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蒋山河语气冰冷的问:“在场的都已经举手表决了态度,你呢……”
李玉兰,高杰忐忑万分的看向高美娜,暗暗捏了把冷汗。
他们十分清楚,得罪蒋山河意味着什么?
“美娜呀,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呀。”
高杰赔着笑脸,抢先开口。
“蒋会长,这还不明摆着吗?我们当然是站在……”
高美娜一下抢过话头。
“中立!我们哪边也不站。”
“这只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扯上我们算什么事儿?”
嘶——
全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话,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挑衅蒋山河会长的威严吗?
蒋山河稍显意外,眉目一横。
“这位小姐,我们江都商会和沈家,孰重孰轻,或许你应该能够掂量的清楚吧?”
他说话的语气,有着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李玉兰,高杰二人神经紧绷,万分担忧,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他们对蒋山河的忌惮,可谓深入骨髓。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如果不选择和我江都商会站一队,你无论保持中立还是选择沈家,都是将我蒋山河视为对手!”
“你可想好了,姑娘。”
蒋山河淡淡的声音响彻整间议事大厅,话中,隐忍着怒气。
刚刚高美娜这么不给蒋山河面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这最后一问,也算是蒋山河给她高氏药业最后的一次挽回的机会。
高杰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
“蒋会长,刚刚完全是我姐姐口误,您千万别当真。”
“我们当然愿意和江都商会合作,这也是我们的荣幸!”
听到这话,蒋山河得意的笑了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
至此,李玉兰,高杰心头的大石也算落了地。
重重的松了口气。
“呼……”
可高美娜突然又强势的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瞬间再次把他们差点吓尿。
“我高氏药业,不与任何人狼狈为奸!”
李玉兰和高杰陡然吓得浑身一软,赶紧捂住了高美娜的嘴巴,不再让她多说一句。
回头,慌慌张张,无比惶恐地冲着蒋山河各种道歉。
蒋山河忍无可忍。
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而且,竟还是一介女流之辈!
蒋山河大怒,拍案而起。
“大胆,你可曾把我蒋山河放在眼里!”
“你是想和我江都商会作对吗?”
李玉兰深深咽了咽口水,带着哀求之意颤声道:
“蒋会长,小女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胡言乱语,您别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怒不可遏的蒋山河,哪还听得进半句劝说?xiumb.com
他大步流星的朝高美娜走来。
摊开手掌,准备当众狠狠抽她几耳光,以儆效尤。
李玉兰赶忙上前阻止,拽住蒋山河的胳膊。
“蒋会长,您消消气……”
“滚一边去!”怒气冲天的蒋山河用力一推。
李玉兰一个趄趔,直接向后摔的头破血流。
高杰也想劝阻几句,这才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话。
一记响亮的耳光,便已抽在了他的脸上,牙都打晃了。
“都给老子闭嘴,谁今天要敢替她求情,我一定饶不过他。”
至此,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
连高美娜的母亲和兄弟,也都闭了嘴,不敢再开口求饶半句。
蒋山河气势汹汹,大瞪着高美娜,愤怒的大吼。
“你刚刚说什么?”
就他这种一副要杀人的霸道气势,旁人见了都冷汗涔涔。
更何况当事人。
与他近在咫尺,直面蒋山河,与其对峙的高美娜,这一刻却显得无比淡定,从容。
高美娜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重复道:
“我说……我高美娜,不与任何人,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四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插进了蒋山河的心头。
如何不让他大发雷霆?
蒋山河高高扬起巴掌,狠狠朝着高美娜清秀俊美的脸庞扇了下去。
李玉兰吓的尖叫一声,闭上双眼。
“不要啊。”
高杰也同样不忍直视姐姐被抽耳光。
众人的冷哼,讥讽声同时响起。
“一介女流,竟还敢当众挑衅蒋会长?”
“活该!”
“长得挺俊的一个女孩,怎么脑子这么不开窍?看来今天要被蒋会长抽成个猪头。”
“真是可惜了……”
“这叫咎由自取!”
高美娜自知无力抗衡,她也闭上了双眼,坦然接受这即将到来的一巴掌。
可过了几秒,始终不见动静。
脸庞没有丝毫疼痛感觉。
一个久违的,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蒋会长,何必跟一个女人动粗?”
“高小姐是我朋友,希望卖个薄面。”
高美娜睁开眼。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出手扼住了蒋山河的手腕,阻止了对方对自己的掌掴。
高美娜的目光随之落在年轻男子的脸上。
赫然一愣。
“丁……丁学长?怎么是你?”
他所说的丁学长,名叫丁本卿。
当年大学时期高美娜的学长,念书期间,也曾追求过高美娜。
高美娜因以学业为重,拒绝了他。
丁本卿现为省城豪门公子哥,家族里,也是从事制药的大企业。
其父,在省城制药行业中,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刚刚还怒发冲冠的蒋山河,一见到丁本卿,顿时又换了一副客客气气的嘴脸。
语气和蔼。
“丁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迎接你呀……”
丁本卿淡淡道:“听说永安制药巨头在江都成立分公司,家父派我来考察考察。”
“原来如此。”蒋山河一笑。
丁本卿扭头看了一眼高美娜,回头神色认真道:
“蒋会长,高小姐是在下的朋友,刚刚如果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
既然丁公子都开口了,至此,蒋山河只好妥协,把手缩了回来。
呵呵笑着。
“既然这位小姐是丁公子的朋友,不打不相识,咱今天的事儿,就一笔勾销。”
高美娜也算度过一次危机。
李玉兰和高杰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头暗暗琢磨着:
这丁本卿公子,一定大有来头。
不然,蒋山河这样瑕疵必报的人,怎么可能说饶就饶过高美娜?
回过头来,丁本卿深深的看了高美娜一眼。
目露关心。
“美娜,你没事吧?”
高美娜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也充满感激的回看了他一眼。
“我没事儿,刚刚谢谢你解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说话间,丁本卿被高美娜那白如凝脂的肌肤,精致无比的五官深深吸引。
不禁愣神。
高美娜被他看得一阵俏脸羞红。
高杰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低声道:“我看……这丁公子,对我姐有意思啊。”
李玉兰暗暗点头,心中也萌生了撮合他们的想法。
毕竟,这丁公子可是省城来的富家公子哥。
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算得上难得的金龟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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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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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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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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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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