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忽然一呆。
“等会?热皮冻?”
他和老六一愣,下一刻,两人同时弹射起步,冲向灶台!
然而,就算他们动作再快。
掀开锅盖的时候,也只看到了一锅……
清清白白的水,飘着猪皮丝。
“诶?”阿历妈跟在后头,摸不着头脑。
“刚才那菜呢?我明明放进来了啊?”
阿历愣愣的看着锅:“妈你要是忘了放,它现在应该还活着……”
三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老六叹口气拿起勺子:“算了算了,热过的皮冻就像一碗散汤。”
“把握不住就喝了吧!”
“下次吃粘豆包别再热了就行!”
“没事儿,我们啥都吃!”外头的列昂也乐呵呵道。
“吃完这一顿!今晚就出发!到了监狱我们正要狠狠吃两顿!”
“顺便问问唐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老六扬声道。
他可是听说了,前几天监狱吃杀猪菜,可热闹了!
但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呜呜……
“你还有我,”阿历感同身受的拍拍他。
“唉,我都想着今年过年那会,把店关两天,大家一起回监狱过年好了。”
吃饭的大兵小声问列昂:“列昂,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监狱啊?”
“也许不是,是快乐老家,”列昂尼德悲痛道。
“我爸妈今年也说在监狱不回来了!”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差点都想学习一下前辈的经验。
找个机会点一辆装甲车把自己送进去!
大概他的长官也看透了他大胆的想法,又或许是一个月没分到肉酱让长官也很着急。xǐυmь.℃òm
总之,可以跟着战俘去一趟西伯利亚监狱的消息一传来,他就被叫了过去。
然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队伍。
甚至还被战友和长官鼓励了一遍。
年轻的坦克兵第一次受到如此热切的对待,却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为了——
“多背点酱回来啊!”
大家异口同声。
“是该多带点,”阿历笑道。
“师傅前段时间跟我说,忙完年前这一波,他要带师娘回大夏过年了。”
“你这次去正好帮我问问啊!咱们监狱的小吃人才有没有要放出来的?”
“来一起摆摊卖煎饼果子茶叶蛋啊!”
“什么肠粉灌饼胡辣汤!通通都来!”
“等火锅店的分店开完,高低得在帝都开个小吃一条街!”
“好说!”几人听着都馋,兴高采烈的举起酒瓶子。
“走一个!为了小吃一条街!”
“乌拉!”
一番热闹后,几个大兵走出了火锅店,拢着领口看了眼时间。
“也快到集合出发的时间了,走吧!”
“走,这次是真的赶,大晚上的……”
“不赶不行,那群战俘又不能宰了,多呆一天都要口粮……”
几人骂骂咧咧的交谈着赶路,经过车站时,列昂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眼,一愣。
“怎么了列昂?”
他的同伴问道。
列昂晃了晃脑袋。
“刚刚好像看到列车窗口那坐着个老头子,眼珠子血红,一脸苦大仇深,吸血鬼似的。”
“应该是看错了吧……走了走了!”
他快走两步跟上同伴,与一人擦身而过,忽然又抽了抽鼻子,脚步一顿。
他怎么好像闻到了他的……
酱味儿?!
但他最后的酱不都被某个过分的长官给骗光了吗?
难道是……
看着那个擦身又消失在人群中的熟悉背影,列昂忽然闭上了嘴。
“又怎么了?”同伴催促道。
“你看着列车干嘛?这是……哦,这不是去西伯利亚的车么!跟我们同路!”
“啊,是吗,”列昂磕磕巴巴道:“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列车,心底冒出了深深的忧虑。
大将也去西伯利亚?
不管是去干什么,可千万别针对他的大夏肉酱啊!
“上帝啊,”他默默画了个十字:“信徒诚心诚意。”
“求您保佑我到那里时还有肉酱拿吧!”
与此同时。
列昂所惦记的薅酱长官,屠格涅夫大将闪身进了一间车厢,看了一眼。
车厢很大,已经坐了不少人。
三个老人或靠或坐,身边跟着几个男男女女。
虽然没有一个穿军装,带徽章。
但任何一个毛子士兵走进来看到这几人,恐怕都会吓的当场滑跪!
这一列平平无奇的车厢里,此刻,几乎汇聚了战斗民族军部的最顶层!
除了多年未有人再能获得的元帅一职,以及那位大帝。
已经没什么人能在这几个老爷子面前大小声了。
但屠格涅夫只是摘下了帽子,痛快的呼了口气。
“哟,老家伙们,都到了啊!”
“是你太慢,”基里尔大将微微一笑:“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倒是轻松,”屠格涅夫抱怨道。
“你家要莽夫有莽夫,要脑子有脑子,有人接班,想溜就溜,我还得处理完工作!”
“借口,”靠在窗边的波拉维奇撇撇嘴。
“我安全局的活儿不比你多?我都提前推完……啊不,干完了。”
“菜就是菜!”
屠格涅夫勃然大怒,正欲张口。
忽见波拉维奇身边的高挑黑衣女人收回了注视着窗外的视线。
“屠格涅夫先生,我是负责此次秘密出行安全的柳德米拉,外面有个兵刚刚多看了您两眼。”
“他有可能认出了您,我去解决一下。”
屠格涅夫一愣,赶紧摆手。
“别别,那小子我认识,他没问题!”
柳德米拉挑起眉:“您确定?”
“嗐,他应该不是认出了我,而是认出了——”
屠格涅夫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罐头瓶。
“这个。”
毕竟是那倒霉小伙子的最后一罐,感情深厚是应该的。
“什么这是?”一只手迅速的伸了过来,揭开了盖儿。
一直没说话的最后一位大将,弗拉基米尔出其不意的掏走了酱,闻了闻。
“好香的味道,还有点……阿嚏!”
“辣的?”
“看起来像是肉酱。”
几个大将毫不见外,娴熟的从列车餐桌里抽出餐具,准备瓜分。
屠格涅夫气急败坏:“喂!你们倒是跟我客气一下!那是我的!”
其他三位的动作不仅没停,甚至在尝过一口后得寸进尺。
“这味儿有点特别啊!哪儿弄的?”
屠格涅夫呵呵一笑:“机密!等到了我找的吃饭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嘁……”几位大将齐齐发出嘘声。
“嘘什么?你们倒是跟我说说你们定的哪?”
“弗拉基米尔,你那地方不是在第一个吗!现在都上车了,还不说?”
弗拉基米尔挖着肉酱,气定神闲道。
“你猜吧,反正,在到地方之前,你们是绝不可能猜到的,呵呵!”
“呵,我找的地方也是……”
几位大将对视一眼,哼了声,一起扭过了头。
满满都是不屑!
想吧!他们肯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唯有柳德米拉看着酱罐子,摸了摸下巴。
这味儿……怎么这么熟悉啊?!
(题外话:昨天还在商量烤红薯的同行们今日已经快进到想去黑丝摆摊码字了!woc真卷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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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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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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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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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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