损失多少吗?”
郝云峰忽然来了脾气,“打你电话打不通,打我师傅电话也打不通,老板娘的电话也打不通,我能怎么做?我都是按着你们的意思做事而已。”
老板冷笑了两声,“你既然听她的话,那你就去跟她干吧,明天找财务结账,滚蛋!”
棉新祝没有来,老板喝令所有人跟车将临期的货全都换回来,而且额外要送两箱出去。再也没有人搭理郝云峰了,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呆站在那里,几分钟前他还是个主管,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
其他人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郝云峰,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或许他们早知道,老板和老板娘两口子不合,就是不跟郝云峰说而已。
郝云峰离开了这里,他的心情复杂,刚刚看到职业生涯的光芒,怎么瞬间就破灭了呢?
他回到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事,越想越觉得憋屈,这老板两口子好像故意给他挖了个坑。
电话铃声响起,是棉新祝打来的,郝云峰接了,“师傅,你的手机总算开机了。”
“听说你被辞退了?”
“是啊!老板发了脾气,说我不该听老板娘的话。”
“出来吃饭吧,我请你。”
“好。”
郝云峰很快见到了棉新祝,郝云峰要说他工作的事情,棉新祝不让说,只让他吃饭,这顿饭郝云峰吃的莫名其妙,吃完饭以后,棉新祝带了他去了附近一处酒店里,将身子给了郝云峰,“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这件事,其实是他要开除你,因为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也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那你和我睡觉是什么意思?可怜我?!”
“我也想和你有结果,但是,算是对你的补偿吧。”棉新祝穿了衣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里面有两万块钱,够你用一年了,明天也不要去找财务了,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别走!”郝云峰赤裸着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抱着棉新祝,“你难道就这样一直插在他们中间吗?你会毁掉别人的家庭的!”
棉新祝挣脱不开,“你以为我想吗?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的钱只能用我的身体来还,你知道我过去欠了多少外债吗?你知道我那个时候过的什么日子吗?放开我。”
郝云峰松开了她,“对不起。”
棉新祝摸着郝云峰的脸蛋,吻了他的嘴唇,转身离开了。
从那一刻起,郝云峰和棉新祝就彻底没了联系。一直到五个月以后的一天,郝云峰在路上看到有人打架,他去凑热闹才知道,是老板娘带着人在殴打棉新祝,棉新祝的衣服早已被撕扯烂,脸上青紫一块一块,鼻子口角都在流着血。
郝云峰冲了上去,将棉新祝护在怀里,那几个人连着郝云峰一起打。老板娘嘴里骂着:“不要脸的骚狐狸,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骚货!婊子!”
对方人多,郝云峰在怎么护,都顾及不周,他呵斥:“你们再打,小心我不客气了!”
“呸!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你不觉得她很脏吗?你真恶心!”
“嘴巴放干净点!”
“不关你事,你滚开。”
郝云峰使了全身力气护着棉新祝离开,在众人的劝阻下,他终于将棉新祝带离了那里。
医生帮着棉新祝处理了伤口,在医院里走廊凳子上,棉新祝一句话都不肯说,郝云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跟着她一起发呆。
“你怎么会来?”
“路过,看你被打的厉害,就来帮你。”
“你不该帮我的。”
“我有错吗?难道你就情愿挨打?”
“这是我应得的,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郝云峰拉着棉新祝的手,“你命真苦。”
棉新祝哼了一声,苦笑着说:“我的命,现在应该属于我自己了。”
老板来医院的时候,看见郝云峰拉着棉新祝的手,铁青着脸对棉新祝说:“让你别出门,让你别招惹她,你怎么就不听话?”
“该来的总会来,我和你之间也该了断了。”
“什么?了断?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棉新祝抬头看着老板,“你要是不打算和我断了,那就去和那个女人离婚娶我!”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棉新祝站起来抓着老板的双臂,“那你要控制我到什么时候?我死了你才放手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棉新祝嘶吼着哭了起来。
老板抱着棉新祝,摸着她的头,“都是我不好......我们走吧。”他们两个人相拥着走了,留下郝云峰在那里,就像个傻子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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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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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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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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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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