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一番话,李大壮自然放出来,一出来就起热,浑身是伤的大壮,李家的人愤怒不已,得知谢家要满门抄斩,他们拍手大喊:
“杀的好!”
害怕谢家的人去了朝歌郡后,董大司马会偏袒他们,杨凌让自己的儿子杨飞就地处决谢家,盘踞扶风郡多年的谢家就这么倒台了。
扶风郡的百姓早知道谢家干的事,谢家一出来,就扔各种石头和泥巴。
“杀贪官!”
“胡乱收税,年年涨税,原来被你们贪了去!”
“他们还抢青山李郎的家业,抓走李郎义父!”
“没错,他们抓走我们大壮叔,还抢了他庄子。”
这下百姓更激动,他们许多人跟着学炕,心里都记得这份情。安慰李家族人后,又不停的扔着石头。
行刑那天,李家好些人家都去了府城就想看看谢家人砍头,尽管看了就吐,也挡不住李家的人天天去看的热情。
他们村里的生意全被谢县丞抢走,虽然现在来的刺史还给他们,也挡不住他们一腔愤恨。
王猛犹豫再三还是找到村长:
“大壮叔被带走前一天,我瞧见王铁头很奇怪。”
村长在李大壮出来后,身体就好了不少,他听到此话,神情一凛:
“你确定?”
王猛点头,村长吩咐人去将王铁头绑来。
“王铁头,你居然和那斩首的谢家是一伙的,我要送你去见官。”
王铁头吓尿了,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
“是谢狗官逼我的!”
村长气愤不已,他刚才只是诈一下王铁头,没想到是真的,他不会送王铁头去见官,因为他说的确实是真,可不能让人知道,反而要李家族人压着他打了几十下:
“大壮受的苦,你好也得好好感受,从今以后老实些,否则将你们赶出去大柳村。”
王铁头害怕的痛哭:
“不敢了!”
等王铁头离开,李氏族人疑惑怎么撵他走,村长只说一句:
“不安分的人,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李大壮醒来,还有些回不过神,惦记着义子他焦急的问道:
“若白去哪里了?”
村长叹了一口气,李大壮心提了起来:
“他听说昭关郡太守和谢狗官一家不和,去哪里修炕了。”
李大壮眼眶泪水打转,他义子这般出众的人物,为了自己去给人修炕,心里又酸又涩。
李若白在昭关郡勤勤恳恳的教人修炕,还给赵太守建议修了暖屋,赵嘉本看李若白这小子是个人才,想留他在昭关郡,给自己做小吏。
“什么?谢家满门抄斩了?”
赵嘉惊的从炕上跳起来,传消息仔仔细细的说了谢家在扶风郡的事。
“炕税?”
“莫不是同李若白有关系?”
他的沉思片刻,又一拍手,双眼冒着精光:
“是了,那小子在玉林书院读书,这次下来弹劾谢家的多数都是书院出身,只是没想到果子被杨凌那家伙摘了。”
见下属有些欲言又止,赵嘉皱着眉头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吞吞吐吐哪里像个男人?”
下属这才有些忐忑的说道:
“我看董大司马似乎对您有些不满。”
还以为赵嘉会发怒,没想到他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是一开始跟随董大司马,一开始他一直同董大司马唱反调。
直到那年,蛮人扣关,自己倒在战场,董大司马将自己背了回来,赵嘉别扭一段时间,也就臣服董大司马,处处听他差遣。
“好了,朝歌发生什么,不关咱们的事。”
赵嘉颇感没意思,挥手让手下退下,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那李若白这小子不是善茬,等大家学的差不多就将他打发了。”
这天,大雪纷纷的天气,在院子里的李李若白一脸无措的抱着羊,望着给自己送羊的老汉远去的背影大喊:
“我不要,大爷你带回去。”
他不在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他知道这头羊起码两三银子,李若白快步追上,将怀里的银子给了老实朴素的汉子:
“我可不能坏了规矩,说了人人都可以学,不交学费,您可不能害我。”
老脸黝黑又满脸皱纹的老汉,身形高大挺拔,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划过下巴的刀疤,看起来颇有压迫感他沉声道:
“这是我们村里的一点心意,没有想害您的意思。”
“我们村里都是战场下来的老兵,手脚不齐,或多或少身上都有怕冷的毛病,有了这炕,兄弟们又能多活一年。”
李若白更不能收下羊了,他给的银子老汉也不收下,这老汉生气时,还带着一股煞气,李若白一愣:
“羊我可以收下。”
老汉这才欣慰一笑,李若白又告诉他,昭关郡寒冷,冬日都是吃酱菜,他告诉老汉一个冬日生出菜的法子。
“豆芽,这是何物?”
老汉有些惊讶,李若白抱着羊崽子笑道:
“只需要装豆芽的容器和一些纱布,选好豆子,泡发一天,又放在纱布上,找不见光的角落防止三到五天有一指长即可使用。”
老汉疑惑不已,这般简单,可想到李若白应该不会骗自己,他认真点头记下,这法子能让那群老伙计日子好过点。
“我叫左闯,若是李郎君需要帮忙,可以来大石村找我。”
两人就此分别,左闯带着自己的得到的法子回去,他先在在家研究,不出三四条果然长出豆芽,他欣喜不已,叫了老伙计们尝了尝。
“这个法子好,咱们今年冬天要发一比,这李郎太过大方,这般法子都告诉我们。”
左闯沉默了,环视一群断手断脚,或者瞎眼少耳的同袍,沉声道:
“李郎君知道咱们从战场下来的,特意告诉我的。”
刚才还笑着的断臂老头,不在说话,心里的复杂只有他们自己都知道,他们这般模样回家乡,爹娘都嫌弃,他们自己不想回乡的就留下来,索性留下来成亲生子组成一个又一个的村子。
这样的红缨村一代一代的从几十人,到了上千人的村子,又分做好几队,左闯是九队,管着上百人。
“李郎确实大善,这个帮助我们好过不少,不过我想告诉其他人兄弟们。”
其他人都没意见,他们本就这样了,只能浑浑噩噩的活在世上。安排好一切,左闯对独臂男人说道:
“我想跟随李郎!”m.χIùmЬ.CǒM
其他人没有反对,都赞同的说道:
“虽然闯哥老了,可也是以一当十的存在。”
“哪里老,不过三十又五而已,正是勇猛的时候!”
“闯哥,去吧,不要担心我们。”
独臂男人沉默低下头,其他人见此也都离开了,等人走完了,独臂男人才说道:
“你决定就好。”
“小叔,我不甘心。”左闯阴沉着脸说道
“我们左家保护是百姓,而不是他齐国上官家,我左家几代功勋如今籍籍无名,我要左家如祖父时期般荣耀。”
独臂男人沉默半响,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左闯人生三十五年,第一次离开昭关郡,他便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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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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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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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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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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