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明星吧?好帅啊!”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好配啊!”
“啊啊啊姐妹,我也是这样想的。”
程严一出机场就开始打电话,可电话那边始终没人接,再多打了几次后对面直接关机了,郑瑾这是故意躲着自己了?
陈峰见他蹙着眉头,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郑瑾他不接电话。”
“别着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可以去鼎铭堵他。”
“嗯!”程严在走神。
陈峰看他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不动声色地围在了他身上,等程严回神过来的时候,一股暖意已经裹在了脖颈处,程严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陈峰抓住了他冰凉的手指,“别动它,南国很冷,你大病初愈抵抗力差,不想还没找到弟弟,自己先倒了吧!”
陈峰的手很热,程严被他握着,烫了一下,赶紧挣开了。
虽然答应了陈峰接回弟弟后,两人试着交往一下,可还是不习惯他这么亲密接触。
杜若蘅给他的伤害是持续的,他现在对任何人的碰触都抵抗的很。
云国,杜家湾。
杜若蘅正在关禁闭,他那几百年都不管他一下的亲爹,最近将他名下所有能动的钱财都给冻结了,他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流动资金不超过三块钱。
屋漏偏逢连夜雨,郑瑾直接传过来几张高清照,程严跟陈峰在机场亲密的互动图……
杜若蘅急眼了,当时就跳窗逃了,找到了自己那群小弟。
一群人凑在一起,竟然凑不出一张机票钱给他。
杜若蘅气的咬牙,“还差多少?”
王平数了数兄弟们东拼西凑的六百七十块,算了算,“最低的也要一千四百二,还差六百六。”
“……”
杜若蘅不肯回去求他爸,把自己脚上穿的一双球鞋脱下卖了,这才凑够一张机票。
下了飞机,便迫不及待地给郑瑾打了电话过去。
对面似乎很烦躁,“你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杜若蘅眉头皱起,懒得跟郑瑾一般见识,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五十块,冻的瑟瑟发抖,“他……现在在哪?”
“跟个男人在鼎铭坐了一个下午,现在两人去了旁边酒店,这个点估计正浓情蜜意的……”
杜若蘅咬牙切齿打断了他的声音,“酒店名字。”
“南云酒店2663!”
杜若蘅得到了想要的,懒得再理郑瑾,挂了电话。
打了车去了南云酒店。
下车的时候,司机拉住了他,“就给五十块?”
杜若蘅冷冷地看着他拽住自己的那只手,那司机见他眼神凶狠,不自禁地放开手。
杜若蘅扯下了手腕上的表,“先押你这。”
司机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穿着单薄的年轻人,大冬天的穿的这么寒碜,一看就是那种没钱还特喜欢装的学生,想到刚刚自己还被他吓到了,顿时就想找回场面。
“什么垃圾也用来忽悠我?没钱让你家里人来。”
杜若蘅一心只想赶紧上去阻止那两个人,结果这司机死心眼,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走。
杜若蘅狠狠地白了这个不识货的人一眼,给郑瑾打去电话,谁知道这狗、日的刚才还在线,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半天没接电话。
司机见他脸色铁青,更加盯紧了他,生怕他逃走的样子,一脸戒备。
“我这手表价值60多万,你可以随便找家鉴定公司看货……”
“看你妹,老子看你就是想白、嫖,跟你说,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
两人在酒店大门前争吵,很快就引来了一大波人围观。
杜若蘅不想被人围观,只能打电话给了一堆朋友,结果那些人支支吾吾的没有一个人敢借钱给他。
最后,只好去了前台。
“我朋友住在楼上酒店2663,名字叫程严,麻烦您给我打一下他房间的桌机。”
前台应了,打了电话上去,许久,程严姗姗来迟,他应该是已经睡了,披着厚重的外套,一张脸还是没完全恢复健康的病态白,腰细腿长的人斯文秀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温和的气质,周边人不自禁地让开了道。
杜若蘅一看到他,就委屈地扑了上去。
程严蹙起了眉头,看到是他,转身就走,但被杜若蘅抱住了大腿根本挪不动。
杜若蘅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双眸子湿溜溜的,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我没有车费给他,你帮我结一下。”
“谁让你来这里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不可能再帮你。”
杜若蘅死死地挂在他腿上,程严挪不动,低下头冷冷地呵斥:“放开!”
两人还在那里拉拉扯扯,旁边的司机耐心用尽,“还能不能给了,不能咱就去公安局。”
程严毫不客气地附和,“师傅能送他去公安局最好了,这人前科累累是个惯犯。”琇書蛧
杜若蘅也不装了,凑到程严耳边,“你想让我现在叫您老婆还是老公?”
众目睽睽之下,程严脸皮子薄,真怕他乱说,转身问司机,“他欠你多少?”
“一百五!”
程严扫了一百五过去,转身跨进电梯,杜若蘅眼疾手快,紧跟了过去。
“我已经给你付过车费了,还不快滚!”
杜若蘅像只大尾巴狼一样扑进程严怀里,“我连车费都没有,哪来的钱住酒店,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收留我一晚吧!”
“不可能!别在这里跟我装。”
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程严是一句都不会再信,说完就要甩开他,可是杜若蘅早有了准备,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两人纠缠间来到了2663门口。
“真的,我穿的这么少,你不收留,我真的会被冻死的!”
程严闻言邪魅一笑,“冻死?冻死我亲自给你挖坑,允许你埋进我家祖坟。”
程严好久没对他笑了,杜若蘅一时间看痴了,程严趁机把他一脚踹出了门。
把人丢在门外后,程严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蜷缩在床上。
杜若蘅的出现,那些嘲笑侮辱的话又再一次在耳边回响,他像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被一群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年轻人围观羞辱,天真的笑声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你剜着他的肉。
一门之隔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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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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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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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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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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