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去,几乎就是负责躺赢的,啥事也不用我操心。
可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我和去病独自带队,击退匈奴的一个部落后,在押送俘虏的路上,一支利箭突然飞出,正中去病胸窝,随即跌落下马。
众人大惊,连忙过去搀扶。去病口吐鲜血,军医一检查,原来那个箭头有毒。
将士将那个放箭的匈奴火速抓过来,逼他拿出解药。
匈奴死活一句话不说,哪怕我们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匈奴还猖狂的叫嚣着:“中了我的毒箭,无药可救治,只有等死吧,我替部落的人报仇了。”
匈奴一说完,口吐鲜血后身亡。
我立即下令,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再想办法救治大司马。
躺在床上的去病身体虚弱,浑身无力,完全处于昏迷状态。
军医使尽了各种办法,依然不见去病醒过来。
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啊。
去病绝不会这样窝囊的死。
我给军医下了死命令,救不活大司马,全部脑袋搬家。
赵破奴提醒道:“军师,眼下大司马受伤,万一敌人大军趁机偷袭怎么办,我们打还是撤退。”
这倒是个问题,就怕匈奴的暗杀行动没那么简单。
我寻思了一会,下令道:“放松军营的警戒,对外传出消息,大司马无药可救,生命垂危。”
赵破奴立即领会我的意思,按令执行。
好在匈奴怕了我们,一连几天军营没有遭到偷袭。
越是放松警惕,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正在为去病的伤情苦恼着,求求老天爷派来一个神仙吧。
我们正商量着,帐外传来吵闹的声音。
“放我进去,我要见赵将军。”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
“什么人在喧闹?”我走到帐外,大声喝道。
侍卫报告:“军师,这个匈奴女子自称有解救大司马的办法,我怀疑她是图谋不轨,所以不敢放她进去。”
我看着那个匈奴女子,她也正望着我。
年纪和我一般大小,生的秀丽端庄,一看就是贵族子女。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告诉我些什么。
“你真有解救大司马的办法?”我问道。
女子说道:“霍将军中的是幽灵草的毒,只有天恪山的雪芬花才能医治。”
“你叫什么名字。”
“多石姆。”
“有请!”
公孙贺上前拦住我:“军师,怎么能让一个匈奴女子给大司马治病呢。”
“难道你有治大司马的办法吗。”
“这……”公孙贺语塞。
多图姆走进账中,替去病把了一下脉,但见他脸两侧发黑,看来中毒已深。
多图姆望着去病:“来不及了,中毒太深,只能以毒攻毒来试试了。”
我说:“到底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我需要有人带我去天恪山,好在不远,幸运的话一定能找到雪芬花,只是……”
“只是什么?”
“雪芬花也是含毒的东西,虽然能逼走体内原来的毒,但不知道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危害,也许不会产生危害。”
“来不及,赵破奴,你留守营寨,小心敌军偷袭,我随多图姆去采雪芬花。”
“是!”赵破奴应道。
“多图姆,剩下的,我们路上再说,快出发吧!”
我们选了几个精干的骑兵,骑上快马,由她带路,立刻向天恪山出发。
天恪山终年高冷,甚至还有积雪。寒风凛冽,大大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
怎么办,只能顶着寒风,硬着头皮寻找。
雪芬花和雪是一个颜色,又生长在雪中,非常难找。
直到傍晚,我们终于在一处积雪中找到了雪芬花。
快马加鞭,返回军营。
军医将雪芬花碾碎,熬成汤药,灌入去病口中。
“多图姆,霍将军何时能醒来?”我问道。
“这就要看他的身体抵抗力了。也看他的造化了。”
漫长的等待中。草原的深夜降临了,去病迟迟没有醒来,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此地耽搁。是走是留,全寄托在去病的生命上。
天亮了,去病还是没有醒来。
众将立在帐中,神色沮丧。
噗的一声,去病狂喷鲜血。
“大司马,大司马!”将军们迅速围过去,呐喊着。
去病像是一口气背过去了,继续昏迷不醒。
“来人,把这个投毒的匈奴女子给我拿下!”赵破奴大喊。
“我看谁敢!”我大声喝道。
我怒视众将:“我还是那句话,大司马现在生死未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乱动,全都给我等!”
“醒了,醒了,大司马睁开眼睛了。”军医大喊着。
众人扑过去,围住去病。
去病刚刚苏醒,身体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的望着我们。
“军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让大司马的身体调养过来,不然拿你是问。”我下令道。
“是。”小的遵命。
几日过后,经过多图姆的照料,去病的身体终于好转,身体内的毒素也已经排的差不多了。
去病似乎并不排斥多图姆是一个匈奴人,对她总是特别温柔耐心。
你别看他平时对将军们是个暴脾气,在她面前却温顺异常。
我看出来了,去病是感激上他的救命恩人了。
经过商议后,我们决定不班师回朝,而是继续追击匈奴。不让去病参与直接战斗,改为后方指挥。
部队休整时,我与多图姆聊天,了解她的一些经历。
原来她从小在草原长大,她与其他的匈奴不一样。她历来痛恨战争,因为无名的战争,使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战争会有结束的那天。
我对她说:“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多图姆道。
“什么问题。”
“在我要求解救霍将军之前,你并清楚我的来历,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呢。”琇書蛧
“可能是一种直觉吧。”
“直觉?是什么样的直觉。”
“是一种来自同龄人的直觉吧。再说了,霍将军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你要再想下毒手,还能怎么下。”
多图姆莞尔一笑:“你们的霍将军是个英雄,可我不能对他崇拜。他杀害了我的族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战争是无情的,可早晚有一天,战争会结束的。”
“但愿吧。”
“接下来,霍将军的生活就交给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看出来吗,霍将军很喜欢你。你救了他的命。他并不在意你是匈奴人。我猜他八成已经离不开你了。”
多图姆笑道:“我觉得你们这支部队很奇怪,都那么年轻,又那么有抱负。尤其是你,身上总有些奇怪的东西。”
我瞬间来了兴趣,问道:“哦?哪里奇怪,你说说看看。”
“嗯,我有点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不像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人。”
部队采取以战养战的策略,队伍深入草原大漠,物资早就跟不上了。我们索性就地取材,打到什么,就吃什么。
终于,我们将匈奴追到了狼居胥山,在那里举行了祭天仪式。
去病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们的战争永远的结束了。
我是时候该真正的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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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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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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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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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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