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握手这一个动作,乐此不疲。
这最上层平台,也有下旋的阶梯,只不过比较窄一点。
我们四个,和小明一起,顺着台阶向下走去。
等走到第五层,我们都看到了一处门洞。
蜥蜴人们来去自如,显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在城墙上看他们钻进方塔的位置,大概也是这一层。
我和陈教授对视一眼。
老规矩,还是我走在前面。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里面应该是安全的。蜥蜴人已经来去自如了。如果有什么机关暗器,早该触发过了。
方塔之内,除了彩绘的壁画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楼梯在方塔里盘旋而下,有一些狭促。
小明已经适应了黑暗,轻车熟路,早早已经跳到了下面。
我拿着手电,扶着墙壁,一步步向下探。
就这样,我们走了好一会儿,感觉应该是到了第一层。
但在这一层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棺材,没有陪葬品,没有殉葬的人。
地面上只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还是向下延伸的阶梯。
小明早已经跑到下面了。
我看了崔教授一眼。
“走!”
崔教授没有犹豫,第一个迈进了地洞。
风从地洞口向上吹来,有着丝丝凉意。我的衣服还湿着呢,粘在身上,很不好受。
我抖了抖衣服,也跟着钻了进去。沈兰在后面悄悄拉住了我的手。
这妮子肯定是心理上有阴影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指,向下继续走。
“小心点,崔老师,”我拿着手电尽量只照自己的脚下。如果照射崔教授,他的影子就会影响判断。
不知道走了多久,盘旋而下的台阶才算是结束了。
出现一处宽阔的平地,像一个房间一般。
房间里摆放着一具青铜棺,要比上面小洞天的青铜棺更大,棺盖却是打开的。
崔教授拿着手电向里面看去,不由得一愣。
我们也围着棺材盖向里面看,黑乎乎的,还是暗道。
“这……”
“这和台阶杠上了呀!”
我挠了挠头,这种台阶,走得实在是厌烦了,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枯燥又无趣,还得绷紧神经,小心翼翼。
崔教授没有说话。
沈兰拽了一下我的手,那意思少说两句。
当时,我觉得沈兰肯定把我当成男朋友了,至少是个知己。
男女在狭小或者枯燥的空间最容易产生感情。
陈工连忙上去,扶着崔教授进入了棺椁。
小明早就进去了。
我们严重怀疑,这里的青铜棺是蜥蜴人打开的。他们就是从这黝黑的暗道爬进了方塔。
我们以为这方塔的底层,躺着的是秦始皇。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狭隘了。
这里不过是一处通道而已。
接下来的行程让我们接近绝望。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会经历一个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通道。即便这通道很规整,但走在里面,依然感觉深邃不可言说,幽深而恐惧。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觉得终于走在了平地上,腿脚不再受罪了,都恢复了生气。
大家开始讨论这一段甬道是干嘛用的。
甬道非常宽阔,可以并排行驶两辆小汽车。挑高也有三米多。风不断地从甬道里吹过来,一点也不觉得压抑,更多的是凉爽。
这风吹过来,我都不住地抖。
有些冷。我已经感觉不到这是在多少米深的地下了。
阴冷,衣服还是湿的,不好受。
我们拿着手电在通道四壁晃了晃,才发现四壁上偶尔有些可以容一人通过的洞穴。
有的洞穴还会掏出黑黑的脑袋。
这里是蜥蜴人的巢穴。
他们可能还会通过巢穴,向着更深的地底世界发展。琇書蛧
他们是一群生活在地底的穴居人。也可能是蜥蜴。
“不知道风是怎么来的?”
沈兰整了整衣服。她肯定也冷。
“空气倒是很新鲜,可能这通道连接着某一处未知的洞口。”
崔教授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意思。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在上面的话,我们早休息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有点疲倦。尤其走在这种毫无感觉到路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开车上高速一样,枯燥无味。
“有洞口的话还不早就被发现了。”我有些质疑,“都几千年了,世世代代,多少人在关中生活,却没有任何记载,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问题,让他们都思考起来。
的确,如果是有洞口开在地面,必然不是一个小洞,两千年来,从没有什么记载,说发现神秘洞穴。
即便上个世纪,地质探查队几乎跑遍了祖国大地,可也没有相关的文字记述。
现在地球上,除了海底,还有什么是神秘的呢?
“该不会是从地底来的吧?”沈兰瞅了瞅我,大胆地假设,“我记得有一本小说叫《海底两万里》,地下可能也有一个和我们地上一样的世界。”
“科幻看多了。”
我立刻否定了她的说法,科幻小说看看就行了。地球的构造,基本是摸清了,哪里有什么生物?
“那,那你那小明怎么解释!”
“蜥蜴人怎么回事?”
沈兰争论道。
这问题让我闭了嘴。
没错,地下有石油,有煤矿,有地幔,但就是不可能有生命。
但蜥蜴人却生活在几十米深的地下,甚至更深。
我们已经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深度了。蜥蜴人他们可能在非常深的地下,还有族群。不可能仅仅是我们看到的这些。
他们靠什么生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我们已经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手电向前方探照过去,还是漆黑一片,一点也没有尽头的意思。
我甚至已经打了退堂鼓。
这样走下去,无穷无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到崔教授也有些疲惫,甚至打起了哈欠。
大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脚疼,腿疼,关键是看不到头的绝望,心里空唠唠地。
我向来路回望了一下,洞口早已看不到了,也是黑黢黢地,吸收了手电的亮光。
“我们,可能已经走出秦始皇陵了!”
崔教授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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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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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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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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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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