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出村了,身后忽然一群人举着家伙追过来,七嘴八舌地喊:“站住,别让他们跑了。”
秦红梅惊慌不已,忙推着张汉东慌乱地说:“快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被他们抓住你会被打死的。”
张汉东说:“来不及了,他们追上来了。”
秦红梅懊恼地哭道说:“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来的。”她说着要拿头往路边的树上撞,被张汉东眼疾手快拦住说:“还没到死的时候,你急什么。”
秦老三举着个闪着寒光的铁叉子跑得最快,拦在他们前面用铁叉指着张汉东大声说:“我拦住他了,他跑不了了,大家快来。”
呼啦一下,后面的那群男女也上来了,十几口子把两人团团围住,秦骡子慢慢走过来,指着张汉东对身后一个面目凶狠的男人说:“狼哥,就是他要拐走我闺女。”
秦红梅张开双手拦在张汉东前面急切说:“狼大爷,他是我男人,没人拐我,求求你让我们走吧。”
秦狼得意笑着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两人,她的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人分明有别的目的,听她说完还是拿家伙对着他们。
张汉东身处危险之中,脑子却忽然跑偏了,他两辈子都是单身,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说自己是她男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过后才察觉到自己处境不妙。
大意了,这个村子的人可比后湖村要凶狠得多,脑子急速运转,猜想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追上来的。
秦骡子一副慈父模样说:“红梅,你这孩子别犯糊涂,爹娘养你这么大,说跟男人跑了就跑了,你会吃亏的。”
秦狼的男人嘴里叼着烟袋,慢慢走到张汉东面前装模作样地问:“你是哪个村的,拐走我们村的闺女,还抢我兄弟家的钱,我看你是作死。”
村民听了都呵呵怪笑起来,像一群饿狼盯着两只小绵羊,看起来特别渗人。
“我抢他秦骡子的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打死他,把红梅抢回来。”秦老三被亲爹打得满脸血,恨恨得在人群里乱叫,他的关注点始终都是秦红梅。
秦骡子声泪俱下说:“狼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当都被他抢走了,骗了我闺女还偷我的钱,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果然是冲着钱来的,这些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铁叉子,粪耙子,张汉东实在想不到有一天这些见惯了的、还沾着大粪的农具会朝自己身上招呼。
他听完秦骡子的话,表情看不出半点紧张,却噗嗤笑了说:“秦大叔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混得连条裤子都没的穿,还有钱让我偷?”
秦骡子脸皮终于没有那么厚,被他一句话说得闭了嘴。
秦狼恶狠狠说:“你说出大天来也没用,我兄弟说你抢了你就是抢了,乖乖把你的包交出来,我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对对对,把你怀里的包交出来。”
秦骡子满脸通红,贪婪得看着张汉东怀里的包,他早就看到张汉东包里一大包钱,却只拿出来一小部分,里面剩得得更多,这才见财起意,招呼这么多人过来谋财害命。
今天不管怎么样,张汉东这个人的命他是不准备留下。
张汉东慢慢打开包,抓起一把钱在半空中扬了扬说:“哦,你说的这些吗?”
村民倒吸一口凉气,一包的钱,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
张汉东忽然把手里的那把钱扔向人群里说:“你说是你的,我说是我的,不如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的?”
村民立刻扔掉手里的家伙抢作一团:“我的,我的。”
抢着抢着还打起来了,乱成一团。
秦狼大声骂说:“没出息的不要抢,都不许抢,别上他的当。”
秦骡子心疼得不能呼吸,也大声骂说:“不能抢,这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没有人听他们说话,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混乱不堪,没有人再管张汉东两人,秦红梅偷偷问:“咱们还不跑吗。”
“跑不掉的,他们这么多人,别担心有我呢。”
他说着看继续站在一边笑吟吟看着人群,人群外秦狼开始做出来的当家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因为有一张钞票落在他不远处,他俯身去捡,却被旁边一个中年人抢走了。
秦狼火冒三丈,怒斥中年人把钱交出来,中年人自然不愿意,两人激烈争吵起来,张汉东随手甩出的一把钱,轻易打破了这些人的攻守同盟。
见乱象有平复的趋势,他又探手拿出一大叠钱,估摸着得有一二百,在空中拍了拍说:“那些钱到底是谁的呢,乱哄哄得也分不出来,你们大家都别急,静一静听我说。”ωωω.χΙυΜЬ.Cǒm
见到实在的利益,他再说话可比秦狼要好使多了,混乱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等着看他说什么。
张汉东说:“秦骡子见财起意,想害我的命,我生气了,你们谁去打断他爷几个每人一条腿,我手里这些钱就是他的。”
话说到这里,他心里那种不真实感忽然又来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演员在演戏,为了完成故事里活命的剧情,他可以使用任何办法,更可以充分使用自己手里的道具。
钱是道具,
眼前居心不良的村民也是道具。
秦骡子被人群盯得不停后退说:“你们别听他的,他哄你们的。”
秦红梅脸色苍白站在一旁,她一个字也不敢说,或许对张汉东心有不满,可亲爹要抢别人,别人回击她能怎么说?
秦狼不敢相信说:“你说真的,只要打断秦骡子爷几个的膀子,你就给我们钱?别到时候善财难舍。”
这个村子虽然民风彪悍,可现在的地方是大路上,现在没有人,说不定等会就有人过来,能不用抢的肯定不想抢。
现在张汉东自愿拿出来的钱,就不一样了,那是劳动所得,不用去抢自己就能拿到,这还等什么。
秦骡子父子几人没想到形势突变,变得对自己极为不利,他们爷四个被村民分别围住,有人已经举起了大棒子说:“对不住了骡子叔,等拿了钱我再给你赔罪。”
在秦骡子父子的惨叫声中,那些人扔掉了手里的棒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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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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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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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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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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