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好按照条例告辞道:“既然上尉同志不在,那我就等会再来,或者上尉同志回来后通知我再到连部来。请允许我离开。”
鲁谢夫似乎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用手势示意阿斯卡列波夫坐下,然后吩咐道:“你这次发烧让您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这个连队的一些情况,以免您在工作中出什么差错。”
一听鲁谢夫说这个,阿斯卡列波夫只能留下来,虽然现在战争爆发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但是多了解一些目前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其他的信息是有好处的。
鲁谢夫接着说道:“阿斯卡列波夫同志,我们连是第22机械化军第213摩托化步兵师57团三营一连。按照目前的部署,我们军是做为和德国人进行战争时在乌克兰的几支主要突击力量之一,要对波兰的德军进行突击。虽然现在有些小道消息说和德国人的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但这只是一种惊慌失措者的谣言!”
一听鲁谢夫这么说,原本还想向鲁谢夫发出战争即将开始警告的阿斯卡列波夫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鲁谢夫这样的政工人员只会听从上级下发的情况介绍,其他任何消息只要和上级说的不一致,通通都是惊慌失措者制造的谣言,是完全不可信的。琇書蛧
那么在鲁谢夫面前说战争即将在明天凌晨爆发,肯定是作死的行为,说不定鲁谢夫会直接把自己抓起来,让自己尝一尝苏维埃铁拳的厉害。
其实对于鲁谢夫这样的人感觉,让阿斯卡列波夫想起了后世看过的一部苏联电影《莫斯科保卫战》中开战前一天布列斯特要塞的那个团级政委福明。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估计处理问题的手段也会差不多。
鲁谢夫看了看一言不发专心听自己讲话的阿斯卡列波夫,继续介绍道:“当然,国防人民委员部和总参谋部也做了一点准备工作,基辅特别军区司令部一周前向我们师发布了命令,以演习的名义前调到马涅维奇,好让我们师能够能早点了解进攻出发地,这只是从军事方面进行考虑的预防措施。但是从政治的角度来说,上级要求我们师不得再向西部边界靠近,以免被德国人视为挑衅而提前引发战争。”
“所以您希望我能担负起训练整个连进攻战术水平的工作?”阿斯卡列波夫好不容易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问道。
鲁谢夫明显来了谈话的兴致,挥着手侃侃而谈:“是的!您是波多利斯克步兵学校毕业的学员,经过了红军正规军校的培训,这对于我们连提高战术水平是个最好的消息。我们军是总参谋部按照新的战争理论组建的几支机械化部队之一,除了坦克师外,我们这个摩托化步兵师是抽调各支部队的指挥员和战士组建的。由于大家来自各个不同的原部队,基层指挥员的水平参差不齐,却偏偏没有一个是经过军校培训过的。就连我们的连长卡利莫夫上尉,也是如此。在如何提高连队战术水平这个问题上,我和他有分歧。他是国内战争时期参加红军的布尔什维克,和白匪军作战很英勇。但是他现在还抱着以前的那一套不放,在团里的考核中我们连总是在最后几名徘徊。为此,我和他以布尔什维克的方式坦诚交换过意见!”
“明白了,鲁谢夫同志,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然,这需要连长和您的授权。”阿斯卡列波夫可不想掺和到鲁谢夫与卡里莫夫之间的矛盾之中,但是他必须要拿到授权才能在战争开始前做些准备工作。
“会有授权的,我一定会说服卡利莫夫上尉。这一点请您放心!”鲁谢夫的态度异常坚定。
阿斯卡列波夫当然希望拿到授权,哪怕早一分钟都好。可是他心中同时在想,鲁谢夫只是个政工干部,对于军事方面的发言权到底有多大可是要打个大问号的。
现在苏联红军中实行的可是一长制,政工人员不再和军事指挥员平级,而只是政治副手。在军事层面的任何决定,只能由军事指挥员才有最终的决定权。
就在这时,连部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卡利莫夫上尉走了进来。他看到阿斯卡列波夫在连部,明显愣了一下。
在卡利莫夫上尉的心目中,这个新分配来的阿斯卡列波夫是一个稚气未干的年轻人,只不过是上级指派到连里来的,对于连队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实际的部队指挥经验。
这样的人鲁谢夫居然如获至宝,妄想让阿斯卡列波夫对连队里的士兵们进行训练来进行战术水平的提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可笑的是,阿斯卡列波夫居然被自己轻轻拍了拍就晕倒了,这种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担负起训练士兵的重任?
当然,卡里莫夫下意识地过滤掉了阿斯卡列波夫突然发烧的情况。
鲁谢夫看到卡里莫夫愣了一下,解释道:“阿斯卡列波夫同志对自己的任务很有责任感,他不愿意待在病床上,而希望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所以他到连部来领受任务。”
对于鲁谢夫的这种说辞,卡里莫夫并不感冒,他打心眼里瞧不上阿斯卡列波夫,向鲁谢夫反问道:“任务?什么任务?我怎么不知道阿斯卡列波夫少尉有什么任务在身。”
鲁谢夫立即回答道:“训练任务!这是我和您提过很多次的事情。”
卡里莫夫走到一张小木桌边,将自己的军帽脱下来扔到桌子上,态度粗暴地说道:“上级给我们连下达的最重要任务是警戒好尼什维奥夫卡会让站!这里十分重要,刚才军代表西多罗夫大尉通知我,明天我们会让站有两趟重要的列车要停靠。一列是从舍佩托夫卡开来的运送油料的列车,这可是我们军坦克师行进需要的储备油料。另外一列是从波兰方面开过来的列车,装载着德国出口给我们苏联的机械部件。为了防止德国这趟列车出现什么问题,让德国人找到发难借口,西多罗夫特意要求我们连要对这列列车的安全负完全责任。所以训练的事情还是等过了明天再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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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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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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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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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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