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睡,你是猪吗?整天就知道睡,来这么多天了,天天在这里关着,你把我猪养呢。”
张庆海坐起来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董梅忽然哭了:“来之前说你儿子多有钱多有钱,说什么只要跟你来,我就能当少奶奶住大房子、有佣人伺候,现在呢,什么活都要自己干,门都不敢出,我有儿子有男人,撇家舍业的跟了这种没用的男人来这受罪,我图什么呀?”
越说越委屈,她大声痛哭起来。
张庆海被她突然的爆发弄得有些发呆,董梅跟他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气,大气也不出的,今天是怎么了,没用的男人,多刺耳的话?
他在后湖村这一年多,见惯了灿烂的笑脸,谁敢给他使眼色?
可想到是董梅时,他又释然了,讨好地说:“你怎么了?不然明天我去找他,让他给咱拿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你骗了我多少回了,每次只能拿回来那一点,我要那点钱够干嘛......”董梅哭着忽然站起来打开门冲出去,张庆海去追,可这时候孩子忽然大声哭闹起来,他只能去看孩子。
董梅跑出招待所,茫然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在门口坐了一回,黑暗中忽然有人问她:“你怎么了?
......
张庆海哄好孩子,出来四处找人却都没找到,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董梅到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张庆海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早上起来的时候,董梅人却又不见了。
孩子在床上饿得直哭,张庆海在边上死命抽烟也不去管,直到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门,开门是住对面的几个人大骂说:“你怎么回事,孩子一大早就哭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庆海只好赔礼道歉,然后抱着孩子使劲摇晃,可孩子饿了只是晃他有什么用。
“真倒霉,遇到你这种废物。”那些人见状只能骂骂咧咧回屋,张庆海在背后发狠:“等我发达了,把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都弄死。”
可惜这个想法永远都无法实现。
董梅快下午了才回来,她满面春风,还穿着新衣裳,张庆海强压怒火问她:“你去哪了?”
董梅头也不回地鄙夷他说:“我去哪,你管的着吗?”
她说着对着梳妆镜往脸上抹东西,远远地就能闻见香喷喷的,张庆海霍然站起来,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给扫在地上,董梅尖叫着说:“张庆海,你神经病啊你,这些都很贵的。”
“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些都是哪个男人给你买的?”嫉妒让男人面目狰狞,张庆海的脸色铁青,是男人就忍不了这个。
这事明摆着呢,女人彻夜不归,回来拿那么多她不会买的东西,不是外面有人了能是什么?
董梅瞧着他的样子本来还有些心虚,这回却忽然冷静下来,满脸看不起的神色说:“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人家可比你强一万倍。”说完也不管满地的狼藉,开门往外走。
张庆海忙跟着跑出来,只见一个男人搂着董梅的腰,对她耳语了几句,董梅回头冷漠看了他一眼,就跟那男人走了。
张庆海一时间觉得天都要塌了,很想追上去找那个男人厮打,可性格的胆怯和懦弱,让他不敢向前一步,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回来孩子又在哭,他气自己胆小,又恨董梅变心快,整个人烦躁得不行。
董梅这次又是到半夜才回来,回来见孩子还在哭,朝他吐了口口水说:“没用的废物,早上你但凡敢说一个字,敢放一个屁,我就不会跟那个男人走,可你呢?”
这句话就像利剑,穿透了张庆海所有的自尊。
奶完孩子,她又躺在张庆海身边,张庆海伸手去揽她,被她恶狠狠推开,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如此,跟那个叫吕永明的男人出双入对。
张庆海肺都要气炸了,可他人怂,只顾跟自己生气,即使跟吕永明面对面,不敢去找人家的麻烦。
不过他跟儿子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而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董梅和吕永明,说他们是一对狗男女,自己多英勇,用这种虚假的言语,给自己找心理安慰。
张汉东他们听得目瞪口呆,吴氏不明所以,可他知道啊,这个吕永明就是王老头找来的,这才几天,张庆海的样子快要爆发了,他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琇書網
张庆海咬牙切齿说:“把那个野男人打走,只要董梅知道自己错了,回来好好带孩子,我就跟她好好过日子。”
彩凤说:“你跟她好好过日子,那我妈呢,我妈怎么办?”
......
沉默是有些男人为自己的无能推脱。
就在这时,王老头忽然走过来,他像没事人似得跟张汉东打了个招呼又张庆海说:“哟,你也在呢。”
张庆海受宠若惊,听儿子问那老头说:“你怎么现在来了?”
王老头忽然看着张庆海这边笑了说:“今天有场好戏要给你们看。”他看着张庆海笑得更诡异,甚至还热情邀请他说:“张老弟,一起去吧?”
张庆海如今哪有心情,摇头说:“我就不去了。”
王老头说:“你不去这场戏唱得还有什么意思,这热闹就是为你摆的。”
张庆海惊讶得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就连彩凤都发觉事情不对头,问张汉东说:“怎么回事,王大爷怎么以前从来不理他,今天怎么非要他去不可呢?”
王老头说:"没什么,看你一脸倒霉的样子,跟我去去晦气吧。"
他让全家人都去了,去的地方赫然是汤厨子的酒店,大家走进的房间,是有两张桌子的包房,中间用屏风挡着,两边互相看不见,但是说话声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老头说:“等会好戏开场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吭声呀,不然戏就不好看了。”
张汉东能感觉到他浓浓的恶趣味,偏偏张庆海还不知道,拿着筷子如同嚼蜡一样,吃着汤厨子专门下厨准备的好菜。
可能现在把一盘龙肉摆在他面前,他都没有胃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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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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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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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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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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