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对话在王聿祯的脑中一遍一遍回响:夫妻就是并蒂莲,是同根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身上的因果就是我身上的因果。
在谢斩关的亲吻中,这些话就像是一只又一只的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揉搓,她的所思所想全都被揉成了面团,柔软而易塑形,忽而左忽而右,人好像漂浮起来一样。
在她神思恍惚时,她的衣裳已经被揪扯得歪斜,衣带已经解开,光洁的皮肤暴露在现相关的眼前。
谢斩关细密的吻落下,胡须在她身上留下微微地刺痛,如火线在体内被引燃,耀眼的光芒之后,王聿祯的心思被强行拉回,她亲耳听到了自己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王聿祯用尽了力气想要推起伏在她身上的谢斩关,可这点力道不过是帮他蹭掉了衣裳。
谢斩关一把拽掉已经烂成布条的旧僧跑,立即贴在王聿祯耳边说:“善信莫急。这些年我听那些不正经的登徒子们说了不少男女之事,这才知晓当初让姐姐痛不欲生是我的错,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今日我得好好下一番苦心,
谢斩关说话时的气流擦过王聿祯的耳廓,王聿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抓着谢斩关耳边垂下来的碎发,狠劲一拽,断断续续说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谢斩关在她脖子上轻轻啃了一口:“不是这地方好,贫道怎么能和将军夫人成就好事?”
王聿祯:“……王八羔子!”
握惯刀剑的滚烫的体温能够抚慰冰冷的孤寂。
王聿祯总是冷静地能谋划一切的脑中,现在宛如一锅沸汤,激荡着,混沌着,香气四溢地诱惑着她去尝上一口。
只在她认为男人身上最,喝上一口会疼穿肚腹。
她嘤嘤地求着谢斩关,她几乎许诺了她能想到的一切,甚至口不择言说可以自请下堂,让谢斩关迎娶公主为妻,只要谢斩关饶过她。
谢斩关亲吻着她眼角隐隐的泪光,说:“不疼的,真的不疼。
王聿祯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想稳住自己,可怎么也做不到,她的手落在谢斩关的浑厚的肩膀上,她自己都能看出指尖在颤抖。
她说:“不……不,你看我……手都……害怕得……发抖。”
谢斩关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抓着她的小腿:“夫人,你不是害怕,你是需要我……”
他说着,
王聿祯瞪着眼睛发出一阵嘶哑的叫声,不尖锐,却动人心魄,叫声结尾,她有气无力地说:“疼……”
谢斩贴着她的身子,安抚地说:“等等,等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他亲吻她,他收拢她凌乱的长发,他用手指体察她的美,他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胸前,谢斩关这才抱住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之礼。
王聿祯曾经听妹妹提过男人是一种多么令女人沉迷的东西,以前她还觉得妹妹是有什么心病,竟然会有这种自虐的喜好,那一夜之后,她发现,她也会沉迷。
她身体中有一道机关被谢斩关打开了,她的身体仿佛不再是她的,她的灵魂仿佛在虚无中上下起伏,从呼吸到肢体的动作全都出乎自己的意料。
迷离中,王聿祯睁开了眼睛,四周不再是清冷的道观房舍,而是不知名的红色空间,这里盈满血红的暗光,谢斩关的眼睛里血气翻涌,丝丝缕缕的血管十分清晰,瞳孔都不再是黑色,而是魅惑的殷红,王聿祯看得有些呆。
谢斩关也看到了王聿祯的眼睛,殷红的眼睛里水气迷蒙,眼神涣散却又专注地看着他,谢斩关的心口又一阵激烈地跳动,叫着姐姐,重重吻上她的唇。
还好当初皇帝给他指婚的对象是她,否则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身心俱幸是什么感觉。www.xiumb.com
到了后半夜,睡在院子门房处守夜的三千突然醒来了,一股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的风从正房里抚过,院子里的虫和鸟都静了下来装死,好像有什么可怕的凶兽将要到来一般。
三千出于本能地抽出了刀,等了半晌都不见任何动静。
只有正房的门开了一条缝,他家将军吩咐说:“两桶热水。”
说完,门关上了。
三千很是疑惑,他家将军不是洗过澡还提着两桶水进去的吗?怎么还要两桶水?
屋子里,王聿祯裹着被子假寐,好累,她想睡。
她身上还带着水气,方才她还浑身瘫软的时候,谢斩关抱着她傻乐。
王聿祯不解,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谢斩关凑过来对她亲了又亲,说:“你不知道,军中有人戏称,有种女人是天下至宝,如果拥有,就是给个皇帝宝座都不换。我真是傻人有傻福,皇帝给指了个媳妇,从模样到脑子,从金钱到身子,没有一样不是大宝贝!”
王聿祯:“?”
谢斩关没再说什么,而是乐呵乐呵地把王聿祯抱起来放在了另一张干净褥子上,把她褥子晾到了椅背上。
这时候三千送来了热水,谢斩关把冷热水兑在一起,帮王聿祯擦身子。
王聿祯有些别扭,躲了两次没躲开,闭上眼睛不管他了。
很快,谢斩关也擦干净了身体,钻进被窝,搂着王聿祯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鸟鸣声刚起,王聿祯和谢斩关就醒了。
王聿祯还挺意外的,昨天夜里她和谢斩关折腾到那么晚,没想到早晨醒的这般早,而且两个人都神清气爽,好像是沉沉睡了一夜一般。
要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谢斩关没有衣裳。
他昨夜为了入戏,只穿了一身道袍就来了,他的衣服留在了南房里,道袍一脱,里面光溜溜,办事多么方便。
可现在,道袍已经撕成了破布。
怎么办?
堂堂昭勇将军挂一身破布出门溜达?
没人看见就罢了,万一被看到,那……
谢斩关委委屈屈地看向王聿祯,王聿祯抱着被子,戏谑地看着谢斩关:“将军,要不,你穿我的衣裳出去?”
谢斩关哼了一声,心一横,把破布往身上一披,低着头就往外冲。
王聿祯就听窗外三千受了惊吓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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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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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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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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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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