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休息一下吧!”
李若白松了一口气,走到旁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这两块地,李若白还是除的草少的那块菽豆地,那粟地,草最多,李大壮自己一个人在收拾,他们地偏僻,后面有个山坳,这里只有李大壮的地。
如果村里人知道这么大个少年郎干活还不如女娃,指不定笑话李若白。
李若白休息一会,瞥见李大壮干巴的脸上,汗水几颗几颗掉在土里,李若白心里不是滋味,他又站起来继续除草。
八月中旬,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李大壮瞧见李若白,俊俏的白皙的脸晒得通红,随手扯着野草,编了一个草帽,便叫他回去做饭。
若不是瞧见李若白实在难受,还坚持干活,李大壮也不会让他回去做饭,毕竟义子一顿饭就要煮掉四五个人的份。
“不要全放稻谷,放些黍和粟掺着!”
听到李大壮的声音,李若白头也没回的摇了摇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心里嘀咕稻谷和黄米,小米一起煮,能好吃吗?
李若白打定主意,还是大米煮饭,意思意思丢了几颗黍和粟,放这么多粗粮煮出来那玩意能好吃?
回到家,李若白就开始煮饭,没错,他已经学会了,古代百姓基本技能,劈柴挑水,煮饭打猎。
简陋的泥巴灶台上,一个大陶锅正在咕噜噜冒热气。
李若白在野外采了一把野菜,又扯了一把葱,一边切着菜,一边嘴里嘀咕:
“人呐,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多优秀,谁会想到我堂堂海市首富的儿子,会在这里煮饭切菜。”
瞧着绿油油的菜,李若白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想吃肉,肥嘟嘟的红烧肉,油汪汪的肉,他仰天长叹: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吃肉!”ωωω.χΙυΜЬ.Cǒm
下午李大壮回来,看着又白又稠的粥,愣了一下:
“没放黍和粟吗?”
李若白坐在那里笑了,用筷子挑着一个豆子:
“你瞧,我还放了菽豆!”
李大壮失笑,这小子,真是吃不得一点苦。
饭后,李若白想着今天两块地里的粮食,瞧着产量可不算多,好奇的问李大壮:
“义父,我瞧着我们地里的粮食好像长得挺小的,是不是地不好?”
这下李大壮奇怪看着他:
“怎么可能,这两亩地是村里算的上最好的几块地。”
李若白心里有些不妙,他脸色有些变幻莫测,他小心的问道:
“那一亩地的粮食有多少?”
一旁的李大壮神情骄傲:
“最好的时候将近三石!”
李若白脸色灰暗,这才三百多斤,还是最好的时候,一般估摸两百出头就不错了。
心情不妙的李若白想着粮食问题,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农业专家妈妈说过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仿佛要刻在脑海里。
早上李若白吃了饭,就去捡柴,昨日李大壮瞧着李若白身上的疙瘩红痕,那叫一个心疼,便打发他去砍柴。
李若白背着背篓,在山里捡柴,他都不知道是穿越古代了,所以自己力气变得大了起来,还是自己农活做多了,力气才大,他撇着树枝的想着,“我这是适者生存!”
“哗哗哗——”
李若白惊讶回头,瞧见一少年,蓬头垢面,衣服像抹布一样,挂在身上,还露着半个肚皮,裤脚都到小肚子了。
那人头发上的虱子让李若白汗毛直竖,之前李大壮也有,还是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挑水回来,给李大壮洗了澡,现在也没这些小动物在身上了。
那少年拖着柴,似乎察觉李若白的嫌弃,远远的走开了,留下李若白尴尬的摸着鼻子。
回来后他和李大壮说了这事,李大壮摆了摆手:
“那小子,叫王猛,十五了,十一二岁时,就丧父,他爹以前也是猎户,后来打猎受伤,没钱治就死了,留下孤儿寡母。”
随后又瞧着李若白一身短打都很出众,又给他解释:
“你瞧村里是不是小孩少,那是大部分小孩都呆在家里,他们一件衣服都没有,等你那天去村里看,都是光着身子到处跑的小娃,你这衣服,好些人成亲都穿不上。”
李若白真是对古代的贫民百姓有了认识,不过也看得出,李大壮在村里还算富裕,毕竟他一个人吃这么多粮,其他人家是一家好几个口吃那些粮食。
到了秋收,该收菽和粟,李若白浑身刺挠,李大壮也不惯着,若是秋收还不下田地,李若白估计十里八乡口碑就臭了。
背着一背篓的菽豆,那绳子勒在肩膀,痛的李若白只吐舌头,李若白中间还起过请人来干想法,不过在看到三四个岁小孩站都站不稳,光个屁股在捡地里的粮食,突然也打消这个想法。
接下来晒粮食,李若白天天坐在树地下,有鸟儿来就拿杆子撵走,在这段时间他还说服李大壮,留了一些最壮最优秀的植株作为种子,这是优良种子自然对以后种植有好处。
这次秋收之后,李若白突然对进城有了渴望,之前瞧见县里也是土里土气的,他还觉得自己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现在看来县里对他来说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秋收后,就交税了,粮食收上来才四石出头,就交了两石,还要交人头税,成年男人一百六十文,成年女人一百三十文,七岁以上十五岁之下的少年八十文,七岁以下三十文。
还有不少人居然拿不出钱,用刚打下的粮食抵,李家族人多,谁家不够,大家凑一凑,其他抵了粮的人家,就要紧裤腰带。
他胡思乱想着,如果大家收成高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收一次税,就像脱了一层皮。
还没等李若白想出高超的法子,就要种冬小麦了,李若白天天跟着李大壮出去干活,回来后咬着被子哭了,“这破古代生活,我真是一天都受不了,种地这事一点都不简单。”
这个秋天他们种下了冬葵,李大壮告诉李若白,这菜十分好吃,保证他喜欢,这让李若白期待着冬葵的味道。
现在菘可以吃了,虽说菘是白菜,可当不起一句大白菜,连小白菜都比不上,不过胜在清甜可口,李若白吃了一大碗,李大壮感叹:
“这菘还是晚菘最好吃,你这般爱吃,明年就多种一些。”
这个秋天,李若白算是吃的最丰盛的一段日子,餐桌先后出现菲,也就是大萝卜,虽然大萝卜不大,可好歹也是新鲜菜。
现在盐多,他们自己种的菜根本不够“菜贩子”李若白吃,他们还换了一些菜,准备腌制了,准备冬天没菜吃的时候吃。
在李大壮口中,冬天显然可怕,没有棉花,只有烧柴火取暖,李大壮还打猎,还要好些,他们有皮毛取暖。
其他人家就裹着不知道什么填充的被子,烤着火度过一个冬天,运气好还可以活下来,运气不好,就难说了,李大壮说了这话后,李若白都陷入焦虑中,进入疯狂撸柴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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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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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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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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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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