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雪满脸奇怪,眼中还带着一丝十分隐晦的八卦,暗一摸了摸脑袋,打着哑谜。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王爷恐怕要一直以这个身份与大姑娘相处,为了方便,这热情的人设得立住,不然王爷如何跟大姑娘亲近呢。
暗一想着,越发觉得可行。
马车的车程不慢,暗一跟风雪又都有内力,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很累,除了车中的白锦书觉得时间难挨以外,他们三个时辰都没用到,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到了。
暗一好似很了解这边的路,指挥着车夫走了另外一条更加偏僻的小路。
风雪甩了甩肩膀,又活动了一下手腕,看见前面那个山坡,想着这里就是她们要来的地方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马车停下,风雪小声的喊了一声。
车厢内,白锦书松了一口气,赶忙起身,出了马车。
她身后,萧君策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黑眸中带着一丝柔情。
“主子,这里就是那座山坡了,只不过这周围好似没有百姓。”
风雪扶着白锦书的胳膊,压低了声音。
如今瘟疫的消息一出,按理说来这里的百姓应该比以前要多才是啊,怎么连个百姓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有动静。”
忽的,前方树林中传来一道稀稀疏疏的声音,暗一猛的抽出腰间的剑,挡在白锦书的跟前。
萧君策下了马车,站在白锦书身侧,桃花眸看向声源处。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采草药的。”
对面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只见一个年岁约莫五十上下的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衫走了出来。
这老者满脸蜡黄,背上背着一个药篓,里面装着一些草药。
老者举着手,看着暗一手上的剑,生怕那剑会刺在自己身上。
“你是什么人?”
暗一满脸冰冷,他跟着萧君策常年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身上总也带着一股冷气,那老者看见暗一,吓的浑身发抖。
“我是随州城城外百里村的村民,我,我只是来这里采草药的,我不是凶手,莫要抓我,求求大人。”
老者跪在地上,浑身都有些抖,风雪斜了一眼暗一,慢慢走到老者身边,将人扶了起来:“老伯您先起来,我们也不是坏人,只是您刚才说凶手……”
风雪话还没说完,却是被老者那一双粗糙干裂的手吸引了视线。
这双手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样子,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不说,手背都肿了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风雪皱眉,她知道如今大胤的百姓日子不是很好,只是这老伯的一双手为何会这样啊,这得是干多少活才能将手磨成这副模样。
大胤不是每年都对外说百姓的日子如今多么的好过么,就过成这样?
“让公子见笑了,庄稼人就是这样,活干多了手就变成这样了,随州干燥,土地不肥沃,想要让庄稼长的好,我们需要将土地翻好多次,日积月累就变成了这样。”
见风雪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那老伯不好意思的往袖子中缩了缩。
白锦书的眼神猛的一变,手无意识的缩紧。
外祖父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百姓凄苦,久居西京的人一定想不到外面百姓的生活都是什么样子的,包括是龙椅上的那位!
白锦书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心脏某个位置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让她越发清楚前面的路要如何走。
“不好意思公子们,是我说多了,至于刚才我说的那个凶手……”
老伯攥着衣袖,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他才敢开口:
“最近随州城出了一件怪事,每日夜半十分总会听见外面有女子的笑声,而笑声过后便有人失踪,且还都是妇孺,我们这边的百姓以往都是出来采草药的,如今大家都不敢出门,尤其是女子。”
老伯的声音很低很低,脸上也带着恐惧。
白锦书眯着眼睛,风雪看了她一眼,视线下移,见那老伯裤腿上有一片鲜红涌了出来,赶忙将他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暗一见那老者不像是在说谎,将剑收了起来。
“您受伤了,我帮您包扎一下吧。”
风雪抿着唇,将那老伯的裤腿掀开,只见他腿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白锦书微微一笑,走到那老伯身边,丝毫都不嫌弃的弯下腰,仔细的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口。
“使不得使不得,小的贱命一条,公子金贵,哪里能让您为我包扎。”
那老伯越发惶恐,白锦书微微摇头,已经从自己衣摆撕了一块布条,声音清朗,仿佛带着一股安稳人心的感觉:“在下是一个大夫,大夫救死扶伤是本分,老伯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白锦书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风雪取了水壶,白锦书用水将布条打湿,先清理了一下老伯的伤口,随后将止血药洒在老伯的伤口上。
老伯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惊诧,这公子一看就不凡,他们只是卑贱的人,他居然也不嫌弃他们。
“这药就留给您,伤口莫要碰水,三日后便可痊愈。”
白锦书笑笑,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将那药瓶塞到老伯的手中。
“公子您的药真神奇,小人也略通一些药理,但从未见过这种可以立马止血的药。”
那老伯看着伤口涂上药后立马就不出血了,眼睛瞪大了一分,十分高兴。
这公子莫不是个神医,若是百里村有这种药,每年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公子,敢问您这种药可是还有,小人想再买一些,您不知道,百里村的村民以药材为辅,只不过这山上地势比较高,每次村民来这里都会受伤,伤口流血不止发了高热,好多人都死了。”
老伯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手上的药瓶,也有些忐忑。
他家里还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前两日刚受了伤,今日他来就是给大儿子采药的,若是有了这神药,说不定大儿子就会没事。
可他也知道这种药想必很是金贵,他怕买不起。
“我们可以付钱,当然我们也可以以药材作抵扣。”
那老伯又赶忙补充道,白锦书微微眯眼,视线在老伯身后的山上看了一圈,一个计划忽然涌上心头。
若是她也想插手五国药材的生意,那么便势必需要一个地方储存药材,百里村村民略通药理,或许她可以将这里的村民都收为己用,未来的大胤灾害不断,药材粮食,都是必需品。
白锦书垂着头,老伯正忐忑,只见她忽然笑了,那笑十分好看,老伯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的公子,一时间竟看呆了。
“刷刷刷。”
忽的,老伯身后的林子中又传来一道声音,只见又有两个人从林子深处钻了出来,他们满身的血腥味,一张脸上都带着惊恐。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们,林子中有鬼,有鬼。”
一人尖叫着,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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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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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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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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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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