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夫君。
只看谢渊这张脸,她就打从心底里能够妥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遑论这是她心上人?
宋绵绵眉眼弯弯,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会不会啦。”她低声同谢渊说:“我最爱夫君啦。”
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谢渊唇角上翘,还要再说,却是有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刻分开站位保持距离。
来的是个侍女。
看见宋绵绵和谢渊顿时扬起笑,“小姐,夫人在寻您呢。”
说完,又看向谢渊,“姑爷,将军和侯爷在校武场等您呢。”侍女轻飘飘的说出让谢渊背后一凉的话。
沈家是行伍世家,院子大人口少,沈侯爷索性做了个校武场。
谢渊倒不是担心打不过岳父和大舅子,只是这个“度”需要拿捏!不能打的过,也不能打不过,纵然是他,此刻也有几分头疼。
尤其是他大舅子的那性子,不会轻易罢休。
宋绵绵眼里笑意更浓,对谢渊粲然一笑,“夫君,快去吧,别让爹和大哥久等。”
谢渊:……
他确定,他在这小东西的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可有侍女瞧着,他下意识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微微颌首,“好。”
谢渊跟着侍女离开,宋绵绵在原地笑了一会儿,转身去找沈夫人。
“囡囡。”沈夫人对她招招手,拉着人在身边坐下,这才说:“囡囡,我想办个宴会,宣布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她好不容易找到女儿,自是恨不能叫天下人都知道。
可听到“宴会”,宋绵绵就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宋乐办过的宴会,这不同款嘛。
“不用了吧,娘。”宋绵绵拒绝。
听到这话,沈夫人简直不要太失望,怎么就不用了呢?她这是想要炫耀啊。
“好吧。”沈夫人妥协了,听女儿的。
沈少夫人闻言,眼里的笑意愈发灿烂,她如今可算明白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若是她家夫君说这样的话,还不等婆母表态,便要先被公爹教训一顿了。
“娘。”宋绵绵眼眸一转,挽着沈夫人的手臂,“不如我们去校武场逛逛吧。”
沈夫人和少夫人的眼神都落在宋绵绵身上,眼里皆是笑意。
两人都是看穿一切的眼神,笑吟吟的落在宋绵绵身上,倒是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轻轻咳嗽了声。
“好。”沈夫人扬唇,“就去看看。”
她自是要如女儿的愿。
可刚走没几步,沈夫人还是又对着女儿说了一句,“囡囡,你放心,你爹和大哥说了就是切磋,不会伤到女婿的。”
她掩唇偷笑,心里却开心的不行,女儿担忧女婿,那代表女儿女婿感情好。
她当然开心。m.χIùmЬ.CǒM
校武场。
三人走到的时候,沈大康正与谢渊切磋。
沈大康是沙场老手,但此刻却心里憋屈的很,他一开始留了手,可谢渊就跟那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
他的招式手段,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
本来他只想稍微的让谢渊知道他的厉害,往后更好好待他妹妹。却不想打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家伙竟也留手了。
谢渊就是一状元文人,怎么这样难缠?!
打着打着,沈大康生气了。
他忍不住道:“使出全力行不行?”
再这么打下去,他真要憋屈死了。
宋绵绵等人刚到就听到沈大康这话,除了宋绵绵,另两人都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沈大康本就憋屈,余光瞥见他家夫人来了,好胜心更强。
谢渊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全力呢,同样看见宋绵绵的身影,都是在自家夫人面前,男人之间的好胜心顿时升起。
大局观什么的都要往后放放。
不能在自家夫人面前丢脸。
默契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使出全力,这场较量真正变得好看起来,沈侯爷眼眸微眯,看着场中两人。
沈大康的水准,他十分清楚,那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
却没想到谢渊竟也如此不俗。
他甚至有那么瞬间觉得……
谢渊做个状元,屈才了啊。
就连他也有些手痒。
不过沈侯爷最后还是没下场,因为谢渊和沈大康算是平局,不过两人都受了点伤。
“哈哈哈哈哈!”沈大康笑的畅快,揽着谢渊的肩,“痛快,真是痛快!”
谢渊笑的略有些腼腆,可沈侯爷却是看的清楚,他家儿子是痛快了,但谢渊却未必尽了全力。
不过他看破也不说破。
沈大康是痛快了,可看着谢渊的衣裳都被打的破破烂烂,身上还沾染了血迹,沈夫人立刻就皱了眉。
瞪着沈大康,“你妹夫一介文人,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沈大康:……他冤枉啊。
分明他受伤更重吧。
况且谢渊,一介文人?!
他若是文弱书生了,那叫天下武者如何自处?简直是无地自容。
“岳母。”沈大康不会说软话,谢渊却是对沈夫人腼腆一笑,就跟个乖宝宝似的,“大哥已经手下留情了。”
一个身形魁梧又黑着脸,一个却是清瘦单薄还文弱。
沈夫人愈发心疼谢渊,忍不住又瞪了一眼沈大康,“你看看你给你妹夫打的!”
沈大康:……
他心里憋屈啊,尤其是余光瞥见他家夫人的眼神都隐隐带着几分不赞同,他更是有苦没地方诉。
但他也不能解释,他总不能告诉他家夫人他不如谢渊吧?!
那多丢份儿。
他忍不住又看了谢渊。
却听谢渊还在为他开口,“岳母,不妨事的,小婿回家休养半个月就是了。”
沈大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之前还觉得谢渊考状元有些屈才了,可如今看来……谢渊天生就该去做文官。
这些文官,心又黑又脏。
他正想着呢,沈夫人的呵斥声又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赶紧向你妹夫道歉!”
道歉?!
沈大康一口气差点被喘上来,他颇为委屈的喊了声,“娘……”
“岳母,不用不用。”谢渊也连忙开口,“我相信大哥定不是有意伤我的,切磋难免受伤。”
沈大康连连点头。
沈夫人这才道:“不过下次不准再切磋了。”
伤到了女婿,她可没办法跟女儿交代。
谢渊微垂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喜色,他要的就是这个,否则每次来沈家都被大舅子缠着比试,那可真是要累死了。
沈大康憋闷至极,他也受伤了啊,他娘都不关心。
有了女婿就忘了儿子……唉。
沈夫人又看向宋绵绵,眼里还带着点歉疚,“囡囡,快快快,赶紧带阿渊下去上药。”
话音落下,谢渊已经靠了过来。
宋绵绵眉梢轻挑,眼里划过一抹戏谑,嘴上却是乖巧道:“知道了,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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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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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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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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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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