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能会说,牛肉它不比烧鸡香吗?
牛肉确实不错,可如果是特别有嚼头的牛肉呢?
特别费牙那种牛肉,和这个对比起来呢?
关键,这个老徐还整出了两瓶啤酒。
我去,丫的这是显然没把我俩当外人啊。
“大哥,你这是,太丰盛了,却之不恭啊!”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就掰了一个鸡腿,递给崔璨。
崔璨还有点不好意思,纠结着接还是不接。
看见我搞走一个大鸡腿,徐老道连忙护住盘子。
“嗨嗨,你们都吃饱了。这是我的,我的。”
“哎,我说老徐,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你就不怕回了西安城,吃不上饭?”
我乐呵呵地盯着猪肘子。
老徐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说,“你们只能吃一点点,不能太多。”
好么,我干嘛和他客气,上去就把另一个鸡腿扯了。
这叫声东击西!
肘子肉有很多,鸡腿就剩一个了。
“哎呀,还是鸡腿香啊。”我一边吃,一边唠叨。
看见我是真吃,崔璨也不再客气,直接咬了。
“你——”老徐胡子都翘了起来,那叫一个心疼,也不管了,直接吃。
我拿着啤酒,用牙一咬,就开了。
给崔璨倒了一碗,剩下的都是我的。
我对着瓶子,吃鸡腿,喝啤酒。这才是生活。www.xiumb.com
没想到一个道士,竟然过得这么逍遥快活。
就是那时候起,我也萌生了到秦岭当道士的想法。只不过,后来秦岭里道士越来越多,尤其是假道士特别多,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不过,每隔一年半载,还是要去看看这个道兄的。
算起来,疫情三年,我还真没有去见一见老徐。
那一天,我们风卷残云,把烧鸡、肘子、啤酒都干了。
吃完之后,老徐抹抹嘴,来了一句“走”。
“等等,你的家伙呢?”我连忙问。
“什么家伙?”
“桃木剑,符咒,拂尘,三清铃,等等,啥都行。”我把能想到的都说了。
“哈哈哈,你说的是茅山道士吧,对付僵尸用的。我是秦岭道士。”
“咱们秦岭道士,靠的是这个。”
说完,他指了指靠着墙边的一把伞,幽幽地说,“秦岭雾大,多雨,出门必须带一把伞。”
我当时心说,你这是认真的吗?
后来才知道我狭隘了。他的伞,正是很多盗墓小说中出现的“金刚伞”。
据他说,子弹都不一定能打穿。
回去的时候,还是我开车,没办法,总不能让女人开吧。
崔璨坐副驾,老徐坐在后面。
但他一点也不省心,几乎一路上都是趴在我们靠背上,说了一路秦岭里发生的事。
关于秦岭里面,发生了什么,以后再说。
你们也可能会说,我不是喝酒了吗?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酒驾入刑,是2004年才列入刑法的。晚了一年。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西安。
崔璨在古玩城附近的连锁宾馆,开了两个单人间。
我还以为,她是给我也开一间房呢,害得我激动半天。
结果,晚上接风洗尘的时候,又来了一位朋友。
来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儿,叫陈三省。省,不读sheng,念xing。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父母那一辈,是个文化人。
他这名字来自《论语》,但却是孔子的徒弟曾子说的。
看起来,陈三省比老徐要大,但实际上,陈三省当时不过四十八岁,比臭道士老徐还要小八岁。
当天晚上吃饭喝酒,加上刘伯,我们一共五个人,喝了三瓶西凤。
基本上都喝得晕晕乎乎,但是陈三省还是不怎么说话,相当沉得住气,也清醒,对得起爹妈给的名字。
但我从刘伯断断续续的话语里,也明白,老陈不简单。
他可能就是刘伯口中的上游。
因为他还有一个绰号,“陈扒皮”。意思是,没有他老陈弄不下来的东西。
因为他太低调,也没有传人,所以他的事迹,鲜有人知道。
后来的老姚或许能和他一拼。
在2008年8月8日,晚上8点零8分,万众瞩目奥运会的时候,老陈选择了金盆洗手。
从此,江湖再无此人。
其实,2003年,老陈几乎也没有动静。因为这一年春夏之交,非典型肺炎,俗称“非典”,肆虐着国家大多数省份。很多工作人员下沉到乡村,控制人流。就像最近三年疫情一样。
老陈的团队没有机会下手。
当然,用陈扒皮自己的话讲,就是“大灾之年,不吉”。
崔璨敬了一圈酒,要么喊伯,要么喊叔。喊完了,才郑重其事地说,“其实,请你们前来,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把她关于徐福的推论说了一遍。
奇怪的是,在座的没有一个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或许他们经历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们要找到徐福,或者说,找到徐福成功的秘诀。”
崔璨一饮而尽。
“咱们说好了,找到了徐福,成仙的秘籍归我。”
老徐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这才知道,崔璨和徐道长的约定,一定是用长生不老之术诱惑老徐。
“徐福姓徐,老徐也姓徐。大哥,说不定你是老徐的后人呢!”
我此言一出,大家醍醐灌顶。
连一向不言语的陈扒皮,都忍不住说,“有戏。”
崔璨又向老陈说,“陈叔,我们之间还是按约定来,所有宝物,你挑三件,其余的,五五开。”
五五开?先挑三件?这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啊。
这是要把我们当空气嘛!
尽管我有些不满,但也没好说什么。毕竟,一个拿工资打工人,操老板娘的心干嘛!
我和刘伯碰了一杯,干了。
“什么时候出发?”
陈扒皮沙哑的声音依旧透着冷静。
“越快越好。”
崔璨说,“我爸爸的病等不得,越快越好,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放弃。”
“那,后天吧,”陈扒皮喝了一口白开水,“容我一天时间,准备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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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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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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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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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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