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斩关这个气啊!
同时,在姓齐的家里,谢斩关的儿子被齐家的小王八羔子欺负,扔进了深井再也没有上来。
谢斩关暴怒,挥手就要打死那个姓齐的。
可就在他刚挥出拳头的一瞬间,有一股力量缠住了他,然后一甩,谢斩关就回到了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现在。
这次,他一定要把所有事都提前解决掉,尤其是那个不守妇道的婆娘!
老子要休妻!
谢斩关一回京城就进了宫,跟着他一起进宫的还有四个随行武官,和一辆马车。
进宫门的时候,宫门口的禁军正在搜查马车,得且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郑恩赶紧过来拦住了,然后亲自迎接昭勇将军谢斩关入宫。
得且帝在启祥宫接见黑山城回来述职的武将们,十分诡异的是一听报谢斩关回来了,得且帝立刻命人把窗帘都紧紧闭上,还嫌不够挡光,甚至挂上了木头护窗板,宫里黑得好像入了夜,只有几根蜡烛放着幽幽烛光。
谢斩关穿着武将的褚红色官服,大步流星走进昏暗的太极宫,另外的四个随行武官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绑着一个大约半人高的大陶罐,随着他们走动,陶罐里洒出些许汁水。
这些汁水呈茶褐色,有一股淡淡的腥酸味,洒出来的时候流动不畅有些凝滞感,太阳光晒到后几乎眨眼间蒸发殆尽,可流到阴影处的汁水保留了很久也没有蒸发。
谢斩关他们五人走进宫殿,谢斩关让随行武官把罐子放在地上。
谢长熙看到谢斩关的一刻,愣怔了好一会儿,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了一头熊?
武官们退出去的时候关上了大门,得且帝亲自吹熄了两根蜡烛,殿里只剩下最后两盏灯了。
谢斩关有些恍惚,似乎置身野兽口腹之中再难逃出,浓郁的杀机潜藏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殿里只有得且帝谢长熙和他的太监总管郑恩,谢斩关想要行礼都被他免了。
得且帝手持烛台走到陶罐边,谢斩关说了一句小心异味,然后打开了陶罐的盖子。
腥酸味在大殿里弥漫开来,就好像这里曾有十几个人挨个儿呕吐过一样。
得且帝捂着口鼻还是被熏得一阵踉跄,万幸曾经在战场上被血腥和腐臭味锤炼过,不至于真的吐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怜了太监总管,哕了好几下,又不敢在皇帝面前真的吐出来。谢斩关怀疑这老太监是把呕出来的东西又偷偷吞回去了,谢斩关赶紧想了想赶路途中半饥半饿的感觉,不行,食物太珍贵了,于是他不想吐了。
几人捂着鼻子探过头看向罐子。
这里面泡着的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性自左肩至右腋的尸块,头颅完好,皮肤柔润有光泽,就连尸块的断面都很整齐,肌理清晰,筋骨光滑。
得且帝把烛台向下移了移,看清了尸块的面目,他脸色瞬间苍白了好几个度,似乎血液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沉重道:“没错,是他,昧昏帝谢久林。”
谢斩关把盖子盖上:“当初臣随着皇上在山洞里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仿如野兽,饮毛茹血,听不懂话,长着獠牙,还咬人。臣明明记得他当时看上去老的厉害,有六十多岁的面相。臣砍掉了他的脑袋,”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比划,“是从这个地方砍断的。臣当时没察觉有异,就地刨了个坑就把他埋了。仅仅两年过去,他的头竟然在慢慢复活,居然还长出了身子!”
得且帝点头:“没错,朕记得,朕亲眼看到你砍掉了他的脑袋。”
谢斩关指了指罐子:“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川边境?当时那个山洞明明在京郊。”
得且帝叹了口气:“你的加急文书送进来之后,朕亲自去了那个山洞,挖开了咱们立的坟,里面只剩下腐烂的身躯,已经没有头了。”
谢斩关追问:“那国师有什么说法?”
得且帝摇了摇头:“国师每每遇到此类玄而又玄的事都不肯和朕说,只告诉朕,不要重蹈谢久林的悲剧,能躲就躲着走。”
谢斩关又问:“那皇上的意思是?”
得且帝苦笑着伸出手,在右手的无名指指间上,有一个特别小的红色符文,就像是毛细血管在这里迷了一段路。
得且帝苦笑说:“朕去挖开坟之后它就出现了。朕猜测朕已经躲不过了。”
郑恩伸出手,指尖上也有了一样的符文。
谢斩关大惊。
难道前世也有这一遭?
从皇宫出来,谢斩关越想越通畅。
谢长熙今年不过五十出头,他本是谢家旁了不知道几辈子的旁支的孩子,沦落到去给县衙当衙役。
不过因为行伍出身,身强体健,且有一双能一眼识人根骨的好眼睛,谢长熙在任上结识了众多身手奇佳的高手,其中有公门中人也有江湖豪侠。
后来天下大乱,当时的皇帝谢久林失踪,子嗣凋敝,皇权空悬,京城的世家大族们愣是找到一个五岁的小娃娃给扶上了皇位,说是谢久林的流落民间的私生子。
接下来就是谢长熙和他身边的高手们在乱世求生,后来又平定天下的故事。
谢斩关是在这故事的前四分之一的时候出场的,那时候谢长熙已经有了两三千人马,能被称为一方豪强了。
当时谢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跟在军队后面,趁双方交战过后战场一片狼藉,从里面捡死去士兵身上的干粮吃;扒死人的衣服,洗干净再卖给军队;还有不少武器,已经豁口了,军队是不要了,自己拿回来再磨磨,修补修补,还能卖给猎户或者樵夫,最不济的碎铁还能卖给铁匠呢。
偶尔有时候行军急,战死的士兵尸体来不及掩埋,军队就会有人给他们这批吃死人饭的流民一笔钱让他们帮忙埋尸。
那时候大哥的腿还没断,那时候小妹还没病亡,那时候娘还时常回忆爹没死的时候村子里的老地主家生活多么美好。
那时候他还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叫臭蛋。
再后来,谢长熙的军队战败,逃到了他们这群流民驻地不远的地方。
那时候的臭蛋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的铠甲好,他应该有钱有粮食。
那时候的臭蛋不敢把他带去流民驻地,怕别的流民抢走,于是把他藏在不远处的芦苇荡里,每天给他送干粮和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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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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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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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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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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