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了围裙,在简婳的面前打了个响指,简婳回过神来。
“宝贝,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嗯?”
简婳看着这个熟悉的印记,不由得问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印记被做成了一枚精巧的吊坠,但是看上去显然有些年岁了。Χiυmъ.cοΜ
简婳当时的记忆很模糊,她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记得是这个图案。
晏州将吊坠拿在手上,“这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东西,今天突然从旧箱子里翻出来了。”
“宝贝喜欢?那就送你了。”
晏州将吊坠放到了简婳的跟前,简婳拿起端详着。
就是这个图案不会错。
说起来晏州的家里总是放着糖盒,起初简婳并没有注意过,但是现在结合这个印记来看,简婳不免要多想。
难道晏州就是小时候给自己糖的人?
可是那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宝贝,别发呆了,菜都要凉了。”
简婳恢复了些许理智,不管晏州是不是,都和她今天来的目的无关。
“你不是说靳雪今天会回来吗?人呢?”简婳夹起晏州夹给自己的菜,并没有急着入口。
“晚上八点的飞机,急什么,我们先吃饭,吃完了,我让人把她送到这里来,你安心好了……”
虽然晏州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会让简婳今天把人带走,但是简婳却有些怀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吃完了饭,也不过刚刚六点半。
晏州去收拾碗筷的时候,能从窗户间看见门口停驻的那辆车,里面坐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他想不通为什么简婳可以为了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和他周旋,就是为了靳雪那个小丫头吗?
晏州收拾好后,从厨房探出头去,看见简婳依旧看着手上的那枚吊坠。
晏州洗净了手,来到了简婳的面前。
“宝贝,要吃糖吗?”
晏州将糖盒递给简婳,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水果糖,还都是简婳爱吃的口味。
简婳随手拿起一颗,晏州却抢了过来。
“我帮你剥开。”
晏州的手指轻巧地剥开糖衣,然后递到了简婳的唇边。
简婳低头含住入口。
她娇艳的红唇让晏州心驰荡漾,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吃。
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二话不说就上床的,他几乎连名字都记不住。
但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狠狠记住了名字,但就是碰不了。
他坐在了简婳的身旁,与简婳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没有太过于靠近。
简婳也从糖盒里拿出一颗来递给他,“你是也喜欢吃,还是因为我才买了这么多糖?”
“我很荣幸能够和宝贝兴趣相投啊。”晏州也拿过一颗剥开,“我很喜欢吃糖,可惜……小时候没什么机会吃。”
“所以长大了就像是要弥补小时候的遗憾似的,一直一直都把糖带在身边,吃个够。”
晏州将水果糖抿进口中。
他的这番话却意外触动的简婳。
“那你小时候还真是可怜。”
“是啊,宝贝,你要不要也可怜可怜我,忘掉江聿城,就这么和我在一起算了,怎么样?”
简婳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谁是江聿城?”
晏州也笑了,刚想伸出手去触碰简婳,又被理智拉了回来。
“宝贝也学会哄我开心了?我好高兴……”
简婳左耳进右耳出,和晏州周旋着等待着时间到达八点钟。
晏州中途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简婳人已经在回这边的路上了。
“翟思媛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最近好像没有看见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简婳冷不丁的问起。
说起来她还挺佩服翟思媛这样的女人的,够狠。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要不留余力地清除一切阻碍。
“翟思媛是谁?我认识她吗?”晏州反问道。
见简婳的脸色不太妙,他立刻改口道:“放心,她已经把孩子打了,而且……是自愿的,人已经离开了A市,彻底离开了。”
不知为何,晏州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让简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宝贝,你不会又觉得是我把她杀了吧?”晏州拧着眉头问,脸上的表情有些怀疑人生。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我有那么坏吗?”
晏州那双桃花眼扑朔着无辜的情绪,简婳嗤笑一声,“谁知道呢。”
谈话间,门铃被按响了。
晏州去开门,简婳跟在身后,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靳雪那张稍显冷漠的脸。
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应该是送她回来的人。
“晏哥,人我带回来了。”男人恭敬地朝着晏州点头,下一秒看见简婳后,又立刻满脸堆笑,喊了声嫂子。
简婳蹙了蹙眉,没搭腔,而是问道:
“你就是靳雪么?”
看着和照片里的女孩是一样的。
靳雪点了点头,眉眼低了下来。
“你哥哥很担心你,你先和他回家。”
靳雪一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害怕和犹豫。
简婳知道她在担心的是什么,是害怕自己的任性让家人担心后,会遭受到责难。
她上前拍了拍靳雪的肩膀,说道:“放心,靳黎他现在只关心你的安危,他的车就在楼下,你要是实在害怕,我陪你一起去。”
靳雪抿了抿唇,其实她对简婳也十分陌生,但简婳声音轻柔,长得也漂亮,也让她放松了些许警惕。
简婳陪着靳雪下了楼。
晏州的脸色恢复了冷峻,冲着男人问道:“都交代好了么?”
男人:“晏哥,我办事你放心,都交代好了,不会出一点差错的。”
晏州弯了弯薄唇,十分满意,让男人先走了。
简婳将人送上了靳黎的车,和靳黎说让他先带着妹妹回去休息,她还要问清楚一件事。
靳黎不放心:“大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不用等了,你回去吧。”
简婳不等靳黎再说什么,转身就又进了公寓。
晏州已经猜到了简婳会回来,给她留了门。
如今靳雪已经归来,简婳也该解开自己的谜题了。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晏州,当年我被绑架,后来给我糖吃的人,是不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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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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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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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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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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