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军将黄金卫控制住,杜强冷笑一声,弯着腰捡起黄金卫掉落的黄金刀。
他握着剑把,剑尖拖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
杜强一步一步朝着掌柜的靠近,脸上阴沉一片,眸中神色变的极快,令人惧怕。
“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只是自保,你要是敢伤我,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不断往后退。
不,他头上有举国公府震着,就算是萧君策来了又怎样,只要举国公进宫,皇上也不会不给举国公面子。
毕竟举国公府掌管着十万黄金卫啊。
“不敢动你?为何不敢呢。”
杜强嗤笑一声,唇边的笑意令人生畏,他猛的上前,挥手给了掌柜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
掌柜的被打倒在地,捂着脸,眼中全是惶恐。
杜强举起了黄金刀,刀锋犀利,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入掌柜的瞳孔:
“好一个黑心的掌柜的,身为粮铺,天灾当前不仅不为民造福,反而一斤粮米售卖五两银子,此乃你的一点罪名;二,堂堂开满大胤的满仓粮铺,居然白面糟糠混着卖,还胆敢说是圣上授意的,你做了黑心的事,居然敢往天子头上算,就凭这点,本大人可以砍你十次脑袋;
三,我等奉旨赈灾,你却口口声声说你家大人,这是将你家大人放在比天子还高的位置恐吓我等,今日若我放过你,便愧对圣上对我的一番期盼,故而,你该死!”
杜强手上的刀猛的落了下去。
“啊!”
人群中的百姓尖叫声一片。
下一刻,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便咕噜咕噜的落到了人群中。
有胆小的百姓吓的都站不稳,幸亏是人多,相互拥挤着这才没有倒下。
杜强手举大刀,掌柜的身上喷出的血溅了他满脸,甚至还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让这一刻的杜强像是地狱中出来索命的。
冷血,残暴,不近人情是这一刻百姓们对杜强,不,是百姓们对杜强跟楚逢时几人的评价。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几人的名头彻底打响,这也是白锦书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是什么。”
轿子内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人们闻声扭头,只见轿子边上,一块黄金令牌随着掌柜的人头落地掉在了地上。
白锦书缓缓从轿子内出来,白二娘赶忙去扶她。
她手上握着那块黄金令牌,唇边带着淡淡笑意。
被边防军压在地上的黄金卫首领瞳孔一缩,赶忙低头看向自己衣襟处,只一眼,他满脸灰白。
今日的一切都是白锦书的阴谋,她不仅仅是想来买粮食这么简单,而是刻意利用他们的心理,引他们上钩,她想对付的,是举国公府。
想让举国公府扣上谋逆的罪名。
好恶毒的心思!
“这不是圣上当初赐给黄金卫的黄金令牌么,怎么会在这掌柜的身上?”白二娘装傻。
“莫非这掌柜的是黄金卫,那他口中说的主人就是举国公?”白五娘陪着做戏。
“呀,原来举国公有不轨之心,他要谋反!”
白锦书捂着嘴,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百姓们瞪大了眼睛,这一刻觉得那掌柜的死的一点都不冤。
但更令他们气愤的是满仓粮铺背后的主人居然是举国公府。
举国公府门楣都如此兴旺了,居然还要吃人血馒头。
“不,我们不是……”
黄金卫首领想反驳,可那块令牌被白锦书拿在手中,想说什么都晚了。
“大姑娘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徐家成笑眯眯的,身子却猛的一转,一脚踩在黄金卫首领的胸口,将他踩的吐出一口血。
“噗嗤。”m.χIùmЬ.CǒM
黄金卫首领晕了过去,唇边带着血迹,徐家成啧了一声,嫌弃的看着自己皂靴上被沾染的血迹。
“将死之人,嘴快只会死的更快。”
庞勇拿着毛笔补刀,楚逢时大手一挥,对着禁军道:
“将满仓粮铺都查封了,搬空里面的粮食立即送到皇宫,里面的粮食流民们也不吃了,他们本就饥饿,本就因为受灾而身体受损,要吃就该吃白面,不该吃糟糠,赈灾队去别处买粮。”
“是!”
禁军本来是有些气弱的,毕竟对方是黄金卫,是举国公的人。
但摄政王出面了,他们有何害怕的?
再者说谋逆的罪名扣上,举国公怎么自保还是一回事。
“听闻隔壁有两家粮米铺子,咱们去那边买吧,诸位,刚才你们好心让我们先排队,这次便随我们一起走吧,让你们先买粮。”
徐家成对着百姓拱手,却没有百姓敢上前,毕竟刚才他一脚将人踩的吐血大家都是亲眼看着的。
“别怕别怕,大胤还是有许多有良心的铺子的,定然不会一斤粮食卖五两银子,也不会糟糠白面参着卖,若不然我们定然查封它们,走吧,买粮去,嗯,还就九钱一斤白面吧。”
庞勇挥了挥笔,刷刷刷的又拿出一个小本子,记着账。
百姓们一听,喜悦高过恐惧,快速又有序的朝着隔壁的粮铺去了。
而隔壁的粮铺早在满仓粮铺出事的一瞬间就将白面参糟糠的粮米换下了。
“娇娇,姑姑回来了,那些粮铺的掌柜的都被吓破了胆,咱们可以屯粮食了。”
白四娘悄悄的走到白锦书身边,白锦书低头看着手中的黄金令牌,眼中全是冷淡。
“姑姑,让庞蟒统领去将昨日送到皇宫的东西借一些出来,就说我们要用银子买粮。”
将黄金令牌收好,白锦书说着。
“好。”白四娘点头,又消失不见了。
自此后,以白锦书为首的赈灾队在西京出了名,从西京出发向南走,无论是收集粮食还是征用其他的布匹,都会省去很多麻烦。
“书书,本王这就押着他们去行宫见皇兄,让暗一送你去休息。”
萧君策摆手,暗一立马走到轿子边。
“好,那就先去为民坡吧。”
白锦书十分好说话,她知道萧君策担心她脚上的伤,也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休息,反正接下来没有自己,楚逢时他们也能将事情做好。
“王爷放心,属下定将大姑娘安然送到为民坡。”
暗一低着头,满脸兴奋,视线朝着街道拐角看去,待看到那边的人对他点头,他想着一会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这场好戏的名字就叫贼喊捉贼,栽赃嫁祸。
没一会,轿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徐家成没跟着一起去,护着轿子去为民坡送白锦书了。
而楚逢时这边也确实没让白锦书失望。
他们带着禁军,脸上挂着友好的笑,说着威胁的话,以九钱银子的最低价格买到了粮食。
不仅他们,随行的百姓们也高高兴兴的买到了大批的白面,西京的百姓人人相传,觉得旱灾带来的恐惧感在逐渐消散。
有人高兴,有人就难受的要命。
粮铺的掌柜的笑着送走禁军,一个个都跌坐在自家商铺门口,想着刚才楚逢时等人的行为,都在心中骂了个底朝天。
强盗啊这是,还是光明正大的强盗。
九钱银子一斤粮食,不是抢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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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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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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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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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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